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在大是大非前,趙嘯天還會偏袒趙煊,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
可誰知趙嘯天的語氣頗為誠懇,并沒有半點要為趙煊開脫的意思,這不禁令秦川對這位老人家刮目相看。
只不過對于眼前的局勢,秦川卻并沒有趙嘯天那么樂觀。
“恐怕,這件事情可沒有那么簡單可以解決?!?
望著即將被送上警車的趙煊,秦川喃喃自語道。
雖然不是世家子弟,更不是二世祖,但秦川也不是傻子,他有種預感,即便有著趙嘯天親自出面,可趙煊仍不會那么輕易被關進監獄。
即使趙煊是趙家,乃至整個省城公認的二世祖,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刹徽撌鞘裁礃拥娜?,總歸會結交下自己的一方人脈。
趙煊也不例外,甚至這位趙家公子的人脈更廣,其中難免會有一些大人物或者有心人存在。
如果趙老爺子能夠年輕十歲,他的一句話,整個便無人膽敢違抗。
可如今就算趙老爺子想要大義滅親,恐怕也會有人從中作梗,趁機賣趙煊一個面子。
要知道,趙嘯天老爺子如今已經九十歲高齡。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黃土早就已經埋到了眉毛,過不了幾年時間,趙嘯天的身體狀況便會急轉直下,即使有心,也無力再無法繼續執掌趙家。
皆使趙家的繼承人極有可能會落入趙煊手里,幫著趙煊免于一場牢獄之災,這么大的人情債就算趙煊想還,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放開我,放開我!”
“我可是趙家少爺,你們這群廢物,想死嗎?”
不論趙煊如何掙扎,怒罵,仍舊無濟于事。
眼看著趙嘯天被一行人粗暴的押上警車,揚長而去,秦川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本想要提醒趙老爺子一句,可見趙嘯天一副痛心疾首卻還在強裝鎮定的模樣,秦川突然語氣一滯,實在不忍在這個時候繼續去戳趙嘯天的傷口。
然而一切果真不出秦川所料,就在押解趙煊的車隊駛離趙家庭院之后沒多久,突然被一行車隊攔住了去路,一水的豪車,任誰都看得出來這絕不是泛泛之輩。
“執行公務,都給我閃開!”
帶隊的隊長王大治心里叫苦不迭,不過還是從駕駛位上探出頭來,高舉著手中證件,厲聲喝道。
誰知眼前的車隊根本無動于衷,就在這時,最前排的一輛勞斯萊斯緩緩打開車門,一個青年走下車,徑直走到王大治面前,緊接著一記耳光重重抽在了王大治的臉上。
只見這人指著鼻子,雙眼微瞇,惡狠狠的問道:
“你在跟誰說話?我嗎?”
反觀剛才還嚴肅無比的王大治,此刻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當即拼命搖頭,干笑道:
“不敢,不敢!”
即便身為隊長,可王大治卻仍沒有半點跟眼前這人叫囂的膽量。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惡名昭昭的范家大少爺,范小勇??!
放眼整個省城,敢得罪趙家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但敢得罪范家的卻沒有一個人。
只是王大治不明白的是,范家一向和趙家沒有多少往來,甚至可以說有些敵視,這位范家少爺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面?
想著,王大治忙搓著雙手,極盡諂媚的笑道:
“實在抱歉,不知道是范公子的車,驚擾到了范公子,只不過我們尚有要事在身,正準備將罪犯送回去,還請范公子能夠行個方便?!?
范小勇當即眉頭一挑,疑惑道:
“哦?罪犯!什么罪犯?我看看?!?
說罷,全然不管王大治的警告,直接打開車門,迎面就看見戴著銀色手鐲的趙煊。
范小勇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不由分說又是一巴掌甩在了王大治臉上,破口大罵道:
“媽的,瞎了你的狗眼了是吧!這可是趙家的公子趙煊,哪里是什么罪犯!老子要找趙公子有要事商議,耽誤了正事你們這些廢物誰也擔待不起!
現在,立刻被人給我放了!”
說著,甚至不給王大治回應的機會,只見范小勇大手一揮,數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當即沖了出來,直接就在王大治的眼皮底下將趙煊拽下了車。
緊接著,范小勇更是指著王大治的鼻子,厲聲罵道:
“王大治是吧!我警告你,以后招子給我放亮了,不想死的話就當做什么都沒看見,記住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你領導那邊我會去解釋,聽明白了嗎?!?
丟下這話,范小勇一聲令下,一眾手下當即簇擁著面色鐵青的同時,目光明顯有些呆滯的趙煊上了車,隨即揚長而去。
只剩下王大治等人怔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隊長,現在該怎么辦?”
許久之后,有人猶疑的問道。
望著揚長而去的車隊,王大治臉色氣的又青又紫,可最終卻也只得輕嘆一聲,無奈道:
“還能怎么辦?范家都出面了,誰還敢去找趙煊的麻煩。行了,打道回府,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說罷,王大治調轉車頭,率領一眾警員原路返回,只不過心里懸著的大石頭也隨即落了下來。
趙煊這顆燙手山芋被人帶走了也好,不然他們這些人以后恐怕都沒有好果子吃。
然而,趙煊被范小勇帶走的消息趙嘯天并不知情,此時的他正失魂落魄的癱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之后,趙嘯天這才抬起頭看向秦川,苦笑道:
“秦川小友,讓你見笑了?!?
“哪里的話。”
擺了擺手,秦川寬慰道:
“氣大傷身,老爺子您也別自責,要多注意身體。趙煊……”
本想告知趙嘯天自己的猜測,可想了想秦川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話鋒一轉,笑道:
“老爺子,既然您的生日宴已經結束了,那我也不便繼續叨擾,今晚我便準備回江陵。有機會的話,我再來看您老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