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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魚

  • 美人入畫
  • 紫芋
  • 3371字
  • 2011-08-17 06:00:35

顧菲菲撇嘴,龍光?這含義真是……

此時,顧菲菲對昌國的情況還不了解,不知道楚王是異姓王,根本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眼珠滴溜溜一轉,各種陰謀論上場,反而覺得那所謂行刺之說有些靠譜,還在心里想,這楚王長得倒是不錯,可這腦子,貌似有些不靈光啊,想要殺皇帝,一定要自己動手嗎?

不過也是,腦袋靈光的,哪個會給自己兒子起這么含義犯上的名字?不懂得避諱,沒聽過**嗎?還是說大巧若拙?

自覺聰明的顧菲菲莫名有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點點頭,“楚辰暉,倒是個好名字。”單從音節上來念,單看字,的確是個好名字。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知道摸不到,但小孩兒,呃,楚辰暉,還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那美麗似幻的畫面,仿佛這樣就可以更加貼近一些,就可以破除那種虛幻不實的感覺。手指頭貼在畫中少女的纖腰上,暗自嘀咕,這就是所謂的“只掌可握”吧!

做了一個虛握的動作,空氣自然不可能被握住,手中無物,莫名有些不喜,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也更嚴肅了一些。

認識這么久了,才開始通報名字,真是……

顧菲菲清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失禮,“我叫顧菲菲,芳菲的菲。啊,你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雖然相貌上看不出來,不過,你的歲數應該比我大很多吧!”楚辰暉總是有辦法戳中顧菲菲的怒點。

只要是女人,都不會喜歡談論年齡!

尤其,在被揭露出年齡大的事實的時候,惱羞成怒是很正常的。

后面的談話陷入了慣性,偽少女顧菲菲如小孩子一般和真小孩兒楚辰暉為了一個年齡和稱呼的問題開始了針尖對麥芒的互掐對陣,結果是再一次的不歡而散。

中秋已過,暑氣漸漸消散,庫房所處的位置雖然干燥,也有氣孔通風,夜深時候,卻還是免不了那一層整齊的大理石地面所帶來的寒氣,楚辰暉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走,活動活動筋骨的同時也增加一些溫度,卻也不敢太過活動,害怕出汗之后容易生病。

從小就沒有了母親關愛,楚辰暉很早就懂得了許多事情都要靠自己,父王有可能會問一句學業上如何,會在他生病之后請大夫,會讓他注意身體,……但那種包含著責備和不滿的發問總會把真正的關心深深掩埋,也無法替代母親所能夠帶來的柔和溫馨。

身邊的侍女們礙于規矩,誰也不敢主動跟他說什么,雖說還有一個蕭讓,有著勸誡的資格,可蕭讓也不過是個下人,提醒一句兩句,也就是頭了,不敢說太多讓主子生厭。

所以,楚辰暉在一次次懵懂生病然后明白因何生病之后,為了不喝那樣苦澀的良藥,也就從大夫的叮囑中學會了如何自己照顧自己,也許,那位好心的大夫不過是遵照習慣多說了那么一兩句,但楚辰暉卻從這樣無心的善意中得到了簡單的常識。

春捂秋凍,春天不要輕易減衣服,秋天要晚點兒換厚衣。不要驟寒驟暖,不要出汗之后就脫衣,不要吹寒風,不要猛吃冰……這些生活常識甚至還談不上養生的高度,在許多人家,都是母親對兒女不厭其煩的嘮叨,可是在楚辰暉這里,卻很新鮮。而得到這些常識的代價則是他一次次的病痛。

痛過一次,總會記得。

恐怕沒有人想得到,被錦衣玉食伺候著,華衣美服包裹著的王孫貴胄也會有這樣不如人的一面。

冷硬的環境中培養出來的是自然不會是多情寬厚的品性。聰敏的小孩兒雖然不曾因為宅斗而接觸到黑暗丑惡的人心,卻也不曾因為溫暖而感受到人性本善的光輝。

在楚辰暉的眼中,這個世界最重要的部分只有兩點,一是權,一是錢。

權力能夠讓他成為小王爺,受到別人的跪拜,得到下人的伺候,享受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得到的尊崇。而錢財能夠讓他得到想要的東西,鐘鳴鼎食,駟馬軒車。

這世上,最不缺少的是窮人,也不是沒有生活落魄的王孫。

有了這樣的認知,再去看世界,其實很簡單,世上的人也可以分為這么幾種,有權有錢的,有錢沒權的,沒權沒錢的,還有個別幾個清官——有權沒錢。

現在,楚王下落不明,行刺的罪名也不知真假,權力算是失去了,那么,錢財就一定不能夠再失去。

所以,楚辰暉倒也不全是被顧菲菲鼓動來的,他自己也想走上這么一趟,取走王府中這些以后都會屬于他的錢財。

庫房里的東西一樣樣被投入畫中,楚辰暉本來只想要那些完整的,可顧菲菲貪多,連玉器的碎片也不放過,嚷嚷著,讓楚辰暉把那些也都扔到了畫中。

“你要這些有什么用?都已經碎了。”楚辰暉更喜歡完美,不完整的碎片在他眼中跟沙土一般可以無視,完全沒有顧菲菲那種小市民的貪財心理。

顧菲菲一邊在林中看著揚揚而下的玉片雨,一邊沖外面喊:“你懂什么,這些可都是玉啊,看看這上好的玉色,就是碎了也很值錢!”

楚辰暉挑眉:“你懂玉?”

“不懂。”搖頭,顧菲菲回答得理直氣壯,“我只能看個漂亮,不過,能夠被收藏在王府庫房里的,怎樣也不會是地攤貨吧!你這種生下來就不懂得民間疾苦的孩子怎么知道人活著的艱難,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沒什么都不能沒錢,趁著能拿,多拿一些,等到以后想要卻沒有,后悔就晚了。這些玉片就是碎了也可以換錢的吧!就算是換不成錢,廢物利用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對于殘破品,顧菲菲反而更有創新欲,感覺已經壞了,就是弄不好,弄得更壞了,也是可以原諒的,不會造成什么損失。

楚辰暉已經懶得表態了,拿著夜明珠照亮,盡情地搜刮自己家的庫房,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仔細地看自家的庫房,仔細到每一張矮架子都被翻過,每一個據顧菲菲說可能有暗格的地方都敲了一遍,就差沒有撬起地磚來看看了。

倒不是顧菲菲沒有這么指使,而是在缺少工具的情況下,撬起一塊兒桌面大的大理石地板不是楚辰暉力所能及的勞力。

門縫處的光線慢慢變化,有一絲陽光漏進來的時候,楚辰暉已經成了國寶級人物,眼下的青色無法掩飾,眼睛也有些發紅,從來沒有熬過夜的人第一次熬夜,頭漲漲地疼,還有些暈。

顧菲菲看到楚辰暉因為自己的要求而疲憊成這樣,也有些過意不去,主動提出了她來當哨兵,讓楚辰暉安心躺在桌上睡覺。庫房里放置的東西多是大件和小擺設,桌子是有,就是沒有被褥,連桌布也欠奉。

“你睡吧,等有人來我叫你!”

顧菲菲在畫中玩兒拼圖,破碎的玉片沒有被她召喚到竹屋內,而是留在前面,這會兒她抱著軟墊竹枕過來,又丟給楚辰暉一匹布,讓他拉開當被子蓋,就自顧自地坐在墊子上玩起了復原重組。

竹林中實在沒有什么好玩兒的,栽種下去的種子根本活不成,而竹籬笆內的種子倒是能活,但也只能夠長出兩三片葉子就再也無法長高了,看起來,跟雜草也沒什么兩樣,還不如把竹葉鋪上一層來得綠意盎然。

“嗯。”楚辰暉實在堅持不住了,顧不得形象地不停打哈欠,眼睛干澀,閉上眼就不想再睜開。

畫被掛在了屏風上,庫房中有不少屏風,有序地隔斷了空間,讓放了許多東西的庫房并不顯得凌亂。

被雪鍛包裹得如同巨大蠶蛹的楚辰暉躺在圓桌上,枕著熟悉的竹枕,在足夠安靜的環境中酣然入睡。

“其實,這小孩兒也蠻好的。”

看著那個困倦卻也依然睡姿端正的“蠶蛹”,顧菲菲微微一笑,想想看,雖然兩人總是說兩句就要吵起來,但自己讓他做的事情,他總是做了的,哪怕不贊同,會諷刺,卻還是照著自己說的做了,這種感覺……很過癮啊!

好像……奴隸翻身做主人?啊,呸,她才不是奴隸吶!

不過,能夠把這個小孩兒指使一夜,還得了這么多好處,那就,再勉強和解一點點吧!

顧菲菲在心里把小賬本再巴拉巴拉,在好處那里多記了一點,在壞處那里抹去半顆星,這種不對等的衡量方式注定了這本帳永遠是壞處多過好處。

偷偷一笑,欠什么別欠債,有些債可是不好還啊!

門外,裴明炎黑著臉看著軍士把鑰匙交到了來人的手上,沒想到圣上這么快就派人來查賬,這是不信任自己嗎?

來人笑笑,完全不懼裴明炎的黑臉,“裴大人見諒,大家都是給圣上辦事的,還要裴大人多多關照!”說著,當面把鑰匙插入鎖中,擰開之后也不拔鑰匙隨手丟在一邊兒,落在地上的鎖和鑰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這樣當面打臉的做法在人情上是大忌諱,官場上更不會做得這么不留情面,偏偏這人做了,還做得非常之優雅,舉動之間從容大方,讓人覺得他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不容置喙。

裴明炎聲音陰沉,“哪里,袁大人請自便!恕不奉陪!”

連行禮都省了,裴明炎帶著人就走了,剩下笑容依舊的袁大人站在原地,也不急著開門,略略拂了拂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身邊低著頭的小廝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回他的人情可欠大了。”

小廝的嘴角一抽,我家主子沒有讓你這樣往死里得罪裴明炎吧!

周圍的人隔得有十來步遠,倒是沒人聽到這一句私話。袁大人伸手按在門上,才推開了一道窄縫便停了下來,小廝這會兒抬起了頭,納悶怎么不進去呢,就看到袁大人嘴角那抹算計人的笑容,“這回,咱們怕是還逮住了一條小魚……所以……先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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