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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黯然神傷

  • 庶女為后
  • 白昭然
  • 4170字
  • 2011-07-13 20:46:35

過了幾日,柳雨妙吩咐姜夕嵐去懷安最大的字畫店尋一幅字畫來,帶入宮去。

這字畫店名為“茗書”,老板是一位和藹的中年男人,姓李,每次柳雨妙和姜夕嵐去店中時他都很是客氣。

這“茗書”店裝修富麗堂皇,許多名人文士常聚于此,或是挑選墨筆,或是相互討教,原因很簡單,這家店是當今皇上御封的“大赫第一字畫店”。

多虧了柳雨秒給姜夕嵐機會接觸學習,姜夕嵐對詩詞書畫喜愛至極。

她站在掛著金字招牌的“茗書”店門口,突然想到,陪小姐入了宮以后,怕是沒什么機會來了。

“姜姑娘啊,歡迎歡迎。”李老板見了這常客,便笑臉相迎道。

“是啊。今日來為我家小姐尋一幅字畫,可有新品?”姜夕嵐禮貌地詢問。

“有,有,當然有。”李老板拿了幾幅來,有詩有畫有對聯(lián)。

姜夕嵐一幅一幅地閱著,有的要么是畫不夠大氣,要么是詩句略帶俗氣,看來看去都沒有滿意的,她不禁輕輕搖了搖頭。

環(huán)顧間,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幅掛在店中滿墻字畫正中央的一幅詩詞墨筆。

“李老板,這幅字是何時新進的,怎的以前沒有見過?”姜夕嵐認真地欣賞著,大氣的草書,雄厚有勁,令人忍不住一直看。

“姜姑娘真是好眼力啊,”李老板道,“不過,這一幅,不能賣啊。”

“為何?”她疑惑地問,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一幅詩詞墨筆,店里來來回回進了他人都毫無察覺。

“不瞞你說啊,這幅字,可是當今圣上的親筆啊,乃是小店的鎮(zhèn)店之寶,姜姑娘還是再瞧瞧其他的吧。”李老板一手擋著嘴,壓低了聲音對姜夕嵐說,一臉得意。

“哦?是皇上寫的?”聽了這話,她不再專注于欣賞書法字跡,而是細品著詩詞本身。

她品了一會兒,微皺眉,“遙目殘月莫生悲,且握觥籌歡霓歌。”

這句詩描述了悲境,卻隱隱透著希望,可見作詩的人,應是個心懷樂觀之人,只是......

姜夕嵐想了一想,笑著指出:“我覺得此句略有不妥。應該改成,‘遙目殘月莫生悲,且頌霓歌伴觥籌’。”

只見李老板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正準備說什么,突然一個聲音從她的身后響起:“這位姑娘真是勇氣可嘉,連皇上的御作都敢置疑改動。不過......”這聲音的主人笑了笑,“的確是比原句要好,一個頌字的拿捏,其中意味超出了原有的歡字。以酒伴歌以歌伴酒的置換,也是略有意思。”

李老板臉上更不悅了,居然有兩個人在他的店里對圣上御筆評頭論足!

姜夕嵐感到奇怪,循聲回了頭。

看見方才說話的男子后,她愣了一愣,心跳似是漏了一拍。

“是你?”這男子和姜夕嵐同時驚訝地看著對方,異口同聲。

是他!上次在人海中偶遇,帶著好看的褐眸與俊朗的臉龐的那個男子,那天的那短暫一幕姜夕嵐至今還記得。

“呵呵,真巧。”她先笑著說,心中沒由來的歡喜,“又相遇了。”

“是啊。”這男子也笑應著,“在下又有幸一睹了姑娘文采。”

姜夕嵐輕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公子還是這般客氣。”

“這個.......姜姑娘.......”一旁的李老板有些尷尬地說了話,“挑選好了嗎?我這就幫你去取?”

“嗯......”姜夕嵐環(huán)顧店內(nèi),望了一圈,看見一幅雪梅圖,清雅自然,恬淡脫俗,便指著那畫說,“就這個吧。”

“好嘞好嘞。”李老板忙將那畫取下包好,恭敬地遞與了姜夕嵐,“姑娘的眼光總是這么好啊。拿好了。”

她客氣地回之一笑,又轉(zhuǎn)身看著那男子:“公子也來挑畫?看公子的模樣,乃是有學識之人。”

“哪里及得上姑娘。”他說著,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看著十分瀟灑俊俏。

姜夕嵐一介婢女,從未經(jīng)過他人稱贊,哪里耐得住他這樣夸獎,不禁微紅了臉,道:“我就先告辭了,公子慢慢挑。”

語罷她禮貌地福了福身。

男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令姜夕嵐覺得甚是好看。

出門的一剎那,她的心中蕩起一陣漣漪。

真巧,竟又碰見他了,不知為何,明明不是熟識之人,她心里竟微微有些喜悅。

看著她的背影,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落。

上次人海中見這女子匆匆一面后,他總覺意猶未盡,只后悔忘了問這是哪家小姐。

她的對詩,頗有意思;人呢,與平日里身邊的女人也很是不同。沒想到今日竟又遇見了。

正想著,男子突然想起些什么,忙往字畫店門外跑去,站在門口左顧右盼。

該死,又忘了問她的姓名與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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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太后對柳雨妙甚是喜愛,下旨要為她辦一場隆重的喜事,也算是讓這柳府唯一的小姐風風光光嫁入宮去。姜

夕嵐自是明了小姐心里滿是歡喜,可又擔心此舉會太引人注目,畢竟深宮嬪妃眾多,難免暗波涌動。

婚禮的那天,皇宮內(nèi)外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

姜夕嵐在柳雨妙的閨房內(nèi)為她綰發(fā)梳理,道:“小姐這么美,皇上定會一見傾心的。”

“你這丫頭,就你嘴甜。”柳雨妙不禁笑了。

“奴婢不敢。”姜夕嵐頓了頓,“小姐一定很開心吧。”

她看見鏡中的小姐閉上了眼,面上是回味與幸福的神情:“可不是。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他那與生俱來的帝王風范,英姿颯爽的大氣模樣,我怕是一輩子也忘不去了。還有那雙特別的褐眸。”

聞此,姜夕嵐手上的梳子突然停了一下。

是的,她的確想起了一個人。

“夕嵐,怎么了?”

“沒什么小姐,”姜夕嵐忙笑道,“奴婢為您高興呢。”

可是提及褐眸,她的腦海中便浮出一副面龐。

姜夕嵐心中也是不解,僅是只言片語和兩面之緣,怎會如此在意?

也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不把她當作下人看待,和欣賞她才華的男子吧。他好看的模樣和誠懇的稱贊,都令姜夕嵐感到溫暖。

姜夕嵐順勢無法遏制地想到,此刻他在何處?我們是否還會再見?

想罷又輕輕搖頭,罷了,不過是萍水相逢,人海茫茫,我已身居宮中,相逢談何容易。

門外是震耳的喜樂聲,嗩吶和銅鼓營造出了喜慶的氣氛。

姜夕嵐扶了柳雨妙上轎,伴在轎旁,一路從柳府走到皇宮。

她知道,新的生活要開始了。不求其他,只愿平靜。

送了柳雨妙去喜堂,姜夕嵐就帶著同來的丫鬟去了堇陽宮中的新房作準備,等著這對新人的到來。

皇家的婚禮,只是一介婢女,是不能夠參加的。

半晌門外有了動靜,一屋人會了意,一齊跪下:“皇上吉祥,柳妃娘娘吉祥。”

“嗯,平身吧。”

聞聲,姜夕嵐感覺似曾相識,隨之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

“姑娘好文采,佩服。”

這聲音……她手心冒了汗,不,這太不可能了,天下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想必是自己記錯了。

可是,在起身的一剎那,她看見這個赫國之主,皇帝的臉時,整個人都僵化了。

她怎會不記得這雙褐色的眼睛,這不會錯!

她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不知為何。

這太不可思議了......

自己.......自己和當今圣上,有過兩面之交?!

轉(zhuǎn)眼間一對新人已坐在榻上,姜夕嵐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她小心地端起桌上的喜秤遞給眼前的英俊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可以壓低了聲音:“請皇上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她自是知道,他此刻不會看自己這個普通的宮女一眼,但還是深深埋著頭。

她想,小姐面上一定是幸福的笑。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之后姜夕嵐又端起桌上的金盤:“請皇上和娘娘用子孫餑餑,早得龍?zhí)ィ訉O滿堂。”

用完,他的聲音響起:“下去吧。”

“是。”她朝屋內(nèi)的宮女們使了眼色,示意退下。

在關(guān)上門的剎那,姜夕嵐還是忍不住望了他一眼。

他正微笑著看著小姐。

沒錯,這就是僅看了寥寥幾眼,自己卻時時憶起的那個人。

姜夕嵐心中說不上什么滋味,一人恍恍惚惚地走,不知道走到了何處。

她看見一處周圍無人的臺階,便席地坐下。

她想,原來那個和自己有過萍水之緣的人竟是皇上。

回想起那日,他眉宇間卻是有著一股王者之氣,深邃的眼眸,那面上的五官甚是好看。那樣翩翩的男子,難怪小姐如此愛慕。

這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那時候遇見他時,他對我的稱贊,又可是真心?

一聲清脆的鳥鳴將姜夕嵐從遐想中拉出。

呵,瞧我,在想什么。他是皇帝,大赫國的天子,而我,今后只是一個深宮中的宮女。

不想亂想了。于是姜夕嵐拿出隨身攜帶的短笛。

柳府老爺說,這短笛是當初撿到還是嬰孩的姜夕嵐時,襁褓里唯一的東西。

想是唯一與自己親人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她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帶在身上。

伴著清冷的月光,襯著風與樹葉沙沙的摩挲聲,這初入深宮的女子一時間竟有些忘了自己身在宮中,獨自奏起一曲《蝶戀花》,笛聲悠長安逸。

曲罷,突然一陣拍手聲從不遠處響起。姜夕嵐嚇了一跳,忽然想起自己這是在宮中,萬一被罰就完蛋了。

見有人,她忙收了笛起身,借著月光看見一襲墨袍向她走來。

“沒想到這深宮之中還能欣賞到如此純凈舒心的音律。”待那人走近,她才看清,這是一個極其好看的男子,與皇上的英俊不同,眼前的男子給人一種春風拂過的感覺,溫文爾雅,讓人無法抗拒。這樣非凡的氣質(zhì),想必不是簡單的人物。

“奴婢不知您在此,見笑了。”姜夕嵐猜測這不是哪位王爺就是重臣,心里微微打鼓,低下頭去。

“為何自稱奴婢?你知道我是誰?”那男子微微一笑問道。

她怔了怔:“不知。”

“你我平等,不必以禮數(shù)相待。”他依舊微笑。

平等?猜錯了?但這實在難以置信。

“姑娘來自哪宮,怎會一人在此?”

姜夕嵐不禁抬了頭:“我是柳妃娘娘堇陽宮的大侍女。那你……”

“姑娘不必如此緊張。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侍衛(wèi)罷了。”

姜夕嵐還是不太敢相信這樣的男子只是一名侍衛(wèi)。

但她也沒有多想,何況他看起來并不像說謊之人,也就信了。

這是進宮來第一個主動與她說話的人,看起來十分友好,她的心里有些絲絲的欣慰。

于是她笑笑道:“姜夕嵐。”

男子愣了一愣,馬上又掛起好看的笑:“謝濼函。”

眼前的這個人,讓姜夕嵐感覺到這皇宮有的,也許不僅是冰冷無情。

雖是陌生人,可他的笑,使她對皇宮的緊張與畏懼消除了些。

“姜夕嵐…….”他轉(zhuǎn)而到,“夕嵐姑娘,在這宮中,你有些特別。”

聞此,姜夕嵐微紅了臉,好在微弱的月光下是看不見的:“此話怎講?”

他朝皇宮深處望了望:“身居皇宮多年,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帶著面具,人皆淡漠,沒有情緒。這里多的是爾虞我詐,少的是人之常情。”

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眼前的女子:“可是剛剛聽聞你的笛聲,我卻覺得你,是不同的。”

姜夕嵐淡淡一笑:“謝大哥過獎了。我只想在這里平靜地生活。畢竟身處此地,身不由己。多的,沒有想過。”

“像你這樣的女子,不該被這金色的牢籠鎖住。”

她沒有說話,只笑著搖了搖頭:“身為下人,身不由己。”

“夕嵐姐!”突然,姜夕嵐聽見從柳府一同進宮的霜月的聲音,霜月急急忙忙地邊跑向姜夕嵐邊喚她,“我可找著你了,娘娘正找你呢!”

她一驚,小姐找我?此刻她不該和皇上在一起嗎?今夜是洞房花燭之夜,可為何……

“謝大哥,我要告辭了,柳妃娘娘喚我。”姜夕嵐只好轉(zhuǎn)而說。

“那就快去吧。”他莞爾一笑。

她禮貌地揖了一揖,轉(zhuǎn)身欲離去。

“夕嵐姑娘。”他突然又叫住了她。姜夕嵐聞聲回頭。

“方才的曲子,何名?”

“蝶戀花。”

謝濼函看著這個女子。

他第一次聽見有宮女敢在這皇宮里奏笛,膽子真有些大,但是真有趣。

于此同時,他想起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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