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好久都沒說話,杜遠卻嘿嘿笑起來。
“怎么,你怕了?當初你的那份狠毒哪里去了?不過我可告訴你,就算那時你不跟我合作,我照樣能置那小丫頭于死地。”
“知道為什么我偏偏找上你、找上你們莫家嗎?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我說太多。”杜遠嘿嘿笑罷,就說了這么一席話。
“這事兒跟莫家沒關系!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莫言有些歇斯底里,卻還是拼命的壓抑著聲音。
杜遠冷冷的聲音道:“如果你身后沒有莫家,我找你做什么?我說過了,當初那事兒不是非你不可!”
“是這樣,我們家想要把一部分生意挪回國內來,我的打算是先回T市,跟出云集團爭一爭天下。叫你們家老爺子行個方便吧。”
莫言強忍著顫抖:“出云集團又不是只在T市有生意,你發展你的,她發展她的,爭個什么勁?再說了,還有文氏集團和蘇氏家族跟她站在一起,你確定你爭得過?”
“我爸爸又只是個小小秘書長,根基太淺,蘇家只用動一個小手指頭,就能碾死他,他根本就幫不了你,你別做夢了!”
“看過蝸居沒有?你說你們家老爺子根基淺,騙鬼呀?出云集團的生意是不止局限在這里,可是她們的根兒在這兒啊,先掘根,再推樹……”杜遠陰沉的聲音又起。
“至于蘇家,還不屑于對一個小秘書長下手吧,你爹又是個老狐貍,完全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而文氏集團嗎,商人重利你聽說過沒有,就算文氏情深意重,大不了一同解決!”
“我跟你說實話吧,當初你跟我合伙弄死的那小丫頭,可是簡云竺的親生女兒。你要是不想有一天被人家摸到蛛絲馬跡,再把人家女兒受過的罪全加回你身上,你就踏踏實實聽我的話!”
“被咱們弄死的那個小丫頭的同母妹妹,今天也來參加你的婚禮了呢,她叫蘇云,是蘇家人。如果她知道你是她的殺姐仇人,你猜會是什么反應?如果她知道她姐姐生前的那些研究資料全落在你手里,又會是什么反應?”
“杜遠!”莫言的聲音抖個不停:“人是你殺的好不好?我只是把她的行程告訴你,動手的可是你的人!”
“你也別跟我扯什么她是誰的女兒,誰又是她的妹妹,你騙誰呀,她叫陳雨,家在C城,跟T市跟出云集團一點關系都沒有!”
杜遠哈哈笑起來:“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跟你多說幾句。她是叫陳雨,可是她的真實身份就是簡云竺和我大伯杜舜天的私生女。”
“如果她就是個不起眼的學生,我殺她干什么,殺人很好玩嗎?就因為你恨她嫉妒她,我就替你殺了她?我又不是殺手!”
“當初我們家那老不死的太上皇,不知道打哪兒知道,我大伯竟然留下了骨血,立刻就找律師改遺囑。”
“說什么我大伯雖然死了,只要有兒女在,大部分財產就得留給大房,還說什么我大伯是為杜家死掉的,他不想到了地底下沒臉見他大兒子。”
“那我和我爸爸算什么?我們白給杜家打工了?我們一家子辛辛苦苦多少年,最后卻要便宜那個小雜種?!我們也是杜家人,為什么要這么逼我!”
又有高跟鞋聲咔嗒咔嗒由遠及近,更衣室里的兩人迅速噤聲,門隨即被敲響:“表姐,我是婷婷。你稍微快一點吧,舅媽催你呢。”
“我知道了,你告訴我媽,我收拾完了就出去,叫她找司儀加個什么節目拖一下,就快好了。”莫言回道。
叫婷婷的女孩子走遠了。莫言冷笑:“哦,你這是找我來要挾我,讓我拉著我爸爸給你擦屁股?你當初能對陳雨下手,你就該自己去對付出云集團,以免她親媽查到你身上!”
杜遠的嘿嘿一笑似乎是他的特色:“你們老爺子再有權,用你的原話說,也不過是個小小秘書長吧?俗話說的好,權貴權貴,你們家現在,權差著級別,貴也差著好多臺階呢。”
“你以為我拉攏不到別人幫我對付簡云竺?商場就是戰場,我不對付她也有別人對付她,我們家太上皇鞭長莫及,攔也攔不住!可是你們莫家能得到什么好處?我告訴你,我可是記仇的……”
“你別逼我,這么大的事兒,我自己也沒法答應你!你給我留個方便聯系你的電話吧,我跟我爸爸商量好再找你。我得趕緊換衣服補妝了,你趕緊走,最好別叫人看見你!”莫言顫抖著說道。
杜遠說了幾個數字,蘇云就聽見更衣室的門吱扭一聲開了,有離去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等那邊鬧哄哄的又換衣服又補妝,再稀里嘩啦的腳步聲一擁而去之后,已經又過去了二十來分鐘。蘇云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胸口的窒息感也越來越重,就像壓了塊巨大的石頭,而背上的那處傷痕就像又著了火,疼得鉆心。
要冷靜,再冷靜些!現在不是氣憤的時候,也不是著急的時候!
千萬不能癱在這里,她已經死在那兩人手里一次了,這次絕不可以再來一次。深呼吸,對,多來幾次,蘇云一邊輕輕活動手腳,一邊緩緩的安慰自己。
不過是發現個真相而已,又怕偷聽被人發現,因此太過緊張不敢喘氣,把身體繃得不過血了。堅強些就能站起來,再堅強些就能走出去!
感謝這次真相,叫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孤零零摸不到路,叫我知道我真的還活著,活得還挺幸福,蘇云笑想道。
簡云竺媽媽和蘇乾江爸爸明明知道,婚外茍合生子還不如未婚私生子女,卻非得要把她變成他們兩人的女兒,就是為了保護她。
身份證和護照上比實際年齡小了三歲,從小到大的所有證件又全是出自日本的各種學校,還是為了保護她。
她只有徹頭徹尾的變了,無論誰探究來探究去,她也不再是流著杜家血液的那個女孩子,還多了個蘇家做保護傘,杜家才有可能放過她。
該是時候學會面對一切了。媽媽和爸爸替她扛過了很多,現在該她陪著他們一起扛了,或者,等她足夠強大了,還可以把他們掩在她身后。
杜遠和莫言是吧,你們好好活著,千萬別死于天災人禍,你們等著我……
“別擔心,我馬上出來。”蘇云又給文志祥發了個短信,就笑吟吟的離開了小休息室。
酒店宴會廳里的近百桌酒席上,到處都是杯籌交錯,沒有人注意過蘇云的離去與回來。只有文志祥,雖然接了蘇云的短信,卻還是一臉擔憂,直到蘇云靜悄悄坐回他身邊。
見文志祥探詢的目光望過來,蘇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告訴他:“那個……特殊時期。”
兩人的臉同時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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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朋友探討了下,發現花兒真不是寫一本正經的現言的料。要不要改改路子寫yy爽文呢?嗯,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