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田蓉的話有理,還是因為李家人向來就畏懼她田蓉幾分。
聽田蓉這么一說,也都紛紛點了一下頭。
當家人李老漢更是從地上站起來,說道,
“小蓉說得對,老太婆咱這算是老來得子,你這胎要是生個閨女,我們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終于看到自己爺們的臉舒展開,李老太太十分感激的朝著田蓉掃了一眼,急忙說道,
“孩子他爹,我沒事,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咱莊戶人家干點活累不著的。”
“娘,”
田蓉一看這傻婆婆又開始賢惠泛濫,忙走過來一把拉住她道,
“聽爹的,家里頭這些大老爺們呢,還用得著您這個孕婦了?”
“聽兒媳婦的話回去吧,這點活了,今個晚上就能都弄完,明個用老黃牛耕一遍,這頭茬地就算是鋤完了。”
李老太太還想說什么,見田蓉又給了自己一個眼神,這才有些不安的朝著每個人都掃了一眼,轉身走了。
“小蓉,你也回去忙吧,一會我們弄完了這塊地,就過去幫你們弄,明個都一塊用老牛車耕出來。”
李老漢也真是看人下菜碟,自打田蓉出了那檔子事后,他每次和田蓉說話那都是和顏悅色的。
尤其是看到田蓉這巨大的改變,他竟越發的從內心里給田蓉這個兒媳婦豎起了大拇指。
俗話說得好,女人找男人,那是硬找龍不找慫,道理一樣,兒子找媳婦也不能找慫的。
但凡找到一個好媳婦,那是妥妥的影響三代人呢。
他李老頭腦袋可好用得很,人田蓉娘家的日子之所以比別人過的都好,說明人家有腦袋,有智慧。
如今田蓉改了性子,這就是他們老李家的福氣。
可能老李家今后要過上好日子,都得仰仗眼前這個有能耐的兒媳婦了,他李老漢當然是要當成寶貝供著了。
“行,”
田蓉倒也不客氣,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朝著一邊低著頭干活的李家老大走了過去。
“大哥,”
李老大一愣,忙停下是手里的鋤頭看著她田蓉。
“是這樣,我聽說嫂子讓你上山找什么井?咋,找井干什么?是誰丟了東西嗎?”
末世里隨處不可預測的危險,每張臉背后的陰險,無不考驗著一個人的敏銳性,和洞察力。
如果田蓉不是其中的佼佼者,怕是她早就死一千回了。
李老三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一下子就入了田蓉的心。
要說大嫂子平時開個玩笑,說讓大哥去山上找什么枯井,田蓉也許會有些好奇,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尋根問底的。
畢竟這兩個人為此吵了起來,而且大嫂子王桂蘭還特意跑到地里和大哥吵架,那這件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別聽她胡說八道的,”
被田蓉這么一問,李老大一張臉都漲成紫茄子色。
在老實的一個男人,被媳婦上來就打,也是極為丟臉的事情。
但看田蓉似乎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也只好說道,
“是你嫂子發癔癥,說做了一個夢。夢里的有個神仙告訴她東山上有口枯井,下面埋著金銀珠寶。
你嫂子就非讓我去找,你說她這不是說夢話呢嗎,唉!”
說到此處李老大重重的嘆了口氣。
田蓉聽到此話似乎印證了心里頭的某些猜測,心里一陣詭笑,但臉上卻只有對大哥的同情。
“大哥我理解您的意思,以后在有種事情,你要是信任我,就偷偷找我說。
我想辦法去同大嫂子說,女人和女人還是好溝通的,總比這打到地里被人看笑話的好,你說呢大哥?”
李鐵柱又是一愣,他如何都沒想到田蓉竟然會主動要給自己幫忙,他不會是聽錯了吧?
見李鐵柱這呆呆的表情,田蓉立馬就分析出他腦袋里想的是什么,忙笑著道,
“大哥你別多想,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家和才萬事興嗎,行,你先干著,我也回去了。”
李鐵柱十分感激的朝著田蓉點了一下頭,腦海里突然想起了爹這幾天說的話:
看著吧,老二媳婦改了性子,咱老李家的好日要來了。
直到此時李鐵柱才深刻的體會到老爹這話的深意,說到底人家田蓉是個有能耐的人。
原來的囂張跋扈現在變成果敢和睿智,以往的潑辣也變成了現在的特立獨行,敢打敢拼的個性。
看來有些東西人家骨子就有的,只是之前他們都被她任性的假象給迷惑了。
田蓉哪里會想到此時的李家爺們都為了她的改變,已經神話了。
李老頭更是不會想到,他今日的一席話,竟然日后真的就一語成讖了。
田蓉一邊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邊想著王桂蘭說的那個夢,顯然這是騙小孩子的東西。
可她為什么篤定了東山會有枯井?而且里面還有金銀珠寶呢?莫不是她聽誰說過?
不不不,這不可能。
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從原主嫁到這李家來,大嫂王桂蘭就沒出過村子,更沒回過娘家。
而且就她急迫的來找大哥打架的情況來分析,這個消息也是最近幾天才發現的。
那這就奇怪了,王桂蘭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消息呢?
田蓉一時想不明白,但她卻能確定一件事情,枯井里有寶貝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呵……”
想到這處,田蓉忍不住的笑出聲音來,并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如果我找到這口枯井,那是不是說蓋房子的錢就出來了?”
意識到財運已經找上自己的田蓉,此時也是有些小激動。
畢竟此時原主家里頭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想要指望家里頭支援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但想要在一朝一夕間就賺到足夠的錢,怕是只有拎起大刀去搶了。
“李喜柱,”田蓉這人剛來到自家玉米地,立馬火氣噌的一下就燒到了頭發上。
一大片的玉米地哪里還有李喜柱的影子,寂靜一片,這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喜柱,李喜柱……”
田蓉氣的丹田都在顫悠,足足喊了有一分鐘,才見一個男人提著褲子,一邊綁一邊從小樹林里朝著這邊跑過來。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