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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佑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

“立時處死。”

我嘆了口氣，站在淮南王身前。

“陛下，請您留他一條性命。”

“老師這是再次要為了他與我為敵嗎？”慕佑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朕不會放過他的。”

“請陛下聽臣一言。”

我屏退左右，到底交代出了這件曾想隱瞞的事。

“……雖則臣未曾答應(yīng)過王爺，若陛下勝留王爺性命。然他畢竟是陛下的兄長，于情于理，不應(yīng)被陛下親手處死。”

慕佑本身就得位不正，曹丞相仍然羽翼眾多，太后也不是柔弱無知的婦人。淮南王要是身死，江山動蕩絕不是一句空話。

“老師，您是為了我才委身他。”

慕佑怔怔的看著我，漆黑的眼里浮現(xiàn)了不可置信。

“……為了我。”

我臉色一黑，“那不叫委身。”

他怎么沒讀過多少書的樣子？

“所以您根本沒有背叛我，也沒有丟下我，而是一如往常的愛我？”

他握住我的雙肩，逼視著我的眼睛，急切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我啞然，“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光風(fēng)霽月，在他身邊，我原想著混個從龍之功。”

慕佑只聽得見自己想聽的。

“老師愛我。”

他猛的將我納進懷里。

“我也愛老師。”

他說的愛和我對他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剛想反駁這個小兔崽子，大滴大滴的眼淚就砸在我的頸窩里。

我說不出什么。

縱使陰差陽錯，乾坤錯亂，但那些年的相伴和師生情誼都是真的。

我如從前那般拍了拍他的脊背。

“老師為什么從來不說？”

“你向來有傲骨，我不愿意讓你覺得自己低人一等。而且你登基后，也不像是從前的佑兒了，況且也沒什么證據(jù)。”

其實還有一層，我想憑自己的本事做官，而不是旁人眼中的攀龍附鳳。

“既然誤會解清，我們的錯誤也可止了，盡早放我出宮吧。”

慕佑一僵，埋在我頸窩里的聲音沉悶。

“晚了。”

“什么？”

“若是早知道，或許我便可以忍著，只同你做一世的師徒。但如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手。”

我愕然的推開他，沒推動。

“那你還要留我到幾時？”

“一輩子。”

他說到做到。

淮南王被關(guān)進了宗人府，好歹留得一條命在。太后也安心的在宮里建了個小佛堂，為兒子祈禱一生。

曹丞相被放了出來，暫且留官待家，也很老實的自己交出權(quán)力。

他們肯定都有不甘過，但成王敗寇，敗者的下場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況且慕佑是個有手段有大權(quán)的皇帝，不會容忍他們的手伸的太長，也不會給他們再翻身的機會。

我旁觀這些，只覺得天威儼然。

他生來好像就是要做皇帝的，這是百姓之福，也是臣子之福。

唯獨……

不是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