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是香格里拉的少數民族男孩,他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阿野。
阿野20歲光景,皮膚黝黑但身材高挑。與他初次見面是在梅里雪山觀景臺——飛來寺。
他望著被云遮住些許的卡瓦格博峰,涼風從發髻吹過,刺骨的冷。
我手里握著一杯熱騰騰的美式,在云際飛舞的小鳥都氤氳在熱氣里。
忽而,一陣溫婉的聲音掠過耳邊。
“你是來旅游的嗎?”
我望著他的眼睛澄澈不染,然后回答道:“是。”
“你是錦嵐嗎?”
我眼神詫異,心里想著他為什么會知道我。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主動解釋道:“昨天你在阿伯家辦理入住,阿伯和我提起過一個叫錦嵐的女孩,和你的樣子很像。”
阿伯是民宿的老板,人很客氣,也很熱情。
來到香格里拉,我便不想再回去。不僅是因為阿野,還因為執著。
阿野的純樸與熾熱是我寫不出來的。那種內在的東西,如果只是用文字來表達就會顯得不受不收。
當天晚上,我約了阿野一起吃飯,也從中知悉了有關阿野的事。
他從小父母雙亡,靠阿伯撫養長大,沒怎么上過學,就回到這里幫阿伯料理民宿。他喜歡唱歌,歌聲悠揚讓人難忘,于是他給我彈了一曲《董小姐》。
他說,他不懂為什么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午夜,腦子里總是浮現出阿野放蕩而又憂郁的歌聲。我坐在風景臺的椅子上,點燃了香煙。
我沒想到阿野也跟著出來了,他坐在我身邊。
“你……是失眠了嗎?”
我點了點頭,又吸了一口,吐出的煙氤氳在阿野的臉頰。
“抽煙真的可以讓人忘記一切嗎?”
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我,而我只覺得戲謔。
“唱歌給我聽吧,我喜歡你的聲音。”
阿野隨即取來吉他,談了一首《喜歡你》。
我們一直坐到天亮,沒有說話。
直到最后我也沒有看見日照金山,或許命運終讓我如此。
這是我在這里的最后一日,阿野整日與我待在一起。
從民宿看外面,烏黑的天空,時而滴落的小雨,他緩緩開口說:“別走,好嗎?”
我知道這只是短暫的留戀,但我們終將去往下一個風景。
他吻了我,苦澀。
隨后又唱了一遍《喜歡你》。
我選擇半夜啟程,離開這里。白天容易被人看到,我不想阿野用不舍的眼神看著我,至少如此一來,他在我腦海中永遠有著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
這是我對他的最后印象,也是唯一印象。
那天,他望著我,眨巴著雙眼,唇瓣微動,“錦嵐,抱抱我。”
這是我給他的告別禮。我享受了他熾熱的吻,熱烈。
而今,他的面容已逐漸消失,但我卻愈發愛上了《董小姐》
……
正文完
“錦嵐,我看到了美麗的日照金山,卻再也見不到你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