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世界的某個角落。
劉明軒因為變回男兒身,而激動了半天,他突然拍了一下腦門,說道。
“我明白了!”
大叔愣住了。
“明白什么了?”
劉明軒負手而立。
“這個任務的關鍵是要教訓那個負心漢,同時解救彼岸花魁!所以特意給了我們男兒身,這才能方便我們行動。”
大叔點點頭。
“嗯,小白,你分析的有點道理!”
“事不宜遲,咱們趕快行動吧!”
“好,現(xiàn)在老漢全身上下都是肌肉塊,有使不完的力氣,走著!”
自從來到這以后,大叔的精氣神明顯提高了一百倍,看來一副靈動的小青身軀,還是抵不上這年輕的壯士身體。
兩人走出隱蔽的角落,匯入人群,然后莫名就來到了一條喧嘩的大街上。
劉明軒隨手攔住一個讀書人,并且向他打聽彼岸花魁的所在。
那人斯斯文文的,還帶有幾分清高,但一聽到那四個字后,頓時面帶害羞之色,一張小白臉上竟是泛起了紅暈,他輕聲說道。
“彼岸花魁是那庭軒樓的花魁,她有著閉月羞花之色,艷絕古今。只是看上一眼,就要沉迷好幾天,小生只看到過半眼,就花了好幾天時間,才緩過神來。可惜小生囊中羞澀,真是想也不敢想,公子相貌倒是清奇,難道要去一試?”
劉明軒有點迷糊地問。
“試什么?”
讀書人一怔。
“公子打聽她的所在,不就是為此而來嗎?”
劉明軒繼續(xù)暈。
“什么?”
讀書人頓了頓,悉心講道。
“哦,那彼岸花魁已經(jīng)到了出閣的年齡了,之前她在庭軒樓里賣藝,已經(jīng)賺足了贖身錢,現(xiàn)在她要擇婿出閣,離開庭軒樓。十里八鄉(xiāng)不知道來了多少富家大貴,這幾天都快把庭軒樓擠爆了。”
劉明軒拍了一下手。
“果然如此!大叔,我們猜對了!”
大叔連連點頭。
那書生覺得劉明軒和大叔都甚是奇怪,兩人長得清秀,聲音也清靈,但卻都是一副健壯的身軀,怎么看怎么不對,聽到一人稱另一人為大叔后,書生更是異常詫異,于是匆匆離開了。
劉明軒分析道。
“大叔,接下來的事應該就簡單了。咱們先去庭軒樓,看看那彼岸花魁到底選中的是哪個小子?那家伙定然就是負心人,然后我們把他教訓一頓,如果他肯改過自新,自然是最好了,如果不行,咱們就除掉他,讓彼岸花魁重新選人,直到她選出一個好的為止,這任務就完事了?!?
大叔卻是搖了搖頭。
“小白,估計沒那么簡單,也許哪個小子剛開始還沒有變心,但是后來就。。所以我們現(xiàn)在教訓他,也未必管用。至于說除掉他,再重新選人,你剛才沒聽到嗎,來的都是大富大貴之人,但凡這種人,就沒幾個好東西!”
“大叔,你說的也有道理啊,干脆來個徹底的?”
“啥徹底的?”
“當然是大叔你親自上了!”
“胡扯,老漢一把年紀了,找個小姑娘,成何體統(tǒng)!再說了,她能看的上我?”
大叔目不轉睛地盯著劉明軒,戲謔地說。
“倒是你,小白啊,你可以試試?!?
劉明軒苦笑道。
“大叔,你怎么又忘了,你現(xiàn)在是小青的臉,壯士的身體,她當然能看上你了?!?
“那也不行,老漢心態(tài)已經(jīng)老了,可不比你們年輕人。”
“唉,算了,先去庭軒樓看看情況再說吧?!?
大叔點頭。
兩人找人詢問了庭軒樓的位置,此樓知名度甚高,居然就在城的中心。
他們體力充沛,沒多久就來到了庭軒樓門外。
好一個庭軒樓,名為樓,實際上卻是一個極大的院落,大門豪橫,門外兩尊石獅,更是威猛無比。
還未走近,就已經(jīng)聽到了里邊鶯鶯燕燕之聲,大叔顯得很不自在,駐足不前。
“小白啊,大叔這一生。?!?
劉明軒連忙打斷道。
“知道了,光明磊落嘛。我又何嘗不是?我一個大好青年,就要被這污濁的江湖給污染了,我上哪說理去???但是咱們都到這了,只能勉為其難的進去了,要不然怎么完成任務?”
大叔遲疑了片刻,咬了咬牙,狠下心來。
“也罷!一切為了任務!對了,有一點咱們可提前說好啊。以后如果回去了,這段要掐掉,絕對不能往外說啊!”
劉明軒重重地點了點頭。
“大叔,你放心吧,這種事,咱倆心知肚明就行了。”
兩人邁開大步正要走進敞開的大門,卻是被門口的兩個大漢伸手攔住了。
大漢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擺出了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態(tài),抬眼瞄著天空,用蔑視的語氣說道。
“你們倆面相很生,外鄉(xiāng)來的吧?長得秀氣,卻體格魁梧,似文似武,但又非文非武。再看你們的穿著,就不像是富貴之人。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怎么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劉明軒疑惑道。
“啥規(guī)矩?”
大叔畢竟閱歷豐富,抓住了關鍵詞,那就是穿著和富貴,至于說什么外鄉(xiāng)人啊,文武啊,那都是廢話。
大漢繼續(xù)輕蔑地說道。
“規(guī)矩指的就是身份!”
“啥身份?”
劉明軒不明就里。
大叔在劉明軒耳邊低聲說道。
“小白啊,他們說的是錢!有錢就有身份!”
劉明軒恍然大悟,他想到自己身上應該還有幾兩碎銀子的,于是趕緊朝兜里摸去,可惜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換掉了,而且碎銀子也消失無蹤了,失望之際,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件破衣服的內(nèi)兜里安然地躺著一疊紙。
我去!不會是紙錢吧?不管了,先拿出來看看。
劉明軒一把將所有的紙都拿了出來,他甚至是閉上了眼睛。
但大漢的聲音卻是在耳邊急速響起,語氣卑微。
“兩位老爺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啊,小的們剛才瞎了狗眼了,還望老爺海涵?!?
倆人這就變成老爺了,劉明軒升了好幾輩。
他緩緩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兩個大漢都變成了他們原本的奴才相,而且極其謙卑的俯著身,兩手同時擺出了請的姿勢。
劉明軒看向手里的一堆紙,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那不是紙錢,而是一堆銀票,最上邊的一張銀票上赫然寫著“一百兩“三個大字,他迅速向下翻了翻,第二張、第三張,甚至是最后一張,居然全都是一百兩。
“我去!這特么的!”
手里的錢簡直能買一棟樓了!
劉明軒不經(jīng)意的一聲驚呼,把兩個大漢嚇了一跳,他們以為富豪生氣了,于是立刻跪倒在地。
“老爺,小的剛才得罪了,您想怎么懲罰都行,可千萬不能說走就走?。∵@事要是讓花大姐知道了,還不得打斷我們倆的狗腿啊。”
兩個大漢又是拜,又是說的,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劉明軒本想隨便抽出來一張銀票給他們,讓他們壓壓驚,但后來一想,還是算了,一百兩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根本就承受不起!
大叔見到一疊銀票后,也是愣住了,他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內(nèi)兜,可惜毛也沒有。
不過,劉明軒的,也就是他的,畢竟他們不是來這享樂的,而是要趕緊完成任務,才能回到白蛇傳的年代。
劉明軒和大叔沒再搭理兩個大漢,而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大漢面面相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xù)睜著他們的狗眼,呆立門口。
門口之事早已被樓內(nèi)之人盡收眼底。
兩人剛進去,一個中年婦女就快速迎了上來,她身材圓胖,面色富態(tài),滿臉堆笑,甚至都笑出了無數(shù)的褶皺。
“二位貴客,想必是外省的富甲,穿著打扮如此的不一般。大老遠到我們這來,真是有緣啊。門口那兩條狗,可千萬別介意,我一會就教訓他們倆。哦,對了,忘了介紹了,我是花大姐,這庭軒樓正是奴家的安身立命之所?!?
劉明軒畢竟年輕,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大叔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對,我們是從遠處而來的,花大姐果然是好眼力!”
大叔所謂的遠,不是指地理位置的遠,而是年代,這個不知何年何月的時空,到底距離白蛇傳多遠,他們也不想探究了。
聽到有人夸,尤其是這樣的大富之人,花大姐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不過同時,皺紋全都顯現(xiàn)出來,簡直就像個包子。
“貴客過獎了,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大叔緩緩說道。
“這個嘛,我。。我叫。。大。。白,他是小白!”
大叔居然想出了這么兩個名字,劉明軒不禁掩嘴偷笑。
如此簡陋的名字,顯然和手上的銀票不相配,但是極其富貴之人,都喜歡用假名,花大姐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至于說劉明軒和大叔的身體、穿著還有聲音都很是不協(xié)調,令花大姐聯(lián)想到了皇宮里的公公,但身體強壯至此,又不像公公。不管了,反正是貴客!
花大姐遲疑片刻,繼續(xù)笑道。
“貴客的名諱還真是不俗啊,一聽就是大富大貴之人,不知二位想找哪位姑娘???”
大叔記憶力不好,一時之間卡住了,劉明軒連忙說道。
“我們要找彼岸花魁!”
花大姐無意中掃了一眼劉明軒手中的銀票,頓時兩眼放光,笑容布滿全身,甚至身體都輕微地顫抖起來。
這是什么毛?。縿⒚鬈幮南?。
“奴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變成笨蛋了?兩位貴客遠道而來,自然是想找彼岸花魁了,請隨奴家上樓吧。”
花大姐一邊引領二人上樓,一邊沖著樓上喊了一句。
“小紅,讓凌薇趕緊準備一下,貴客馬上就到!”
樓上的小紅連忙答應了一聲,緊接著是匆匆地跑步聲。
劉明軒疑惑道。
“花大姐,我們要找的是彼岸花魁!”
花大姐笑著說。
“奴家知道了,這凌薇姑娘正是彼岸花魁?!?
“哦?!?
當三人走到樓梯中間位置時,花大姐故意停下了腳步。
這個位置不上不下,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起碼不會被樓上樓下的人聽到。
只見花大姐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苦悶相,她眼神黯淡,用低八度的聲音,說道。
“兩位貴客,奴家想耽誤你們一點時間,還望海涵。”
花大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兩人。
她在前邊擋著,劉明軒和大叔想上去也上不去啊,扭頭就走,那更不對了,所以只好點了點頭,看她能說出個啥來。
“奴家這庭軒樓,一共出過三個花魁,第一個是牡丹花魁,第二個是水仙花魁,第三個就是這彼岸花魁了,前邊兩個,一個嫁了達官,一個嫁了貴人,生活無憂,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不枉我辛苦栽培她們一場,但是現(xiàn)在這個凌薇。?!?
花大姐故意頓了頓,臉上爬滿了憂愁。
“她自小來到我這里,我看她相貌不俗,所以悉心培養(yǎng),后來她給客人們唱曲、跳舞,也確實給庭軒樓掙了不少。在擇婿這件事上,按理說,我無權插手。但是,這關系到她將來的生活,她在這住了這么久,所謂日久生情,她的人生大事,您說我能不過問嗎?”
大叔和劉明軒點頭。
“可是她倒好,那么多達官貴人,她硬是都沒看上,偏偏相中了一個窮小子,那小廝就是個窮酸書生,穿得破爛流丟,書是讀了一些,可惜沒考中功名,其實這也不全怪他,考場里邊沒關系,就得使銀子,那小子是兩袖空空,啥都沒有,怎能考中?”
大叔和劉明軒似乎是明白了花大姐的意思,彼岸花魁選了個窮酸書生,所以將會導致她掙不到最后一筆巨額的分手費。
那么這個窮小子是怎么進來的?難道門口那兩個狗眼,偶爾也會換成人眼?
花大姐看出了兩人的疑惑,繼續(xù)說道。
“這事也怪我,是我沒看明白,那小子第一次來的時候,拿出來十兩銀子,我就讓他去見了凌薇,他背了一通酸爛詩詞,沒想到凌薇就喜歡上了。后來,窮小子拿的銀子是越來越少,我想阻攔,結果凌薇還跟我鬧。算下來,他們也見了有四、五次了?!?
“前兩天,凌薇已經(jīng)做了決定。但是,兩位貴客,你們給評評理,要真是這種結局,我豈不是白辛苦培養(yǎng)她了嗎?”
這花大姐也真夠貪心的,凌薇之前賣藝,所賺之錢已經(jīng)夠贖身的了,她居然還想要分手費,真可惡!
兩人心中那么想,但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能是默然點頭。
花大姐再次看向劉明軒手中的銀票,兩眼又放出光來,同時一掃苦悶,臉上堆滿濃厚的笑意,一張圓臉又是變成了包子。
“奴家給二位交個底,再過三天,便是凌薇的出閣之日?!?
“今天起來,奴家的眼皮子就一直跳,我猜有事發(fā)生。沒想到二位貴人就來了,這真是天降甘霖啊。您二位雖然衣衫不佳,但相貌堂堂,文質彬彬,如此清奇的樣貌,我想她凌薇一定會喜歡的。她要是能嫁給您二位中的一人,也不枉奴家對她的栽培了,這對于她自己來說,也是莫大的好事。”
花大姐的眼中只有銀票,嘴角甚至都快要流出來口水了。
“耽誤您二位這么久,皆是奴家之過,一會奴家在凌薇的屋子里安排酒席,給你們接風洗塵,請隨我來吧?!?
花大姐總算是說完了,令劉明軒大為不解的是,這么個窮書生,居然是個渣男?
彼岸花魁的姿色肯定是沒得說了,而且她定然會留有私房錢,兩人可以聯(lián)姻,對于窮書生來說,簡直就是人財兩得,甚至可以說成是天降奇緣。這般待遇,他還不滿意?還要渣?
難道說,這個年代的審美有問題,實際上彼岸花魁是個八百斤的大胖子?而且一頓飯就得十碗,最后花光了私房錢,窮書生實在是養(yǎng)不起了,然后變成了渣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窮書生也不應該被叫做渣男吧?頂多稱為窮書生。
三人來到一個別致的屋子門外,花大姐伸手說道。
“兩位貴客,這里就是凌薇的臥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