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眠一路跑來,看見黎婧后,心里的大石頭落下,“你還好嗎?”黎婧側頭看向他,路燈打在她的臉上,他注意到黎婧紅紅的眼眶,心碎的一塌糊涂。
“不好,同桌......”黎婧聲音有些沙啞,還沒說什么就開始掉眼淚。
陸妄眠坐下,從兜里掏出小包紙巾想給她擦擦,但是陸妄眠的手湊近時,黎婧撇過頭避開了他的接觸,她擦去臉頰的淚水,清了清嗓子,“對不起啊,清抒沒辦法出門,我只能想到你了。”
陸妄眠只聽到后半句,臉頰泛著紅暈,咳了聲,“沒事,我剛好閑的沒事,電話里你沒有說發生了什么?!?
黎婧嘴一癟,眼眶蓄滿了淚珠,“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一個人過。”
陸妄眠這才注意到她腿上精致的小蛋糕,伸手拎起蛋糕盒,“走吧,你吃飯了嗎?我陪你過生日。”
黎婧跟在陸妄眠身后,扯著他的衣角,夏日晚風吹過,男孩身上的香氣不自覺鉆入她的鼻腔,是她喜歡的氣味。
陸妄眠一想到黎婧拽著自己的衣角就緊張,肢體僵硬,像是剛學會走路似的。
“陸妄眠?!?
“嗯?”
“你噴了什么香水?”
“???”陸妄眠撓撓頭,手滑下搭在脖子上,“哦,我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黎婧想了想,淡淡道,“那你好香啊。”
“是嗎?”陸妄眠的語氣有些雀躍,內心狂喜。
“是,我很喜歡,”黎婧笑著說,“你身上的味道?!?
陸妄眠不知道怎么接,黎婧的這句話給他的沖擊力太大了,他現在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
黎婧看他不接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車子從楓葉外灘開到沂程大道,二十分鐘的距離,兩人并排坐著,沒有說話。
黎婧耳機里放著歌,閉上眼睛,車子左拐,她乘機靠著陸妄眠。
陸妄眠刷著視頻緩解緊張的心情,突然感受到胳膊被抵著,他瞬間身體緊繃,不敢亂動,僵硬地扭頭看見黎婧的額頭靠著自己的胳膊。
黎婧思考著自己怎么樣才能假裝醒來,她的脖子有點酸疼。
陸妄眠心跳的厲害,看著黎婧的臉近在咫尺,他強迫自己鎮定,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黎婧被嚇了一下,身體因為慣性往前,條件反射地用手撐起身體,她乘機故作驚醒,看向陸妄眠,神情羞惱,“抱歉?!?
“沒……沒事。”陸妄眠根本不敢看她,開口詢問司機,“怎么回事?”
車子已經繼續啟動,司機開口解釋,“車子突然被別,對方應該是新手司機,開車還不熟練?!?
陸妄眠看向窗外車主不好意思的笑臉,按下車窗,“沒事,人沒事就好?!?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開口解釋,“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拿駕照早,好幾年不碰車了,今天家里人喝多了沒辦法,他才頂上的?!?
陸妄眠禮貌地開口,“小事兒,我們先走了,你們開穩些?!?
“哎,好?!?
車子很快停在沂程街,陸妄眠帶著黎婧走進街后的小巷子,“這邊有家私房菜味道非常好,我爺爺出了名的嘴挑,但是他對這家菜贊不絕口?!?
陸妄眠停在一個黑色的鐵門外,按了按圍墻上的門鈴。
門內的人問了幾句,便開門迎客。
陸妄眠放下蛋糕盒后,貼心地幫黎婧拉開靠椅。他詢問了黎婧的忌口,熟練地點起菜。黎婧看著他一頓操作下來,好奇道,“你經常來嗎?”
“偶爾來,畢竟再美味的佳肴也經不住天天吃,我只有嘴饞的時候來解饞?!?
喧鬧的包廂,趙沁怡臉色難看的可怕,仿佛隨時要暈過去,蹭掉了唇上的口紅,露出慘白的唇色,她今天來的目的注定要落空。
孫晨勸著趙沁怡趕緊回醫院,“你這樣子遲早死外邊!”
趙沁怡靠在孫晨懷里,有氣無力地開口,“再等等吧,我沒事?!?
謝頓在不遠處觀察著兩人,商恩恩用叉子叉了個西瓜塊,抬手想喂給謝頓,卻發現對方沒看自己,她順著視線看去,發現趙沁怡的狀態不對勁。
謝頓收回視線,撇了眼身邊的商恩恩,“你好姐妹會不會有事情?。縿e玩得好好的,一會兒叫救護車拉走了?!?
“我去勸勸她?!鄙潭鞫髌鹕砣褛w沁怡回醫院。
謝頓勾唇一笑,看著趙沁怡難看的臉色心情舒暢,拎起外套,準備離開。
商恩恩一看見謝頓要離開,就顧不得太多,立刻起身拉住他,“阿頓,你要回去了嗎?”
謝頓看了眼被拽著的衣角,溫柔道,“我去抽根煙。”他伸手揉了揉商恩恩的發頂,不著痕跡地松開對方的手。
商恩恩看著謝頓推門出去,放心地坐回去,哄著趙沁怡回去。
謝頓在門口頓了頓,有些惡心地擦了擦袖子,頭回也不回地往外走,他坐在派來的車上往謝家趕去,吸了口手上拿著的煙。
車子從十字路口拐彎與一輛救護車擦肩而過,謝頓滅了煙,按了下將車窗關上,調高了耳機里的音量。
包廂里的眾人手忙腳亂,商恩恩擔憂地開口,“快,快送去醫院?!?
陳聿洲淡淡道,“已經叫救護車了,會沒事的。”
孫晨來不及多想立刻抱起趙沁怡,走出包廂,“別等了,先開車送去吧!”她到樓下看見急救人員推著急救車跑來,她放下趙沁怡,和急救人員推著她上了救護車。
陳聿洲咬著吸管,慢悠悠地跟著人群走下樓,抬手拍了張照片傳給謝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