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重要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這一招“彼岸花”讓祗園直觀的感受到了莫洛在劍道一途無與倫比的天賦。
那如墜無間地獄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實,在那一瞬間就像真的進入了亡靈的世界。
祗園搖搖頭,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時候還在老師屁股后面一招一招練著基礎(chǔ)劈砍呢。
她從凳子上起身,拔出金毘羅,準(zhǔn)確無誤地重現(xiàn)了一遍那招“彼岸花”。
行云流水,英姿颯爽。
就連那朵金色劍光凝聚而成的彼岸花都顯得那么圣潔高雅。
莫洛高高揚起了眉毛,
你管這叫彼岸花?
祗園有些不好意思,她雖然殺的人也不少了,但從沒有參悟過那么邪門的劍意,展示不出來彼岸花的嗜血妖嬈。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guī)湍憷砝砟氵@劍招中別扭的地方,你還不樂意?”
她提起金毘羅劍鞘,作勢要抽那小子,
莫洛往后縮了縮,陪著笑臉討好道:“樂意,當(dāng)然樂意。您好好教,我好好看,好好學(xué)。”
“哼。”
祗園抽抽鼻子,拿著金毘羅慢慢比劃起來。
練劍練到她這程度,只要不是太過高級復(fù)雜的劍招,她都能透過表象看本質(zhì),抓住招式的核心,將其拆解、優(yōu)化。
雖然莫洛這招“彼岸花”確實很強,但在她看來有些地方還是稍顯稚嫩了,出劍角度力度都有些不對。
經(jīng)過她的改良,這招的威力又能增強一大截。
莫洛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在祗園家門口的花圃旁邊。
一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他就屁顛屁顛地向祗園請教。
她在前面演示,自己在后面學(xué)習(xí),就像小孩子學(xué)走路一樣笨拙地模仿著。
不過這劍招畢竟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學(xué)起來改良版也得心應(yīng)手。
他比劃了兩遍,發(fā)現(xiàn)雖然僅僅只改了幾處細節(jié),但用起來更加流暢,再也沒有了絲毫別扭的地方。
祗園看著臭小子喜笑顏開的樣子,雙手抱劍冷哼了一聲,提醒道:
“我只是修改了一下招式的細節(jié),但這劍招最重要的還是你那邪門的劍意。
等你在劍道一途走的更遠之后,這招式還會變得更強,你要不斷嘗試修改,做到隨心所欲地用出這一招,不要被固定的套路束縛,知道嗎?”
“我知道的,謝謝祗園老師。”莫洛連忙點頭答應(yīng)。
平心而論,祗園對自己是真不錯啊。又送名刀,又教劍術(shù),還照顧日常生活,又是大雷……
“啪!”
莫洛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引得祗園微微側(cè)目。
“怎么了?”
“沒事,有蚊子。”
莫洛敷衍著答了句,可眼神又像控制不住一般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掃了一下雷,然后收回到手中清水上。
然后他又想起了緹娜那雖然初具規(guī)模,但依舊并不怎么突出的蘋果。
“果然,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祗園倒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掃了,還在疑惑著這小子莫名其妙給自己一巴掌干什么,她怎么沒看到有蚊子啊。
練完劍,莫洛獨自走在楓樹林中,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鳥鳴,有些苦惱。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覺自己腦海里總有莫名其妙的想法出現(xiàn)。
“這可不行啊,緹娜才十四歲,就總想著對人家動手動腳。
現(xiàn)在看見祗園,騎師蠛祖的想法都出來了。
雖然她現(xiàn)在二十八歲風(fēng)華正茂身材跟熟透的哈密瓜是的,但怎么也不該對老師有想法啊。
該死的迪諾,絕對是他,偷摸給我種心理暗示了。”
可憐的莫洛,二十三歲也曾嘗過肉味的靈魂,十一歲但發(fā)育較快的身體,
無論是心理還是肉體都在提醒著他三個字:
“我!餓!了!”
“早知道在歡樂街的時候就不忍著了,金瑟那不挺好的嗎,唉。”
還好這些年高強度的訓(xùn)練消耗了他過于旺盛的精力,要不然真保不準(zhǔn)他能干出什么事來。
莫洛漫無目的地走著,溜達了一會看著天色差不多該吃晚飯了,又扭頭走回了緹娜家去。
時間又過去了一周。
這些天的空閑時間里,緹娜帶著莫洛在島上到處亂轉(zhuǎn),去了很多她小時候印象深刻的地方。
鎮(zhèn)上教孩子讀書的小學(xué)堂、楓林中清澈透亮的小溪、山坡上長滿野花的草地。
莫洛一路跟隨著,看著緹娜帶著自己走在屬于她的童話世界,走在她從稚嫩女童到亭亭玉立少女的成長時光里。
緹娜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下次再回來時不知又是幾年之后。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感傷,爺爺奶奶年紀(jì)都已經(jīng)很大了,下次再見時,會不會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呢?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酸,眼淚又流了出來。
莫洛嘆了口氣,絲毫不帶雜念地將少女擁入了懷里。
緹娜靠在胸膛中抽泣著,人生有太多無奈了,一路上好像有說不完的再見,不斷跟有著深厚羈絆的人離別。
手掌輕撫在緹娜的腦袋上,用行動提醒著少女,自己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在爺爺奶奶面前,緹娜依舊裝成大大咧咧的樣子,絲毫沒流露出自己的難過與不舍。
這讓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的兩位老人放下心來,看來孫女確實長大了。
這天清晨,幾人吃完早飯,扛著大包小包走出了院門。
早晨溫度還是有些低,只穿著一件薄外套的緹娜縮了縮脖子。
她手里只提著一個箱子,重包裹自然還是落到了身體完全痊愈的莫洛身上。
緹娜奶奶走在孫女旁邊,拉著緹娜的小手,嘴里不斷囑咐著:“回到本部要好好修行,聽小鶴的話,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你爺爺既然回來了,家里也就沒什么事了。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能好好長大成人,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至于什么世界大事,咱們不想這些,把自己日子過好才是真的。”
緹娜默默聽著奶奶的話,努力壓抑著心底翻涌的感情,但眼眶還是逐漸紅了起來。
從家到港口的道路并不遠,緹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軍艦就出現(xiàn)在了面前。
跳板緩緩放下,大家都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緹娜咬了咬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老婦人拍了拍孫女的手背,聲音沙啞道:“走吧,妮子,都在家待了一個月了,還沒待夠呢。”
利諾也微笑著開口:“去吧,以后本部就是你的家。”
緹娜紅著眼眶,毅然轉(zhuǎn)頭走上了跳板。
祗園笑著揮手告別,
莫洛向兩位老人微微躬身。
軍艦緩緩開動,緹娜趴在護欄上用力招著手,看著逐漸變成小黑點的爺爺奶奶,淚水終于忍不住從眼睛里溢了出來。
港口上的兩位老人看著軍艦慢慢遠去,直至消失不見,這才收回了視線。
“老頭子,你說孫女下次回來得是什么時候啊。”
“時間應(yīng)該不會太長,我看那個叫莫洛的小子可舍不得咱們孫女受一點委屈。緹娜要是再想家了,我估計那小子飛也得帶著緹娜飛回來。”
“哈哈,你這老頭子,說得那么輕巧,先把你臉上的淚擦干凈吧。”
“你不也一樣,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哭的稀里嘩啦的。”
……
本部,馬林梵多。
“剛剛接到了祗園的打來的電話蟲,他們已經(jīng)開始返航了。”
戰(zhàn)國坐在辦公桌前,一臉肅容。
鶴和卡普都坐在沙發(fā)上,只不過一個正襟危坐,一個吊兒郎當(dāng)盤著二郎腿。
“他們離開都兩個月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鶴中將臉上帶著微笑,這段時間自已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還怪孤單的。
兩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在一旁扣著鼻孔的卡普身上。
老爺子卻仿佛絲毫不覺,左手扣完右手扣。
鶴的表情有些無奈,這老頭子無賴的性子真是從來都沒變過,只能主動開口道:“卡普,莫洛這件事你是怎么考慮的?”
“啊,還能怎么考慮,揍一頓唄。”
老爺子毫不在意,好像獨自闖入卡西亞島,掀翻海賊窩點的不是他的學(xué)生一樣。
“卡普,你也知道莫洛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果實能力太奇怪了。這次,戰(zhàn)國向五老星立下軍令狀,保證那小子會在海軍好好發(fā)展,成為政府的力量,才勉強把他保了下來。
等他回來你可得好好給他說清楚,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千萬不要做一些違背世界政府利益的事情。
我們海軍是世界政府的刀子,總會被安排一些不合心意的事情,這些是不可避免的。
通過這次事件看來,這小子也不是個老實的,就怕以后遇到那些事情之后犯渾,做出些錯事來,這些都是你需要好好給他說說的。
莫洛無論天賦、努力、正義感都屬于上等,我們當(dāng)長輩的可不能看著這么一個好苗子被毀了。
為了你這學(xué)生著想,這次你正經(jīng)些,把事情給他說明白,讓他老老實實地在本部待著,在擁有充足實力之前,別再做吸引五老星注意的事情出來。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好好韜光養(yǎng)晦,寶劍終歸有出竅的一天,不必著急。”
鶴的話語回蕩在元帥辦公室里,卡普靠在沙發(fā)靠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