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尾隨
- 鼎爐記
- 目工
- 2053字
- 2011-08-01 13:58:13
地宮無日月。
等李梓騰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這該是什么時辰了。他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左右看了看,卻一眼便瞥見了高銳那一雙紅通通的眼睛。
“喂,高師兄,你不困么?”他好奇道。
高銳把眼一斜,沒好氣的說道:“你躺著,我掛著,自然沒你睡得那么踏實。”
李梓騰一聽,不禁啞然失笑。過去的這一段時間里,高銳或是出于炫耀見識的心情,亦或者是為了讓李梓騰恐懼難過一下,便把靈妖的來歷跟他大至說了一遍,包括兩人之間的交易也沒有對李梓騰做任何隱瞞。
可是以李梓騰的性子,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明知馮琰是想拿自己當下蛋母雞,隨時可能殺雞取卵。不過既然反抗無力,不如飽食安睡。那傀儡人已然在他的全力鼓動之下出去找吃的了,這邊左右無事,便正好一覺睡到自然醒。
高銳見他神色,心中更是憤怒,便又開口道:“你怎么就睡得著的?難道偷了我家祖師的元神你就這么心安理得么?”
李梓騰聞言,臉皮上也不免微微有些發燙,不由略帶歉意的答道:“高師兄,我明白對這件事你一直耿耿于懷。不過,在回夢山上秦王殿下就說過了,這事兒也不能賴我呀?我又不是故意要收了你家祖師的。真正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呀。”
“你受害?你能受什么害?”高銳怒道。
李梓騰道:“你看,我這人命苦,一生下來就不準修煉道術,你家祖師的元神,還有那個魔魄,對我來講就一點用都沒有。沒用就沒用吧,還老多人惦記。上次出去郊游一下,就有人埋伏我。這次又有個這么厲害的靈妖大修來捉我,眼看是死定了。你瞧,這不都是害么?”
“哼!那是你活該!”
李梓騰嘆了口氣道:“是是是,我就說我命苦么。”一時間,他又想起了老祖母最后那焦急的眼神,心中不免酸楚起來。
“哎,對了。說起來,上次圍場那個刺客,是你找來的不?”他問道。
“什么刺客?”高銳皺眉道:“我高銳何等樣人?要對付你又怎么會假他人之手?”
李梓騰點了點頭,高銳的為人他雖然還不算太了解,不過這種事情估計是做不出來的。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說得倒好聽,這回你不就是等馮琰幫你對付我了么?”
想到了馮琰,就想到了老祖母,他心中頓時活動起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絕非平常,從兩人的對話看,相互之間似乎都恨之入骨,但馮琰的那滴眼淚卻又代表著什么呢?
“若有命活下去,定要把這件事搞搞清楚。”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對此事的興趣突然高漲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地宮的入口巷道處忽然有摩擦洞壁的聲響由遠而近。都吵累了在閉目養神的兩個人,頓時將眼睛睜了開來。
接著就聽撲通一聲,傀儡人徐三已經飛一般的滑進了地宮。他在地上躺了一會兒,便拍拍身上的浮灰,慢慢站了起來。
“哈哈,吃的來了!”李梓騰歡快的叫道。這一天一夜的連場大戰,他連一口飯都沒吃上,此刻早已肚子里打鼓了。
徐三一進了地宮,那在地面上時活靈活現的潑皮樣便立即收了起來,換成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兩位,自己想辦法吃吧。”說著,他便把手中的食包往石棺上一丟,自己躲到一邊去了。
李梓騰哭笑不得:“哪有這樣辦事的?這不跟沒東西吃一樣么?餓死了我,你家主人怕是也饒不了你。”他還要再說,卻見那食包卻忽然打了開來,里面的一只雞腿竟然忽忽悠悠的自己飄了起來,徑直往高銳的嘴邊飛去。
“你看,別人不是吃的好得很么?”徐三陰惻惻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李飄了出來。
“驅物術?”李梓騰從小在回夢山長大,自然知道這招入門的基礎道術。不過就算它再簡單,自己沒學過還是不會呀。
“我說,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把那塊肉蹄給我弄到嘴邊可好?”
徐三冷冷道:“尊主的意思,餓著你不要緊,只要讓高銳保持精力就行了。”
一旁的高銳聞言,頓時呵呵笑了起來:“多謝尊主了。”
“喂?有沒有搞錯?”李梓騰頓時咋呼起來:“這家伙都結了丹了,根本就不用吃東西。給他也就解個饞。我就不一樣了,我要是死了,馮大仙就不怕兩個元神抽不出來?”
徐三道:“尊主的意思,一天兩天也餓不死你。只要不死,就沒問題。”
“哈!”李梓騰無奈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望向地宮的穹頂。
就在此時,忽聽一聲不男不女的古怪聲音在地宮的入口處響了起來:“別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你餓死的。”
李梓騰和高銳全都聞言一震,他們難以置信的向入口處望去,只見一身黑衣的廢太子唐晉,竟赫然站在那里。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李梓騰駭然道。對他來說,唐晉的出現,遠遠要比被馮琰捉住時,要可怕百倍。馮琰雖然擺明要奪取他身體內的魔魄,但根據之前的種種跡象,他有種預感,便是這個靈妖很有可能不會傷害到他的性命。何況如今由于不壞真人與魔魄的融合,馮琰短時間內可能連奪取魔魄的計劃也會發生變化。
可是唐晉就不一樣了。他對自己身上的魔魄有多大興趣還不清楚,但自己巧奪魂熊的神魄,直接壞了他自認為十拿九穩的的篡位大計,如此深仇大恨,他便是當場把自己大卸八塊也實屬正常。
隨即,只見唐晉笑瞇瞇的走上前來,走到李梓騰躺臥的石臺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道:“真是像,難怪父皇見了你,就一下把李家的責罰全都免了。”
那聲音尖銳而刺耳,非男非女的模樣更是刺激得李梓騰都想吐了。
“我爹不勞你掛牽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你不是被老皇帝的真氣給爆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