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
蛤蟆精被消滅以后,瘟疫消失,人們恢復到平靜的生活中。
之前他們深夜投毒,白天售賣解毒之藥,牟取暴利。
不過,同時,也使得保安堂的生意直線上升,雖然保安堂里只有常規的藥物,但總比什么藥都不吃,強了很多。
瘟疫退去,保安堂的生意維持了先前的熱度,仍然是從早到晚,病人不斷。
劉明軒、大叔、許仙以及五鬼的小日子也過得紅火起來。
平靜的日子里,茍系統沒有跳出來鬧事,所以生活變得異常舒適。
劉明軒有時候都在想,干脆就一輩子跟這待著?不過自己是千年修為的蛇妖,這得活到啥時候啊?怕是能一直活到現代社會。
那就可笑了,也許他還能來個電視尋親?然后找到自己前世的父母,估計他們會很高興,畢竟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千年蛇妖,法力高強,而且手里有大把的銀子,除了性別變了以外,其他方面簡直就是大賺特賺!
銀子?這事可得想好,別古代的銀子,到了現代,不讓兌換了,那就麻煩了。
劉明軒正在考慮自己的錢怎么換成軟妹幣的時候,五鬼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次他們的聲音非常大,甚至打擾了他的換錢大業。
劉明軒走了出去,面色陰沉。
即便如此,五鬼依然是一副喜慶有余的表情,而且還在打鬧。
劉明軒沉聲說道。
“喂!你們幾個鬧夠了沒有?我正在想事,能不能小點聲?”
白福湊了過來,臉上綻放著濃烈的笑容,平素屬他識大體、穩重,怎么今天也變得如此輕佻?
白福掃了一眼藥鋪。
劉明軒循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圈,不過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隨即問道。
“啥意思?”
白福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
“白娘娘,你沒發現今天都沒有病人的嗎?”
五鬼一直稱呼他為白娘娘,劉明軒沒想到更合適的稱呼,只好默許了。
總不能讓他們叫自己小白吧?主仆關系還是要明確的。
白爺?不行!那比大叔還高了一級。
白叔?不對!和大叔平級了。
白兄?怎么聽怎么不對勁,容易產生歧義,白。。胸。。那是一種什么怪病?太不吉利了。
“沒病人?”
劉明軒這才意識到的確如此,從清早開始,就沒看到一個病人走進來。
好好的生意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你們五個搞的鬼?”
白福趕緊收住了笑容,連忙擺手,一臉委屈地說。
“不不不,我們可不敢!白娘娘,今天可是端午佳節啊!這么喜慶的日子,大家都在街上游玩,就是有病,也推遲就醫了,他們不來和我們可沒有關系啊。”
劉明軒如夢初醒。
自從穿過來以后,沒了手機、電腦,看個日歷都費勁,索性不看了,過到哪天算哪天,沒想到穿過來以后的第一個節日這就到了。
他畢竟是個年輕人,怎能不去湊個熱鬧?不過,當著五鬼的面,他還是要保持穩重,否則會讓他們看不起,劉明軒故作深沉地問。
“哦,你們倒是說說,街上有什么好玩好看的?”
聽到白娘娘如此問話,五鬼頓時喜笑顏開,七嘴八舌地介紹起來。
什么花燈啊,各式小吃啊,各種手工制品啊,從他們嘴里紛至沓來。
劉明軒聽得入了迷,哪里還能控制得住自己,他猛地站了起來,兩眼放光。
五鬼被嚇了一跳。
劉明軒抱怨似的說。
“你們怎么不早說?端午佳節,這可是老子穿過來的第一個節日,連茍。。都不敢出聲了,你們啊,真是的,耽誤老子的大事了,下不為例!”
五鬼聽的是一臉懵逼。
穿過來?不懂!茍?保安堂里明明沒養狗啊!大事?出什么大事了?
五鬼還在犯暈時,劉明軒已經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大叔本來是在柜臺里算賬,他自然也聽到了五鬼說的話,雖然心態老了,但不知怎的,廣場舞的熱鬧場面突然就從心里浮現出來。
還算什么賬啊?跳段廣場舞,不香嗎?
大叔邁開大步,走出柜臺,卻發現許仙還安然地坐在診室里等待病人。
“許公子啊,今天是端午佳節,沒病人了,咱們出去湊個熱鬧?”
沒病人了?而且還是端午節?
許仙的小女生心理頓時泛濫。
終于可以放假了!好家伙,007的生活總算是可以暫停一天了!
許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出診室,拉著大叔就往外跑。
“慢點,慢點,現在是早晨,時間還長著呢,著啥急啊!”
兩人出去以后,保安堂里頓時安靜下來。
五鬼環視一周,決定關門謝客,畢竟大夫都跑了,還看什么病啊!
收拾停當后,他們也出去游玩了。
許仙和大叔各有所思,自然是玩不到一塊去,很快兩人就走散了。
大叔到處找廣場舞,只要聽到咣當咣當的聲音,他就一定要擠過去,看個究竟。
可惜這個年代哪有什么廣場舞,唱大戲,耍雜技倒是有。
不過,大叔可不會唱戲,也不喜歡聽戲,好不容易擠了過去,最后只能是抱憾離開。
身邊沒了熟人,許仙徹底還原為小女生,先是掃蕩了一圈手工制品,看著精美的小手工,不自覺地把玩起來,這也沒什么的,畢竟手工制品,男女通吃。
但是后來,許仙駐足一個攤位,硬是看了半天胭脂水粉,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男人就算再儒雅,也不能看這玩意啊,或者說看是可以看,但你別往自己臉上比劃啊,這就太匪夷所思了。
許仙打開了一盒胭脂,抹在手上,準備往自己臉上涂。
攤主凌亂了。
難道面前之人練了葵花寶典?不對!年代不對!這個年代,那本奇書還沒問世。
攤主怔怔地盯著許仙。
許仙發現一道異樣的目光,他無意中掃到了震驚的攤主,頓覺尷尬。
趕緊把胭脂放下,連忙擺手,解釋道。
“別誤會,不是我用的,我給我家相公買的!”
“啊?”
攤主瞪大雙眼,徹底凌亂了。
許仙竟然說錯了話。
“你還有相公?他用這個?”
許仙苦笑一聲,趕緊把手上的胭脂擦掉。
“不不,我說錯了,是我家娘子!”
“哦!”
攤主這才稍稍釋懷了一些,但總覺得眼前之人有點怪異,就算是給娘子買,怎么往自己臉上張羅起來了。
許仙匆匆買了胭脂,畢竟自己打開了,然后趕緊閃人。
“我是許仙!”
心里把這句話默念了一百遍。
念著念著,一股香味飄進嘴里,一堆小吃攤位,映入眼簾。
許仙開始刷小吃。
嘗遍了各色美食,許仙吃的是志得意滿,一個酒攤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女生自然是對酒不感興趣的,不過這個時代的酒,度數很低,和現代的白酒不是一個等級的,之前五鬼偶爾也會買一些酒回來,然后和大叔、劉明軒分享,許仙只是淺嘗一口。
大叔年齡大了,所以對于酒這種東西,只是淺嘗輒止,不過劉明軒,真能陪著五鬼喝上一頓,這一點令五鬼大受感動。
沒想到白娘娘還是個喝家子!
出現在許仙眼前的是個黃酒攤,各式各樣的酒瓶,酒味飄香,而且老板很是爽快,將黃酒倒在碗中,擺到攤位上,可以隨意取用,于是乎,招攬了一堆顧客。
難以抗拒那股清香,許仙也湊了過去。
他掃視著眾多黃酒。
“呦!這不是許大夫嗎?”
老板驚訝的聲音灌入耳中。
許仙掃了一眼,但還是沒認出來,畢竟病人太多了,他哪能都記得住。
老板接著說道。
“許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要不然我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許仙擺手,謙虛道。
“沒什么,都是應該的。”
老板拿起一個酒瓶就塞到了許仙手里。
“許大夫,您不僅醫術高超,醫品更是沒的說,這瓶酒送您了,您回去嘗嘗,要是覺得還行,您以后就經常過來,我這的酒,您隨便拿。”
許仙看著手里的酒,趕緊放下,他可不想拿著這個回去,然后說道。
“老板您太客氣了,我是大夫,理應救死扶傷。”
老板再次把酒塞到他手里。
許仙急中生智,又把酒放下,然后端起了一碗,心想喝了這個就不用拿了,結果,那一碗也著實不少,許仙看了半天,實在是難以下嘴。
老板把酒碗搶了過來,放到桌上,然后又把酒塞到了許仙手里。
“許大夫,碗里的不如瓶里的,您還是拿這個回去,慢慢品。”
許仙有點郁悶,一個小女生提著一瓶酒回去,這叫什么事啊?他巴巴地看著酒碗,老板卻以為他嫌少,于是又拿起一瓶塞給了許仙。
這倒好,轉眼間,許仙已經兩手各拿了一瓶酒。
趕緊走吧,要不然一會說不定就得搬一箱子回去。
許仙連連道謝,轉身離開。
玩也玩了,吃也吃了,還莫名地拿了兩瓶酒,許仙徑直返回了保安堂。
一進藥鋪,就看到劉明軒趴在靠門的桌子上酣睡,也不知道去哪玩了,以至于累成這樣。
許仙隨手把酒瓶放到桌子上,然后回到診室,頓覺眼皮沉重。
酒香濃郁,透過酒瓶的蓋子散發出來,涌入劉明軒的口鼻之中,使得他醒了過來,看著面前的兩瓶酒,又看了看診室里打瞌睡的許仙,而其他人都還沒回來。
這刁蠻丫頭平素對酒可不感興趣,怎么帶這玩意回來了?而且還是兩瓶!難道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專門犒勞我們的?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嘗為敬!
劉明軒迅速打開了酒瓶,酒香更濃,他接連喝下了好幾杯,酒香四溢,令人陶醉,度數很低,不僅沒有辛辣的感覺,也不覺得頭暈。
他繼續喝,轉眼間,竟是將一瓶酒全部灌到肚子里。
雖然酒的度數低,但一瓶下肚,也產生了一定的眩暈作用,劉明軒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大叔遍尋整個蘇州城,硬是沒找到廣場舞,他悻悻地返回保安堂,剛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酒香,然后,看到了桌子上的酒瓶和昏睡的劉明軒,他把酒瓶拿了起來,仔細聞了聞,臉上顯露出一抹壞笑。
沒想到下個劇情說來就來了!
許仙本來是在診室里輕睡,但不知為何,就像是夢游一樣,身體飄到了外面,大叔看到,連忙讓開,許仙趴在了桌子上,就在劉明軒對面,然后徹底睡了過去。
大叔關上大門,哼著小曲走進柜臺,繼續算賬,同時,靜待下個劇情。
半個小時過去了,大叔無意中打起了盹。
不知從何時起,劉明軒的氣息變得忽大忽小,極不平穩。
少頃,他的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很快,晃動停歇,他的腿腳悄然變化,竟是變成了蛇身,從腿腳開始,上達腰部,然后胸部,最后是頭部。
終于,劉明軒變成了白蛇,從桌子上滑落到地下,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許仙被這響聲驚醒,他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發現自己居然到了外邊的桌子上,這時,耳邊傳來了嘶嘶的聲音,像是什么物種的呼吸聲。
許仙疑惑萬分,烏黑神弓已經拿在手上。
他循著聲音看去,突然看到了一條白蛇盤于地上,而且白蛇恰好長開了血盆大口,長長的信子暴露在外。
這場面,如果在他清醒時,還能抵御得住,但現在,他是半醒半睡的狀態,猛然間看到這么一條大蛇,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一個想法閃現。
先殺了再說!
三支黃金箭放出耀眼光芒,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直擊白蛇。
三股鉆心的疼痛,使得劉明軒瞬間清醒,他大喊救命,使勁扭動著身軀。
聽到聲音,許仙大驚。
還會說話?怎么妖精跑到了保安堂里!
于是,又是三箭。
“哎呦,好漢饒命!”
劉明軒沖著柜臺竄了過去,躲到大叔身后。
大叔終于醒了,他先是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白蛇,那慘樣簡直不忍直視。
許仙又用弓箭瞄準了這里。
大叔使勁搖頭。
“錯了,錯了!許公子,你快把弓箭放下,他是小白啊!”
許仙怔住了。
“唉,怎么會是這么個結果?按說應該是你被他嚇死,怎么反過來了?”
劉明軒渾身傷痛,酒勁徹底過去了,他立刻幻化為人形,看著身上的箭傷,又看了看拿著弓箭的許仙,委屈地說。
“我說你這刁蠻丫頭今天怎么這么好心,還給我們買了酒,原來是想趁我睡著的時候,射殺我,你這可是謀害親夫!大叔,快幫幫我!”
幸虧保安堂里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最多,大叔立刻取了藥,然后幫劉明軒處理箭傷。
許仙委屈地說。
“分明是你不對在先,我明明是在診室里休息,結果被你弄到了桌子上,然后,趁我熟睡時,你故意變成蛇想嚇唬我!可惜沒能得逞,你這是咎由自取!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才發了六箭!”
六箭?還叫手下留情?
劉明軒哀嘆,大叔搖頭,許仙委屈。
三人不知,茍系統可是悄悄地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