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沈振河滅掉的第一個元神出體的修士。
其實這一招元神出體,在實戰(zhàn)中并不太常見,因為此招屬于雞肋的性質(zhì),一旦用出來,元神脫離了身體的束縛,連尋常的練氣期修士也擋不過,根本沒有任何防御的手段。
所以若是打不過,想要用元神離體逃命,那就免不了把元神暴露在敵人視野,哪怕只有一剎那,也足夠別人滅你數(shù)十次了。
除非是元嬰期之后,丹田化嬰,諸多攻防手段才可修習(xí),但盡管如此,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會輕易讓元嬰離體,雖然元嬰祭出之后,可以釋放大殺招,但一旦受損,也是很難修復(fù)的。
這個獨眼大漢說起來是有一點倒霉的。
他原本的目標是沈振河駐扎的山丘正上方,想要前往鄰郡,遠離這一片是非之地,可就是那么湊巧的闖入了沈振河布下的陣法,被兩儀微塵陣中變化莫測的殺招困在了這里,既無法進來,也無法退出,就這么活生生的拖到了毒發(fā)身亡。迫不得已才使用了元神出體這一險招。
獨眼大漢也是心有怨懟,無緣無故便被困在了此地,再加上他還需要一個軀體,這也就導(dǎo)致了在沈振河前來查看之時,不分青紅皂白地便要去奪舍。
可他沒想到,沈振河竟然早有防備,在他元神動作的一剎那,便捏出法術(shù)反手把他的元神控制,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人死如燈滅,沈振河和獨眼大漢的恩怨也就隨之煙消云散,而現(xiàn)在擺在沈振河面前的麻煩是,陣外的人該如何應(yīng)付。
雖然斗法之聲綿綿不絕,彰顯著顧家修士的強攻之勢,但陣法卻固若金湯,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動搖跡象,這才讓他稍稍有所安心。
而且,沈振河認為,留給他們進攻的時間并不太多。yu士
雖然此地距離崇吾莊很遠,但還是屬于震山郡修仙界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如果讓他們堂而皇之的進攻,肯定會引起附近之人的注意,顧元垣也會意識到這一點,久攻不下,他也陷入了重重困局。
沈振河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獨眼大漢的尸體送出去,把這幾人應(yīng)付走。
可是這副軀體絕對瞞不住顧元垣的眼睛,元神出體的痕跡簡直是太過明顯,只怕得到這個尸體之后會更難收場。所以,倒不如就躲在陣法之中,什么都不管,反正這兩儀微塵陣短期內(nèi)也沒有破陣的趨勢。
沈振河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里暗道僥幸,幸虧自己防了一手,事先布下了陣法,否則,肯定就在一頭霧水之中,落到了對方的魔手。
但是,陣法雖然沒有被破的跡象,但沈振河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安然睡去,于是他干脆取過一張蒲團,坐在上面邊打坐修行,邊默默注視著陣外的情況。
出乎他的意料,對方似乎抱定了糾纏到底的打算,持續(xù)進攻,一點也沒有收手的打算,這讓沈振河或多或少有點焦慮。
不知過了多久,大陣之中終于顯現(xiàn)出了第一次反應(yīng),原先堅如磐石的陣法,開始漾起陣陣微光,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于是一圈圈的波紋開始出現(xiàn)在陣法之中。
這種形勢,對沈振河來說是十分不妙的,因為這種變化的出現(xiàn),說明了陣法在陣外之人持續(xù)的進攻之下,出現(xiàn)了裂痕,若是再加把勁,說不定就會一鼓作氣地破開陣法。
陣外的幾位顧家修士也開始興奮起來,畢竟要是用法術(shù)轟了這么長時間,陣法卻一點變化沒有,他們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就在顧元垣準備加強攻勢的時候,沈振河注意到了陣外的情況,也不禁微微色變,驀然間,在空中傳來了一聲破鑼般的嗓音:
“閣下是何方修士,可否報上名來?在下韓少奇,收到本家弟子傳信,特來增援崇吾莊之戰(zhàn)!”
這聲音不受陣法的限制,絲毫不落的傳入了沈振河的耳中,讓他如遭棒喝,雙耳嗡鳴不斷,臉色一白,陣外的幾人聽到了這聲音,則是循聲看去,頓感意外。
“不好,是韓家的筑基修士!”
顧家的那名年輕男子低聲說道,他也是心機頗深之人,看到韓少奇意外前來,大驚失色,一番糾結(jié)之后,就開始思考起撤退的想法。
韓少奇的出現(xiàn)不只是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他的后面可能還有援兵,若是讓他察覺了顧元垣的真實情況,那就糟了,于是他把法器全都收了起來,就要跑路。
然而韓少奇的速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只聽一聲雷鳴般的爆喝,遠處的天邊閃現(xiàn)而過一道白光,矯若驚龍般地飛馳而來,眨眼間出現(xiàn)在幾人身邊,這一情況的出現(xiàn)把幾人徹底驚呆了,于是,也顧不得落下的法器,一閃而起,分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