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楓注意到通凈的反應，不禁冷笑一聲，臉上帶上一絲玩味之色。

“你想活下去嗎？想活下去你就去把他手中的刀拿過來，殺了他。”

陸楓半蹲下身，附在通明耳旁緩緩說道。

通明看著陸楓的雙眼，耳中傳來嗡的一聲，癱倒在地。

陸楓繼續靠近，循循善誘仿佛惡魔在低語。

“你不想活下來嗎？你倆之中只能活下來一個，你希望是你，還是他？”

“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通明痛苦的捂住腦袋，身體不斷后退。

陸楓步步緊逼，直到通明推到一棵樹后，退無可退？

“想活還是想死，我沒有那么多耐心。

現在！回答我！”

通明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陸楓雙腿崩潰大哭。

“活，我想活”

陸楓并不意外通明的選擇，他們的關系本就脆弱，只需稍加挑撥，便可讓他們自相殘殺。

至于放過通明，他什么時候說過要放過通明了？

在他見到通明通凈第一眼時，便已經在心中給這倆人判了死刑。

看似是高僧，實則是用人類血肉靈魂修煉的邪魔歪道。

長相、樣貌、語言、甚至神態都會騙人，但靈魂不會。

陸楓從未見過如此骯臟的靈魂，哪怕是吃人大妖，都要比他們二人靈魂干凈上一些。

很難想象，這二人究竟殺了多少人，靈魂才會如此骯臟。

通明緩緩起身，哆哆嗦嗦顫抖著身體不斷靠近通凈，眼底猩紅一片，不斷喃喃自語：

“活，我想活下去。師弟，你莫要怪我。”

陸楓打了個響指，通凈身上的禁制被他解開。

感覺力量重新回到身體，通凈立刻破口大罵：“通明，你竟然想殺我，我***你***”

二人很快扭打到一起，陸楓適時將小五拉到身側，他也懶得去看狗咬狗。

拉著小五轉身朝那些村民走去，村民早已被這副場面嚇得不敢動彈，生怕陸楓一個不開心把他們順手全滅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過來啊！”

陸楓看向開口之人笑了，這人正是方才叫的最歡，罵他罵的最大聲的那個人。

“別緊張，我沒有殺凡人的習慣。”

陸楓確實對眼前的凡人沒什么興趣，這個時代的普通人，一生只為生計勞累。

自生下來那一刻，一生都被注定，他們不會去思考生命的意義，不會去想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

只會盲目跟風，站誰觀點的人多，那便是對的。

“你，你想干什么。”

“我比較好奇，那倆人你們從哪找的？”

村民看向陸楓指著的那二人，看著在他們面前一副得道高僧模樣，現在卻因為陸楓一句話自相殘殺。

眾人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他們無法接受這么大的轉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不肯說嗎？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找的是用人血肉修煉的魔修？”

“你胡說！通明通凈是高僧閑風方丈高徒，他倆斷然不會是魔修！”

人群中，不是誰喊道。

“哦？閑風方丈？有意思。”

陸楓在心中記下了閑風這個名號，之前那個白蛇也說過這個名號，看來這閑風不簡單。

陸楓懶得廢話，打了個響指說道：

“好好看看你們口中的高僧，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吧。”

陸楓滿臉笑意，期待的看向眾人的表情。

在眾人眼中，通明通凈二人已經完全變了副樣子，二人身上滿是深紅色氣息。

不，已經算不得深紅，顏色已經無限趨近于黑色。

為了防止眾人看不懂，陸楓又補充了一句“看到沒，那個顏色殺的人越多，顏色越深。”

說著，陸楓還砸了咂嘴“嘖嘖，看這顏色最起碼殺了數千人了。”

“不可能，你這是妖術！你跟你旁邊那個妖怪是一伙的！”

“呵。”陸楓冷笑一聲，小五身上氣息出現在眾人眼中。

那是一道幾近于透明的顏色，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看到沒，你們認為的妖，實際身上沒消散半分殺孽。

你們認為的高僧，卻是血孽纏身。”

“假的，都是假的！你在用妖法蠱惑我們。”

看著不愿承認事實的眾人，陸楓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果然，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們的眼界與認知，不允許他們相信這個看起來很“荒謬”的事情。

陸楓也懶得再去理會眾人，說教永遠都是最費心費力之事。

通明二人的戰斗已經劃上尾聲，通明一刀結果通凈的性命，整個人宛若虛脫一般躺在地上，

“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

“你真以為你能活下來嗎？”陸楓的聲音宛若鬼魅一般在通明腦海中炸響。

“什么！”通明猛地起身，雙眼死死地盯著陸楓。

下一秒，他絕望的發現，自己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手中正是那柄淬毒的短刀。

“不，不！！！”

通明絕望大吼，下一秒短刀刺入腹中，毒素很快入侵全身，不斷在剝奪他的生命力。

最終，倒在地上徹底失去聲息，雙目凸起死死地盯著陸楓的方向。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按陸楓說的去做，他還不肯放過自己。

眾人面面相覷，在他們的眼中，通明莫名其妙就舉著短刀自盡了。

場面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蛙鳴。

許久過后，一道女聲在人群中響起。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操縱通明大師自殺，你明明說過會放了他，你為什么食言！

你明明是人類為什么要幫妖怪害同族，你難道不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一時間村民紛紛竊竊私語，那道女聲又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為什么還在這里對我們說教！”

“對！”

“沒錯！”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陸楓轉過頭，微微一笑不怒自威“閉嘴！還有，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了？”

隨著他單手一指，一道人影自人群中飛起，而后重重落在陸楓腳下。

此人正是云芝。

早在陸楓來到這里時，便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視線的主人正是云芝。

原本他還疑惑，為什么一個凡人會憎恨她。

待他查看云芝的記憶后才知道，正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手造成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