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原來都是誤會
- 鼎爐記
- 目工
- 2127字
- 2011-08-14 07:57:58
這時天已大亮,荊玉穎也不好再裝未醒。便略作慌亂的翻身坐起,一副被李梓騰的腳步聲驚起來的樣子。
李梓騰見狀也不揭穿,只微笑道:“總算醒了,好點了沒有?”
荊玉穎面無表情的左右看了看,似乎注意到了自己仍舊只穿里衣的狀況,于是默默撿起身邊的外衣罩在身上,起身走向林中。
李梓騰剛要跟上去,卻聽荊玉穎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穿衣服,你也要跟來嗎?”
“呃……”李梓騰不禁滯了一滯,但隨即卻開心得笑了起來。荊玉穎的語氣雖淡,但話中的意思,已然明顯對他不再有太多的敵意。
“這可是用半斤鮮血換來的呀!代價太大了。”一時間,他竟暗自感慨起來。
荊玉穎走出得并不遠,似乎只是隔著一排灌木便開始了動作。聽著她在樹叢后悉悉索索的動靜,李梓騰忽然有點激動起來。要知道昨天從水里到岸上折騰了一天,對方的里衣也早已凌亂不堪,此時說是穿外衣,其實想必是要把全身上下都重新打理一下的。那么也就是說,此刻的荊玉穎說不定已經……
“不行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面就要出丑了!”李梓騰自覺某處有萌動的征兆,連忙收攝起心情,開始忙活起吃的來。
片刻之后,李梓騰便將虹雨幻劍撿了回來。不是他不煩馮琰了,實在是空手下河捕魚太無力,需要點利器支持。于是這位靈妖在劍中的種種嘀咕調笑,他也只好充耳不聞了。
“嘩!”得一聲,李梓騰正將一條白魚插出水面,就見不遠處水紋波動。抬眼望去,只見整理好了衣飾的荊玉穎此刻也已到了河邊,正用雙手濯取清水,在臉上和手臂上輕輕的拍打著。
美人如玉,紫衣如錦,倒映在蕩漾的水面上,就像在畫中一樣。李梓騰看在眼中,不由嘴唇微微一抿,心中暗道:“多好的一個女孩兒啊!哎,如果她不是魔教中人,那就好了。”
荊玉穎似乎注意到了李梓騰凝望著她的目光,她不由手中動作一停,然后一邊用衣袖將面頰上沾著的水珠輕輕拭去,一邊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不用這么看著我,我沒什么事兒了。”她淡淡說道。
李梓騰嘿然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他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不過那蛇的牙還真長,咬得我屁股上到現在還疼。你腿上不疼么?”
荊玉穎聽了,終于忍不住淺淺的一笑,她不自覺的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傷處,然后搖了搖頭道:“一點點,不礙事。你……你胸口那里還疼么?”她的目光停在李梓騰胸前纏裹的白布上,竟似也露出了些許溫柔之色。
聽她終于說到了重點,李梓騰不由哈哈一笑道:“疼啊,不過沒有昨晚被咬的時候疼,那可是真疼啊。”
荊玉穎聽了,臉上不禁微微一紅。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用一種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誰叫你當時不放開人家,要是沒被青蛇咬到,我又怎么會去咬你?”
李梓騰不懷好意的點了點頭,壞壞的笑道:“嗯,原來還是我自己的錯了。”
“本來就是!”荊玉穎忽的嗔道:“你是不是還想說,是我先捅了你一刀,你才……才抱住我不肯放的?”見李梓騰很贊同的連連點頭,她便輕哼了一聲道:“那你不想想,你又是怎么把我推到水里去的呢?”
“呃……那也是因為……”
荊玉穎又截住他道:“也是因為我拿云影刀架住你脖子是吧?”
“難道不是?”
荊玉穎逼視著他的眼睛,略帶幽怨的說道:“是!可你知不知道?在你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我已經準備放下刀了。”
“啊!”這句話才真正讓李梓騰,包括虹雨幻劍中的馮琰都大吃一驚。難道這一天來的生死磨難,其實全都是一場誤會么?那這個代價可太大了。
“那又是為什么呢?”李梓騰好奇地問道:“難道我跟你有什么牽連么?”
荊玉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溪水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秀發之后,便緩緩走回了篝火旁,小心的做了下來。李梓騰見狀也跟上了岸來,他蹲在河邊一邊仔細地清理著魚身和內臟,一邊不時的望向荊玉穎,期待著她的回答。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為什么這么說?”李梓騰隨口應道。
荊玉穎道:“因為你在我中毒的時候,提過我娘的名字。”
“有這事兒?我說過么?”李梓騰愕然道。在那種緊迫狀況下說出來話,他自然難以全部記住。但在荊玉穎來說,一個陌生男子居然能一口報出她的底細,顯然會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荊玉穎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而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更應該會清楚我和你的關系了吧?”
“明白了,竟然是這樣!”
經她這么一提醒,李梓騰心中頓時一亮。既然荊玉穎親口承認了她與荊羽衣的母女關系,那么不出意外,她便應該是九師叔陳硯松的女兒,從年齡看也該是如此。那么這么一來,自己倒真跟她攀上了些親戚關系了。
不過即便如此,李梓騰還是有些不解之處。荊羽衣與九師叔之間有舊情是眾所周知的,但從回夢山入門大典上的一戰來看,這層關系并沒有讓荊羽衣與八大派特別是沖霄門之間的關系,有任何的緩和,反而還更加激烈了。那么如果荊玉穎是因為這個而對自己另眼相看,只怕并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而荊玉穎這邊,見李梓騰似有所悟之后,又再次露出一臉的疑慮,不由微微一笑道:“怎么?還想不明白么?”
李梓騰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據實答道:“確是有些地方還沒想通。你娘殺起八大派的人來,眼睛都不帶眨的。你會為了九師叔的關系,而放過我一馬?”
荊玉穎默默搖了搖頭,說道:“原來你想到的是這個,哎!”她嘆了口氣道:“難道你心中就只知道師門,卻忘記了家門了么?”
“家門?難道是說我爹?”李梓騰奇道。
荊玉穎點了點頭:“每年九月初三,教中都會派人到燕京去祭拜你爹。今年,本該是我去的。誰知,卻遇到上了奪嫡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