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那你先說說有什么求我的？”聶凡將小孩兒拉到一旁坐下，把手中買的小吃遞給他一些。

小孩咬了一口酥餅，恨恨說道：“這里辦了個什么‘群英會’，前來祝賀的人中年輕一輩全都去參加了，我哥他們也都去參加，就是不讓我去！還騙我說是來要紅包的，還好我聰明伶俐，料到他騙我！”末了還加上一句“我也是年輕一輩”。

所謂的“群英會”聶凡也聽戰希歌說過，是山水田園的長輩們提議舉辦的，意在為這些年輕一輩提供交流的地方。只不過戰希歌覺得聶凡如今的身份地位實力，去參加這個“群英會”實在是掉身份，以聶凡的能力完全可以參加柴煦這一輩的事情，也算是實權人物，和那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們在一起有什么好談的。

聶凡看著小孩，心中好笑，你這個五歲不到的娃娃去跟那些最年輕都是十幾歲的家伙們混，誰會理你？而且那里各方勢力的人聚在一起，關系比較復雜，年輕人血氣方剛，動手動腳是難免的，一個小娃娃在那里不合適。像這個年紀，只適合去要紅包。

“那你覺得為什么他們不讓你去？”聶凡問。

小孩兒咬著嘴，很不甘地道：“我會拖后腿。”

“等你長大他們這個年紀就行了。”

“不行！這是山水田園百年來的第一件大喜事，來了很多大勢力，各方豪杰群集于此，風云際會，我輩豈能錯過！”

“……這句話是你哥說的吧？”

“我借用一下。”小孩一臉向往。

聶凡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江湖。

在那個世界時他也沒想過，即便在鋼鐵筑成的城市，也會有江湖。無關時間、空間、地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之內，想要獨善其身，何其難也。

一入江湖歲月催，只嘆江湖幾人回。即便在這個世界，即便能將生命拉長，但也逃脫不了時間與空間的制約。

站得越高，越清楚那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浮云世事，誰人能料，覆滅之戰……

曾經站在巔峰的人、獸，如今在哪兒呢？

“喂，大哥哥，你也想去的吧？”小孩眼巴巴盯著。

回過神來，聶凡笑著嘆了嘆，“去吧，去見見這一輩的翹楚！”

小孩高興地大叫一聲，跳起來熟練地沿著聶凡褲腿爬上來。

既然是在華天居之內，聶凡想了想還是沒按之前那種提法擰人，抱著小孩，按小孩所指的方向來到一個規模不算小的院子前，門前的守衛們看了看聶凡懷中的小孩，眼皮跳了跳，這小家伙怎么又來了……

并沒有直接報出自己的身份，聶凡將柴煦給他的一個令牌遞過去，守衛們便恭敬地請他進去了。進院子后，小孩還對著守衛的幾個人做鬼臉，那幾人只是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暗示別鬧過頭。

院子里有好幾處比較大的空地，特意為那些年輕氣盛的家伙們作切磋之用。一進入院子便聽到好幾處嘭嘭的響聲。感受著其中的元力波動，聶凡沒向那邊走，無視小孩期望的眼神，向另一邊走去。

小孩雖然很失望，但也沒跳下來自己過去，對自己有多少斤兩他是很清楚的，就自己這丁點兒實力，還沒靠近可能就被“誤傷”了。

沒有強烈元力波動的這邊也并不安靜，反而熱鬧非凡，各方名媛們聚在一起討論著戰希歌今日露面時身上帶著的那套紅色飾品，也有一些人談論著路經那個山谷時所見到的怪異情景。

而一些在家里憋久了的少年們對著一個個花姿招展的少女殷勤說著什么，逗得一干人咯咯直笑。

聶凡今日穿得和華天居的人差不多的服裝，并無任何特別之處，再加上在眾人看來不過“天級之境的實力”，走進來時也沒什么人注意，即便注意到了也是索然無味，轉過頭不再理會。

“哼，是那個土包子！”

冥花山莊的那個年輕人摟著笑靨如花的美人，嗤道。

“哦？冥少認識那人？”旁邊的幾個年輕人也加入討論，對他們來說，貶低人以提高他們自身的身份這是早就習慣的事情。

“哼，不就是一個沒錢買馬車沒錢買雨傘帶著區區兩個護衛一路走著過來的土包子……”

“我也見過他，當日我們來的時候在華天居門前見到過，確實是走著過來的，嘖嘖，山水田園還真是什么人都讓進來。”說話這人正是來華天居時在聶凡前面一波到達的人。

那邊幾個人爭相說著聶凡的事情，聶凡只當沒聽見，這幫人還沒資格令他出手。今日來這里純屬涂個新鮮，看看這些所謂的“群英”們。

人生得意莫言早，是非論斷后人道。

怎么突然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感覺，聶凡悄悄額頭，貌似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滄桑了。

“咦，是婷姐姐！”

小孩指向一處圍著人的地方。

“婷姐姐的爺爺和我爺爺是老熟人，當年兩位爺爺還在大陸闖蕩的時候就彼此認識了，聽說還打過很多回呢，”闖蕩大陸啊，小孩滿臉向往，突然想到什么，小孩扭頭問向聶凡：“大哥哥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知。”

小孩頭一仰：“我叫賀蘭收，我哥哥叫賀蘭豐，而我爺爺，那可就有名了，叫賀蘭叢德！”

“……沒聽過。即便出名應該也是百年前了吧。”

頭一耷，賀蘭收癟嘴道：“聽哥哥說，那些爺爺們確實都是百年前的名人，只是后來的一些事情退居在山水田園，我爺爺賀蘭叢德，婷姐姐的爺爺莫悠然，還有很多人的爺爺，以及爺爺的爺爺們，都退居田園。大哥哥你出去后問問那些百年前的人，血手摘心賀蘭叢德，誰不知曉？”

聶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除非絕對的強悍，否則以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單薄，碰到集團勢力也難以應付，而山水田園也抓住了這個因素，將這些獨行俠們全都集中起來，發展成為又一個強悍勢力。

聶凡抱著小孩走近，一個六尺來長的案桌上放著一幅畫，畫中一位老者在江面上垂釣，只是一個背影。

雖然畫功不算熟練，但看得出是臨場而作，作畫之人在老翁背后不遠處畫下的。

“婷姐姐！”賀蘭收脆生生叫道。

正低頭與旁邊人談論著的莫婷循聲看過來，“賀蘭收，你這小家伙怎會來此？賀蘭豐呢？”

“哼，不知道，在那邊與人切磋吧，”賀蘭收提起自家哥哥滿肚子的怨氣。“婷姐姐，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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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了一個弟子，感覺像是一個里程碑^^，撒花~~多謝volcano－tree的支持！

還有，考研的同志們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