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陛下，要上早朝了，耽擱不得呀。”

大太監在外面敲了好幾次門了，我困得睜不開眼，昨晚和祁玉玩的太晚了，只想粘在床上不下來。

“不上了，朕不上了。”

“告訴那幫朝臣，今日早朝免了！”

我伸手把祁玉撈進懷里，他睡得正香，被我打擾撇了撇嘴，卻仍是乖乖地任我抱住他。

溫香軟玉在懷，我一覺睡到了晌午，再睜眼時，祁玉已經不在了。

“祁玉。”

“祁玉！”

“祁玉，你去哪兒了？”

我扯著嗓子喊祁玉，第三遍喊出口之前，祁玉從屋外探了個腦袋進來。

“叫我干嘛？”祁玉笑瞇瞇地問我。

“不干嘛，就是，就是怕你跑了。”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支吾著開了口。

“我不走了。”祁玉坐在床邊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聽到他這么說，我開心極了，連忙問他，“真的么？”

“假的，我還是要走。”

“但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有點事要辦。”

當祁玉說出“假的”的時候，我沮喪極了，心一瞬間空落落的。

他說后半句話時，我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好，我陪你一起去！”

從悲傷到笑容燦爛，只要祁玉的一句話而已。

9.

我和祁玉去了臨海，那是祁玉的故鄉，他回家是為了接受成人禮。

鮫人成人禮可以分化出兩種性別，成人禮之前，祁玉跟我說了他的想法，他想當個男鮫人。

“我喜歡的只是你，無關你的性別。”我沒有猶豫的開了口。

我笑著看他經歷完成人儀式，接受他家人們的祝福，他的家人們一開始對我人類的身份十分警惕。

后來看到我脖子上戴的魚鱗，眼神變得溫柔和善，我感到很是奇怪。

于是去問祁玉，他一開始緊張又臉紅，不肯告訴我。

被我磨的久了，他才告訴我真相。

“你脖子上的是我的護心鱗。”

“鮫人一生只會愛一人，他的心在哪，護心鱗就在哪。”

看著祁玉一臉的糾結，我的心情大好，在他臉上狠狠親了兩口。

怪不得，當初他被獻上來的時候，我見到他，鱗片就開始發熱。

“那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

我圍著祁玉轉圈圈，他臉色漲紅，被我纏的，抱著膝蓋躲在地上，臉埋在膝蓋里。

突然我耳尖的聽到一聲很輕的，“嗯。”

那一刻的心情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我只知道我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我也學著祁玉的樣子蹲下身，把他熊抱在懷里，貼在他的耳畔，珍重地道了一聲:

“我也是，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10.

回宮的路上，我和祁玉在馬車里說說笑笑，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安靜的過分。

等到我感覺馬車速度快的過分的時候，馬車已經失控了，我拉開簾子，拽住馬的韁繩。

可不管我怎么控制，馬的速度依舊飛快，車轅上是馬夫的尸體，已經涼透了。

“祁玉，我們被埋伏了。”我沖著車內喊道。

我本想拉著祁玉直接跳車，可四周傳來了尖銳的弓箭破空聲，我只得和祁玉趴在馬車的底部，躲避弓箭。

馬車的簾子被我扯掉，我和祁玉趴在地板上能輕易的看到車外的景象。

三百米外就是一處斷崖。

看著緊跟著馬車，向我們發射弓箭的刺客們和眼前的懸崖，我毅然決然拉著祁玉天跳下了懸崖。

失去意識前，我最后看到的是祁玉的笑容。

他緊緊牽著我的手，就像要慷慨赴死的將士，無悔且忠貞。

如果是和他，死我也愿意。

可我好像沒死，我在湖邊醒來的時候，沒看到祁玉的身影。

我沿著湖岸找尋，走到一處瀑布前時，看到正赤身裸體泡在水里的祁玉。

銀白的魚尾拍打著水面，激起一陣陣浪花。

“祁玉。”我雙手作喇叭狀呼喚著他。

“你是誰？”

聽到的回答卻讓我心碎。

祁玉不認得我了，他眼神清冷，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是……你的夫君。”猶豫過后，我還是說出了那個稱謂。

“夫君？我們成婚了么？”祁玉一臉的不相信。

我被他的眼神盯得，內心有一絲刺痛。

“沒有，我們還沒有成婚。”我沮喪地回答。

“那你憑什么說你是我的夫君？更何況我一介男鮫人，心愛之人怎么會是個男子。”

我面對祁玉的質問，想說些什么，卻覺得在失憶的祁玉面前什么話語都是無力且蒼白的。

這時，脖間的鱗片散發出陣陣熱意，我想起了什么，取下鱗片。

“你看，這是你的護心鱗，我真的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