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首歌打包出售的話，一首歌最多十五萬，畢竟專輯銷量如何誰也沒法保證。”

“話不能這么說啊袁總，您是華藝音樂的掌舵手，這些歌曲的長遠收益可不只是僅僅體現在金錢之上啊。”

“......”

“先不說銷量，僅僅單論詞曲署名帶來的隱性提升，歌曲質量您是認可的，是有成為Hit Song潛力的......如果能在流傳度方面做好文章，這未必就不會成為貴公司來日謀求上市時的一枚小小籌碼。”

“口才很好，也很有自信，但并不足以說服我，你說遠了。”

......

華誼音樂的一把手袁滔和小助理寧漁的談判切商還在繼續。

林燦聽到這里便起身離開，沒再繼續圍觀下去。

小助理寧漁雖然還是略顯稚嫩青澀，但她完全有潛質成為一名優秀的經紀人。

只是年輕的她還需要更多的磨煉和成長。

林燦這次帶著寧漁來，就是想看看寧漁是只能當好一名處理雜務的助理，還是能成為那種和他共同進退的左膀右臂。

林燦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寧漁沒讓他失望。

......

初步達成共識之后，袁滔就將這樁生意下放給了華藝音樂的工作人員。

前前后后幾天扯皮下來，寧漁終于通過軟磨硬泡外加闡明利害，幫著林燦和華藝談好了售賣的合作事宜。

一百五十萬元整。

華藝出資一百二十萬，黃曉洺個人出資三十萬。

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乎了林燦的意料，他預期的價格最多也就是百萬左右，沒想到寧漁這么能侃。

華藝音樂能開到這種高價，固然有著袁滔和王忠磊的授意，但更重要的則是專輯制作成本著重花費的都是人力，成本低廉。

但林燦總覺得其中還有著某種他不知道的原因......

這一切都太順利了一些，有點不太真實了。

有人插手干預了？華藝這么好說話？

無暇多想。

這場暗中交易在林燦看來就是三方共贏。

黃曉洺將在專輯發布時收割大量人氣，華藝會在上市時得到一小塊隱形籌碼增添底氣......

而他自己，則會實實在在地拿到啟動資金，也能打開一點點知名度。

歌賣出去了，但版權還在手里。

華藝那邊心動了，但沒完全心動，所以在保密的合同中追加了額外條件。

如果黃暁明的專輯達不到一定的銷量，屆時華藝有權回收部分購買費用。

林燦欣然同意。

那些追加的條條框框十分苛刻，畢竟華藝也不是什么慈善機構。

但他依然信心十足。

一是因為賣出去的這五首歌都是后世霸榜的經典熱歌，二是因為他有信心用這一百五十萬賺到更多。

就算后世的歌曲放到當下會水土不服，專輯銷量低迷，林燦也自認彼時的他完全有能力來填上這個窟窿。

......

從華藝這忽悠來的一百五十萬，就是林燦一直所欠缺的那只下蛋母雞。

雞生蛋，蛋賣錢，再買來更多的母雞。

現在的他，只需要讓這坨雪球越滾越大，然后掀起一陣山河震顫的雪崩。

不論如何......錢到賬了，而且是一次性付清。

華藝很是大方痛快，并沒有分期拖延。

這一百五十萬到的是公司賬面，是林燦早就讓寧漁注冊好了的皮包公司，這樣方便而且省錢。

公司名字隨便起的，叫璀燦。

璀璨的璀，林燦的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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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錢有了，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盡管施展了。

林燦看著整齊擺在面前的一摞劇本，犯了難。

這些劇本都是他重生后精挑細抄的好劇本，都很優秀。

林燦考慮過，他認為本土的好劇本不該用在當下，畢竟現在的國內電影市場還沒有開拓出應有的潛力，為時尚早。

并且他也存了一絲野心，他不僅想當好演員，未來的某天......他未必不會拿起導筒，過一把當導演的癮。

只可惜現在的林燦對于電影的拍攝一竅不通。

除了能憑借著強大的記憶力還原一下前世的電影畫面，畫畫分鏡頭腳本之外，他對于拍攝電影的相關實操一無所知。

......

看來劇本只能從國外的好劇本里挑了。

首先排除一些尺度過大的，過不了審的，制作成本還不能太高......

還得是比較依靠演員的那種......

說白了還是林燦太窮，搞不起置景，只能人撐戲，不能戲帶人。

如果再考慮到票房等場外因素，電影的風格最好還要輕松明快一些，老少咸宜。

翻來翻去，林燦終于找到了一份適合他當下處境的電影劇本。

只是這份劇本中的很多設定和細節都需要重新改動和設計填充，這部電影對于導演的指導功底和編劇的改編能力要求也比較高。

現在難題又來了，他這種一窮二白的學生電影該去找誰呢？

但凡有點名氣的正經導演，都不一定，不，是一定不會看得上他籌備的這部電影。

偏偏還不能在學院里隨便拉個導演系的路人湊數。

林燦犯了難，思來想去也還是拿不定主意。

頭疼的他決定暫時擱置這些，先去北電里借一借大旗，趟一趟路子，沒準這些難題到時自然就會迎刃而解。

說走就走，林燦拎著衣服和劇本匆匆出了家門。

......

......

......

辦公室里落針可聞，林燦的班主任許曉丹緩緩摘下了眼鏡，放在了桌面的劇本上，她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這部電影劇本確實有點意思，題材新穎，人物飽滿，幾條感情線索也十分清晰明朗，傳達的價值觀也很正確。只是......小林你又不是學導演的，你為什么會想自己投錢制作這樣一部電影？以你的外形條件，根本不缺戲拍的啊......你自己投資會不會太冒險了？你要是真想演戲，我幫你聯系幾個劇組，你去幫忙，順便跟著學習學習。”

面對班主任許曉丹的苦口婆心，林燦十分痛快地給出了解釋。

“老師，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下邊要說的可能聽起來可能有些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但我還是想跟您認真地解釋一下。我其實...認為我不需要那些所謂的跑組磨煉了，我的演技就算不是千人千面，也至少算是登堂入室了。我感覺自己到了一定的瓶頸，急切地需要真實表演來進行真真正正的提升和突破......”

說到這里，林燦摸了摸自己的喉結，斟酌著繼續說道：

“我說的不是所謂那種配角或者龍套，那些角色我已經在......夢里......演了太多太多，我想真正地當一回主角......我有預感，如果我能把這部電影演好，我的演技會進入一個新的階段，這也是我為什么想請您幫忙的原因。”

林燦終于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他咽了下口水，望向書桌后正襟危坐的許曉丹，眼神堅定，目露鋒芒。

聽完林燦的真心話，許曉丹陷入了沉思，并沒有明確地給出答復表態。

她不反感林燦的陳述和解釋，但她也并不支持。

她在糾結。

她的理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瘋了，而且是徹徹底底地瘋魔，他在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但林燦堅定執著的目光又仿佛在告訴她，相信眼前的這名學生，給他一次機會，一次就好，他真的很需要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幾秒種后，許曉丹在心中做出了最終抉擇。

她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到了林燦身邊，認真地說道：

“你說...你在夢里當過了無數次的龍套和配角？你有演技？給你兩分鐘，讓我看到十種以上不同情緒的面部表達，不許借助肢體，你能做到，我就信你。”

許曉丹言簡意賅。

林燦搖了搖頭，粲然一笑：“六十秒夠了，不用那么久。”

......

六十五秒后。

許曉丹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對著身后揉搓臉部舒緩肌肉的林燦伸手示意。

“走吧，林燦，我帶你去找王院長商量商量，看看我們能幫你做些什么。”

林燦做到了，完成十種不同的情緒表達......他只用了一分鐘。

多出來這五秒，有三秒是留給許曉丹發愣的反應時間，剩下的兩秒則是許曉丹開門花費的時間。

林燦放下了揉臉的雙手，對著班主任許曉丹露出了真心實意的溫暖笑容。

“謝謝老師。”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去找王院長？

王...勁松老師？

彈弓小子？

不！那可是猴皮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