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只覺得扎心。

其實他也清楚，自己沒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讓身邊永遠都聚攏著一幫人，之所以有人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有錢。

哪天真沒錢了，就會跟梁塵一樣的下場。

小弟不再奴顏媚骨，變成普通同學，綠茶們也會瞬間性情大變，從奉承討好變為高冷。

到頭來，身邊連汪源這種沙雕兄弟都沒有。

躬身捂襠的汪源見周明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罵罵咧咧：“你踏馬用充滿渴望的眼神盯著老子干什么？？”

周明讓身邊的同學們先散了，對梁塵說道：“聊聊？”

梁塵搖頭：“聊別的可以，聊女人話題要收費。”

“你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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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同學啊。”梁塵拉著周明坐下，語重心長說，“想追林佳慧，你不能用尋常眼光看待她，她是個比較矛盾的存在，既要又要，又想要尊嚴，又想要錢，所以你和她相處過程中呢要掌握兩個要素..”

“你等等！”

周明制止梁塵繼續往下說，眉頭緊皺：“你講林佳慧干什么，她只是我的一個備胎而已，我的終極目標永遠都是顧澄錦，講顧澄錦。”

梁塵瞥了眼周明，勸道：“林佳慧已經夠可以了，好歹外國語學院的班花。”

“不行，我要接近顧澄錦。”

“必須顧澄錦？”

周明斬釘截鐵：“必須！”

梁塵點頭：“顧澄錦不是一般人，得加錢。”

“.....”

“梁塵你小子，我尼瑪...”周明被氣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掏出手機要轉賬，梁塵忽然又伸出手穩健的摁住了他。

凝視周明，梁塵嚴肅問：“在此之前，我要確定一件事，你真的，真的喜歡顧澄錦嗎？”

周明甩開梁塵的手：“廢話，我從大一入學就看上她了。”

“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必須的。”

“好，你現在可以轉賬了。”

周明看看梁塵，再看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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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個屁！

梁塵見狀，冷笑了番：“看你這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也不是真愛啊。”

周明咆哮狂怒：“是因為得給你錢才不情愿，是因為給你錢！！！”

“行吧行吧。”

梁塵也懶得跟周明計較，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給個錢還這么不情愿。

周明冷著臉：“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怎么獲得顧澄錦青睞的，真是因為破產？”

“對啊。”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你也知道，顧澄錦是個古道熱腸的女孩子。”

周明蹭的站起來，怒視梁塵：“破產而已，這你就敢收我3000？？？”

梁塵不屑道：“有種你也破一個給我看看。”

“.....”

“總之，我是因為說了自己破產，所以才被顧澄錦格外關照的，你估計不行，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說出來傷你自尊了。”

梁塵和汪源攙扶著起身，準備離開：“反正就算沒用，你也沒損失啥。”

周明瞪大眼睛：“我踏馬哪里沒有損失，老子給了你咨詢費，3000啊，真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對周總來說灑灑水啦。”

梁塵不屑笑道：“當初你跟我在酒吧碰見了，為了壓我一頭，你可隨手就一套五萬八千八的酒水套餐啊。”

周明哼了聲：“能一樣嗎，那是為了壓住你，主打一個只要讓你沒面子我就爽，為的就是讓你服軟！”

“為了讓我服軟？”

“對！”

梁塵松開汪源，開始用力鼓掌，滿臉的崇拜：“哇塞，周總好厲害，好稀飯，倫家都被你的霸氣折服了捏，謝謝周總給的3000咨詢費~~”

說完，梁塵恢復原狀問：“爽了嗎，夠服軟了吧？”

確實夠軟了。

但周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反正就是不爽。

見梁塵要走，周明在他身后大聲問道：“梁塵，所以你到底破產沒有啊？”

夕陽下，梁塵的身形逐漸佝僂，回頭淡然一笑：“你猜啊。”

管理科學與工程學院，晚自習

顧澄錦正戴著耳機自學英語專八的內容，忽然覺得眼前一暗。

抬頭，顧澄錦摘下耳機：“周明，你干什么？”

周明重重嘆了口氣，站在一旁，語氣深沉：“顧澄錦，有個壞消息要通知你，我啊，破產了。”

顧澄錦看著周明，沉默片刻后，百思不得其解：“你自己在創業嗎，還是說有什么生意，沒聽說啊，你的話做什么都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吧。”

周明立刻解釋：“哦哦，是我家破產了。”

“直接說你爸破產不就行了，還東拉西扯的。”

“對對對，我爸破產了。”

顧澄錦笑了：“你貌似還挺開心，怎么，父子關系不好？”

周明狂喜：“對對對，不好，很不好。”

按照周明的理解，梁塵之所以能被顧澄錦格外關照，就是因為他現在可憐的一批，只要自己比梁塵更可憐，那就能獲得顧澄綿的垂青！

你破產了是吧，好好好，我不僅破產了，我父子關系還惡劣。

誰能比我慘！！

周明表現的相當難過與頹廢：“顧澄錦，你能安慰一下我嗎？”

顧澄錦抿了抿嘴，淡淡說道：“那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繼續戴上耳機埋頭背單詞。

“？？？”

周明完全無法理解，忍不住質問：“喂，我家破產了啊，你，你怎么這么平靜啊？”

顧澄錦奇怪了，反問：“你家破產是我導致的嗎？”

周明搖搖頭。

顧澄錦又問：“我花過你家半毛錢嗎？”

周明又搖頭，就算自己為了請顧澄錦吃飯，把顧澄綿所在的班級所有人都請了，顧澄錦也絕對要請回來，絕對不占半點便宜。

“所以我讓你好自為之有錯嗎？”

周明又想搖頭，可這回打住了，費解無比：“梁塵家也破產了，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啊？”

顧澄錦聽完直接嘆了口氣，她的聲音是那么清脆好聽，但又如地獄惡魔的低語。

“周明啊，有時候想要獲得偏愛，不僅得看別人什么樣，也得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樣。”

周明奇怪撓頭：“什么意思啊，我比梁塵帥吧，大家都這么說。”

“嗤....”

顧澄錦想笑，但又立刻忍住了，微微點頭：“你開心就好。”

周明：“.....”

輸得一塌糊涂。

周明郁悶的走出教室，坐在階梯上，這時一個小弟殷勤過來：“周總，咋這么愁眉苦臉呢，晚上陪您去蹦個迪？”

“你過來。”周明招招手，等小弟走到自己面前問道，“我和梁塵誰帥？”

“那肯定你帥啊！”

“排除家庭條件方面呢？”

“呃，哎呀周總，其實家庭條件是與生俱來的，這種東西怎么能排除呢，我們看人不能光看一面，還得綜合看待對吧，其實要我說啊，長得好看有個屁用啊，像周總你這樣的，才是大家夢寐以求的狀態啊！”

“你踏馬給老子說人話！”周明惱火無比。

“那個，嘖，顏值方面確實梁塵略勝一籌，也就稍微強了一丟丟，周總你完全能用金錢來彌補。”

小弟說完，問：“所以還去蹦迪嗎？”

“蹦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