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陽府此次來的三位筑基修士,其中一位是筑基初期,剩下二人是筑基中期。
加上筑基初期的闞澤。
無論修為亦或是人數,剛好與南安府的筑基真修持平。
由于先前程子儀已經夸下海口,這一次竟是由幾位筑基修士打頭陣,打算在前面四場斗法中就分出勝負。
陸孟川自然也樂得看一場好戲,畢竟觀摩筑基修士斗法的機會并非每天都有。
也不知那三個筑基真修給闞澤灌了什么秘藥,此人竟是第一個主動登臺上場,對沈祿亭這邊自信叫囂道:
“你們誰先上來送死?”
言語間,似乎就連兩個筑基中期的修士都不放在眼里。
紅楓谷薛家筑基修士聞言當即按捺不住脾氣,就要入場與這廝比斗,卻被闞正悄悄攔下來。
“道友莫要中了這廝詭計,老祖在大限到來之前生怕此人不能服眾,給他留下了不少寶貝,就連那件法寶都不見蹤影。”
“此人寶物之多,便是闞某人上場,也未必有十足把握將這廝拿下。”
闞正給薛文胤傳音道。
“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先來試試水。”
摩云嶺吳家的筑基真修善解人意道。
此人論修為,要稍遜上薛文胤一些,由他對上闞澤輸了也無傷大雅。
說罷此人便鄭重地走入了比斗場地。
“對付你我只要一招。”
見上場的不是薛文胤,闞澤的神情有些可惜。
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就一拍儲物袋從中飛出一張寶光熠熠的符箓。
“寶瓶印給我去!”
闞澤將符箓小心托在手心。
下一秒,一股驚人的靈氣沖天而起,只見闞澤的手上無數金光大放,一個金燦燦的四方形物體隨之緩緩升起,漂浮在半空當中。
“符寶?我認輸!”
吳家筑基修士頓時露出驚恐的神情,緊接著想都不想,就打算認輸。
符寶是只有金丹期以上修士才可制作的一種奇特物品。
它是煉出法寶的高階修士,把法寶的部分威力封印入特制的符紙中,讓其他修仙者也可暫時使出法寶威能的一種符箓。
若是由筑基修士全力施展,幾乎可以發揮出來金丹初期的全力一擊。
闞澤這哪里是在與他比斗,分明是想殺了他!
沈祿亭三人一看情況不對,闞澤這廝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連忙不約而同地出手,試圖打斷他手中那道寶光。
“晚了!”
闞澤看向了幾人,露出陰狠的神色,竟是直接將那道寶瓶印朝著吳家筑基砸過去。
值此關鍵的時刻,那吳家修士也是一個狠人,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面小盾,不惜耗費修為一口精血噴在了上面,同時伸手就往身上拍了十幾張符箓。
觀其靈光竟都是二階符箓!
五顏六色的靈光將他快要罩成了一個烏龜殼。
寶瓶印拍了下來,沈祿亭三人的攻擊僅僅讓寶光稍微黯淡些許,就重重地砸在了吳家修士的靈器上,只一個照面,就將那件中品靈器砸個稀巴爛。
符寶接連撞破了對方布下的十幾層法力護罩,終于去勢已竭地砸在吳家筑基身上。
此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渾身上下都傳出骨骼碎裂的噼啪聲,但好懸保住了一條命。
撐起最后一口氣,此人從儲物袋摸出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顫巍巍地塞進了嘴里,隨即面色蒼白地飛身落入到人群中,恨恨道:
“道友今日之賜,吳某全都記下了!”
闞澤這一擊,直接斷了閭門山闞家和摩云嶺吳家兩家幾百年的交情,甚至可以說今日過后,已經變成不折不扣的死敵。
而闞正的面色同樣沒有好到哪里去。
這會兒,他連殺人的心思都快有了!
以闞家老祖假丹修為頂多也就制作三張符寶,這種作為威懾的家族底蘊,居然被這個敗家子拿來和別人慪氣。
這豬腦子是怎么想的?
闞澤這會兒卻在射陽府眾修士的吹捧下,正春風得意,絲毫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三位道友,這三人的法力已經被我消耗了些許,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說罷此人還示威似的瞥了闞正一眼。
“這第二場比斗,就由我來領教吧!”
薛文胤一臉陰沉地走下場,對著射陽府另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面露不善。
他此刻內心也是極度慶幸。
倘若不是吳奕道友替自己擋了一劫,這會兒,身負重傷的就該是自己了。
無論如何他也要替吳道友報這個仇!
二人雖都是筑基初期,可薛文胤畢竟在這個境界浸淫已久,最終還是以一招之差險勝了那位謝家的筑基修士。
將比分重新拉回了一比一。
接下來的兩場比斗并沒有甚么稀奇,沈祿亭作為南安府赫赫有名的筑基劍修,輕而易舉就將先前放狠話的程子儀殺得狼狽逃竄。
再后來,還是靠著聶衛軒的大陣硬生生耗光了闞正的法力,才僥幸扳回一城。
眼下八位筑基修士竟然打成了平手。
勝負的關鍵,居然落到了一群煉氣期的手中,這個結果不得不說狠狠打了程姓筑基一巴掌。
陸孟川看得起勁,猛然發覺沈祿亭竟朝自己這邊走來。
“咳咳,陸小友!”
看得出,對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前輩莫非是想讓我下場?”
陸孟川一眼就看出了沈祿亭的想法,畢竟這邊就自己一個煉氣圓滿,要想穩穩贏下這一局,無疑是派他出場最為穩妥。
“陸小友當真是慧眼如炬,”沈祿亭干笑了兩聲,尷尬道,“我也不瞞小友你說,我們幾家的子弟要說誰有十分把握,還真一個也沒有。”
“思來想去,只能再麻煩一下小友。”
“不過我們四個也商量過,小友若是肯幫忙,事成之后可以額外從三十間鋪子里再拿兩間,絕不會有人打它們的注意!”
沈祿亭斬釘截鐵地保證道。
“前輩都把話說道這份上,莫非還有在下拒絕的余地不成?”
陸孟川嘆了口氣。
“這些暫且不提,那位前輩手中顯然還有其他的符寶,倘若借與射陽府之人,在下縱有天大的本事又豈能與符寶爭輝。”
“所以,得加錢!”
“……”
片刻后,陸孟川在沈祿亭一臉肉痛的注視中接過符箓,心滿意足地走下場去。
“玉華陸家,陸孟川,請道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