蘇云喝了茶,笑著夸獎了幾句,說什么就算花大價錢去買,也不一定買得到這種好茶了,“……我聽說掛羊頭賣狗肉的茶商實在是太多,逼得自己有茶山的茶農(nóng)都不愿老老實實種茶,改行做收購了。”
“喝茶的人也是附庸風(fēng)雅居多,根本就不管自己茶杯里裝的到底是什么。長此以往下去,龍井這個名茶也該被毀得面目全非了,譚總您說呢?”
譚正海眉頭輕輕跳了幾跳。這小丫頭兒話里有話?
蘇云卻迅速換了話題:“我得跟您請個假。中午的午休時間太短,并沒給蘇果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議,她約我晚上繼續(xù)聊。您看我身上還是借的衣服呢,我總不能下班后還穿成這樣子見蘇果去。”
譚正海哈哈一笑:“這事兒怪我,本來我就該放你假回去收拾收拾的,如今還得你開口。這個過節(jié)獎你拿著,回去的路上正好買幾件衣服打扮打扮自己。”
蘇云微微一猶豫,就紅著臉接過老譚遞來的紅包,又說了聲謝謝。先拿著吧,拿著也算是給他們穩(wěn)定心思,省得再憑空多出來更多的麻煩,處理起來更棘手。
安妮朱臉上的微笑瞬時燦爛起來:“這就對了!都是翔云人,就別把自己弄得與眾不同,那樣的日子不好過啊。”
呵,這兩個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的蠻不錯嗎,蘇云心笑。
再看梅素素,似乎根本就不曾注意這些事兒,只顧埋頭喝茶。蘇云只好輕聲說了聲大家再見,轉(zhuǎn)頭離開了設(shè)計室。
梅素素看著設(shè)計室的大門在蘇云身后哐啷合上,心頭立刻陰晴不定起來。蘇云收了紅包!
是她梅素素錯看了她,還是這個蘇云太過老辣?難道這人根本就不是沖著設(shè)計室來的,而是想把翔云整個握在手掌心里?
如果只是把設(shè)計室重新洗牌,梅素素是高舉雙手贊成的。她愛慕宋天,因此一直在替宋天抱屈,這事兒翔云的人都知道。設(shè)計室重新洗牌后,宋天一定會當(dāng)上首席設(shè)計師,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愿望。
可萬一是翔云整個被洗牌,那結(jié)局就說不準了。老譚不再是經(jīng)理之后,新經(jīng)理一定會安排自己的人做首席啊。就連秦天那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的位子,也不一定坐得住了!
離開翔云坐上公交車回家的蘇云,心里也在嘀咕這件事。她以為,上午她把安妮朱斥責(zé)了一通,譚正海就不該再把紅包給她了,怎么一轉(zhuǎn)眼又變了態(tài)度?
難道中午那一會兒她不在,這老狐貍就已經(jīng)找出了應(yīng)對的法子?這法子也太簡單了吧,給她封口,虧他們想得出呢。
“媽媽,我找到實習(xí)的地方了,還不用坐班,隔三差五的接了圖回家做,到時交上去就可以了,實習(xí)工資按計件兒算。”蘇云身后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子正在打電話,這一通話語一絲不漏的進了蘇云耳朵里。
蘇云立刻恍然大悟。很多跟設(shè)計制圖有關(guān)的工作,都是不用坐班的,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里,不也有很多學(xué)生去外面接活兒賺外快?譚正海怕是早就安排好了,要拿實習(xí)生不坐班的說法堵她的嘴呢,換句話說,老譚根本就不想輕易讓位。
可惜啊可惜,她蘇云并不是真正的臥底,非得要拿賊拿贓。只要她愿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說你不勝任,你就得乖乖騰地方,要什么理由?蘇云想到這兒,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從翔云廣告公司回她的住處郡城寧灣,要倒兩趟公交車,不堵車的話也要歷時四十多分鐘。簡云竺也勸過她,說不如你開車上班去,離著翔云一站地的時候,找個停車場把車存上,也省得你這么辛苦。
“既然是實習(xí),就得有個實習(xí)的樣子。我必須徹頭徹尾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小小的新員工,才能知道普通員工有多么不容易呀。”蘇云當(dāng)時笑著回絕了簡云竺。
簡云竺很是為她這些話欣慰了一陣子。可是只有蘇云自己知道,她是穿來的也好,是重生的也罷,總之她不是原裝的,根本開不好蘇乾江送給她的那輛奧迪R8。
她還是陳雨時,寒暑假回家倒跟哥哥陳軒學(xué)過了開車,可刑警隊那些切諾基多皮實啊。那輛兩百幾十萬的跑車太扎眼不說吧,她也實在怕磕到碰到,對不起蘇乾江的一片心,那可是這個爸爸送她的回國禮物。
蘇乾江也就這件事打趣過她:“云云是不是嫌那輛車不夠好?要不把那車轉(zhuǎn)送給果果吧,爸爸再給你買輛蓋拉多。”
蘇云嚇得慌忙擺手:“您要真愿意給我換,不如給我換輛牧馬人。”
這話頓時惹來蘇乾江一陣笑:“我可沒看出來,咱們云云還有點兒男孩子性格,竟然喜歡越野車。可這牧馬人,叫爸爸怎么拿得出手?”
換車的事兒自此不了了之。自從知道自己重生到豪門里,蘇云可是惡補了一陣奢華品牌,一輛奧迪R8都令她不敢觸摸了,再來一輛蓋拉多?有錢可不是這么花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呀!
她可不想因為奢華,就再莫名其妙的死一次,她到底是如何重生在蘇云的身體里,至今還沒弄明白呢!誰敢說原來的蘇云不是因為太有錢了,就被別人偷偷害死了,才給了她一個借尸還魂的機會?
車里的廣播機械的報著站,體育館路到了。蘇云下了車,匆匆朝換乘車站走去。晚上要不要開上那輛奧迪R8,去跟宋天和梅素素見面?也許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萬一被她撞爛了怎么辦?
算了吧,蘇云嘆氣。如果不拿身份說話就辦不成大事,她寧愿低頭認輸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蘇云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披上睡袍就坐在電腦前看起了郵件。
出云集團的各種人事變動、業(yè)務(wù)往來和行政安排,下屬各個子公司的現(xiàn)狀和業(yè)務(wù)擴展,幾乎都在郵件里。這是董秘張娟和文志祥為了叫她迅速熟悉出云的現(xiàn)狀,利用工作之余給她發(fā)來的,相當(dāng)于一份內(nèi)部簡報。
有這兩個人每天給她做時事播報,即便蘇云是在基層實習(xí),也像是手眼通天了。她笑著擦干頭發(fā),分別給兩人回復(fù)了感謝信,因為她不知道,除了感謝之外她還能再說什么。
“其實你看完郵件,回復(fù)個已閱就得了,何必每天都感謝來感謝去的?”文志祥打過電話來,呵呵笑著跟蘇云幽了一小默,“今天怎么這么早就看完了,你不是應(yīng)該在翔云嗎?”
蘇云也笑:“如果我還在翔云,肯定不敢給你回郵件。我先回來了,換換衣服出去約會。”
文志祥頓了一下,語氣就有些驚訝:“譚正海這么給你面子,還放你半天假?”
“還不是因為我那身衣服?”蘇云笑道:“你中午不是還問我,怎么穿成那樣,我也不瞞你說,上午我跟安妮朱吵起來了,她潑了我一身茶水。”
“對了,你知道有什么好的餐廳嗎,推薦給我一個,我晚上要去見宋天和梅素素,最好環(huán)境優(yōu)雅又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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