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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訓練

18名騎兵缺了幾件鎖子甲也無妨,先讓他們穿著皮甲進行騎術的訓練就可以了。

沒有略帶彎曲弧度的騎兵刀也無妨,讓他們先用長直間應付一下也足夠了。

問題在于近衛步兵們。

他們倒是人手一件皮甲了,也有各自的武器,但沒有盾牌,這一點挺麻煩的。

在格溫尼斯掌權之前,整個塔爾加斯領地就沒人想過要組建一支采用制式裝備,整齊劃一的隊伍。

衛兵們有的持劍盾,有的又是長矛和短劍,有的又是弓箭和匕首,甚至還有的不知道從哪里搞來幾把短斧和釘頭錘。

就算是持劍盾的衛兵里,也有的是圓盾,有的是方盾,一旦發生戰斗,都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主打一手隨心所欲和各自為戰,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可言。

連武器裝備都不能統一,何來戰術配合?

但格溫尼斯一時半會也沒法變出足夠的盾牌和武器來,只能讓他們先開始基礎的體能訓練和列隊,其他的先拋開一邊。

格溫尼斯叫來鮑德溫,讓他立刻帶人到溫德米爾市,采購一批物資,包括給騎兵們用的鎖子甲和給鐵匠的熟鐵。好一段時間以前,城堡的熟鐵就快用盡了,沒有足夠的鐵,鐵匠也沒辦法開展工作。

隨后,格溫尼斯來到莊園。

他讓人立刻到森林里砍伐一批橡木,粗加工之后進行晾曬,徹底干燥后進行切割和打磨,制作出方形盾牌的基本形狀,然后交給鐵匠,用熟鐵包邊,以增強防御性和耐用性。

數量嘛,先造個七八十件就夠了。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批量采購盾牌,還要自己做,費時費力?

這是因為北境市場經濟整體非常落后,各個領地之間主要講究一個自給自足,就連溫德米爾市這種北方有數的大城市,也沒有任何鐵匠工坊或者商人會一次性造出好幾十面盾牌,屯著在倉庫等待出售。

即使格溫尼斯有意想買,恐怕也是有價無市。他現在提交訂單,商人們也沒有現貨,只能開始緊急收購和制造。

同樣要等,還要花錢,那不如讓自己人造,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與此同時,格溫尼斯還讓莊園的工人們順帶砍伐了一批山毛櫸,粗加工后晾干,切削成長桿狀,準備用來制作長矛的矛桿。

在熟鐵運回城堡后,格溫尼斯讓鐵匠開始制作矛頭。

至于數量,先造個600支長矛吧。

在莊園和鐵匠開始工作后,格溫尼斯指示鮑德溫,召集領地內的領民。

除了常備的衛兵外,他也要開始對農民征召兵們的訓練。

現在領地內的自由農民們都陸續播種完畢,除了一些除草的工作外,他們也開始閑下來了。

格溫尼斯讓所有年齡在15歲以上,55歲以下的男人全部集中起來,再加上莊園里的50男性農奴,總共湊齊了500人。

這些幾乎就是整個塔爾加斯男爵領所有具有戰斗力的男人了。

現在,人群鬧哄哄的站在格溫尼斯面前。他們基本是按照私人交情排列的,相互熟悉的站在左右,而格溫尼斯也沒強行讓他們按照高矮排序,那樣對他們來說太復雜了,而且也不一定見得效果有多好。

“所有人都安靜!”格溫尼斯大聲喝道。

前兩排的人立刻停止了交頭接耳,但很顯然,后面的人可能覺得格溫尼斯看不到他,依舊在繼續低聲談話。格溫尼斯沒有再說話,只是板著臉在高臺上站著。

漸漸的,說話的人越來越少,最終完全安靜下來。

格溫尼斯這才點了點頭,繼續訓話。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溫塔靈家族的征召兵了。以前從來沒有人訓練過你們,但現在,我說的話你們必須照做,否則……”

“啪!”

格溫尼斯空揮了一下長鞭,在空中發出一道炸響。

“否則我會讓他們深刻記住。”

格溫尼斯俯視著臺下的所有人,眼神不怒自威。

所有的領民和農奴都噤若寒蟬,繃緊了身體。

“第一個命令——立正!”

“所有人抬頭挺胸,雙手垂下,身體緊繃站直,不要東張西望!”

格溫尼斯喝道,同時拿著棍子開始糾正他們的站姿,哪里有不標準的,先是指出,然后還不明白的,就是一棍子下去。

轉了一圈,好不容易都糾正得差不多了,格溫尼斯繼續教下一個動作——稍息,讓征召兵們稍稍放松下來,雙腳與肩同寬。

“現在,記住你們的位置和行數,記住兩邊的人,都清楚了嗎?”格溫尼斯喝道。

臺下的回答有些稀稀拉拉,令格溫尼斯有些不悅。

“從現在開始,回答問題只能用‘是’和‘不是’,而且要用最大聲音!”

接下來,格溫尼斯又發布了兩個命令,集合和解散。

格溫尼斯讓他們記住周圍的人,左右都是誰,然后全部散開,再迅速集合。

一開始不可避免的出了些亂子,但好在他們都是按照私人交情排列的,彼此較為熟悉,在幾次嘗試后,漸漸熟悉了命令,很快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格溫尼斯反復訓練了好幾次,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結束了當天的訓練。

隨后,就是晚餐時間。

由于訓練過程中格溫尼斯一直采用高壓模式,他知道領民們內心多少都累積了些不滿,盡管他們不敢明確表現出來,但這些不滿并不會憑空消失,而是越積越多,最終在某個時刻爆發出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需要定時紓解他們的情緒。

而對于這些底層的領民和更加底層的農奴來說,最好的方法無疑是讓他們吃頓好的。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很多窮苦的農民都是不吃晚飯的,一天就兩頓飯。早餐吃些麥粥就開始下地干活,中午或者下午吃些菜湯就著黑面包對付一下,繼續干活到太陽下山,然后回家睡覺。

他們本就沒什么夜生活,也沒有晚餐,因為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了。

而莊園里的農奴更慘,很多時候甚至每天只有一頓飯,餓得面黃肌瘦,手腳虛浮。

現在,經過一天的訓練后,格溫尼斯為額外為他們提供了一頓晚餐,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的恩賜。

說實話,晚餐并沒有多豐厚,只是普通的黑麥粥,有些濃稠,一大碗,再每人發半塊硬的磕牙的黑面包,讓他們就著粥水來吃。

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晚餐,就足夠讓領民們感激涕零了,奴隸們甚至是泣不成聲。

很多領民甚至偷偷把黑面包藏在懷里,要帶回家。

當然,這一幕讓格溫尼斯看到后,又是一陣呵斥。

“我把面包給你們,是讓你們帶回家給老婆孩子們吃的嗎?!我是讓你們補充體力,明天繼續給我訓練的!都拿出來,給我立刻吃下去!”

“可是大人,我已經吃飽了,再吃很浪費……”

有些領民嘗試狡辯。

對于他們來說,基本上每頓飯都不會真正吃飽,而是一碗麥粥吃個6分飽,餓不著就行了。讓他們再吃一塊黑面包,實在過于奢侈,還不如留著到以后沒東西吃了,再拿出來應急。

格溫尼斯沒說話,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們。

見狀,很多領民這才慢吞吞的把懷里的黑面包拿出來,依依不舍的吃掉。

“所有人都聽好了,吃完飯后就解散,各自回家,明天再來!”

“一周之后我會進行考核,考核通過的,我會額外獎勵他一塊完整的面包,而且可以帶回家。”

“都清楚了嗎?!”

格溫尼斯喝道。

“是!”

聲如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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