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成功卜卦，但江七夜依舊獲得了重要信息。

三年前北境之戰的背后，確實隱藏有難以想象的巨大密辛。

絕沒有朝廷表面上說的那么簡單。

“七夜，你怎么了？”秦正看江七夜呼吸有些急促，出聲問道。

“無事。”江七夜笑了笑，面色重新變得平靜無波。

“那好。”秦正也沒多想:“婚禮一事，便這樣定了。

“時候也不早了，姜小兮，你去準備一下。”

姜小兮仿佛沒聽到一般，還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江七夜。

“怎么了？”江七夜笑了笑:“小兮，你不愿意嗎？”

“沒有，沒有。”姜小兮連忙道，煙圈驀地紅了:“公子，我……嗚……”

“沒事……沒事……”江七夜拂去她臉上的淚珠，拉起她的手:“走，公子親自給你換喜服。”

……

“迎入洞房——”

隨著領頭老媽子的高喊聲，江七夜掀開帷幔，踏入臨時準備的喜房。

只見一身喜服的姜小兮蓋著紅蓋頭，緊俏的布料勾勒出窈窕身姿。

江七夜輕輕地走過去，姜小兮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著，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

江七夜深吸一口氣，掀開蓋頭，放下床邊的帷幔。

……

天色將明時，江七夜從床上起身。

小兮很累，睡得非常沉，江七夜也沒有驚動她。

幫姜小兮掖好被子，蓋住她赤裸的雪肩，隨后便出了房間。

按風俗，代行洞房是可以的，但新郎最終得和新娘同睡。

否則就不是代行洞房，而是鳩占鵲巢了。

至少到了早上，主家的丫鬟進門時，新郎得在新娘的房間里。

他和小兮的“喜房”是臨時準備的，真正的喜房，是大小姐秦月云的閨房。

來到居所外，卻發現里面還在亮著。

推門進去，卻發現是小禾還守在桌邊。

看見江七夜進來，連忙起身起身行了個萬福:“姑爺。”

江七夜點點頭，小禾又抬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小聲道:“姑爺快進去跟小姐睡一起吧，天明時刻夫人肯定會派青荷來查房的。”

“小姐的喜服我已經侍候著脫下了，現在只穿著一身紅紗，姑爺進了婚房，直接掀開被子睡里面就是。”

“小禾先退下了。”再次行禮之后，小禾便推出了房門。

江七夜點點頭，來到秦月云的閨房中。

喉嚨動了動，掀開被子。

“娘子？”看著那幅絕美的面容，江七夜下意識地出聲道。

床上的佳人并沒有回應，江七夜自嘲地笑了笑，植物人怎么會有回應？

這就是自己以后的娘子了……江七夜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坐下，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耳鳴。

“嗡嗡——”

江七夜愣了一下，自己從前可沒有耳鳴的毛病。

他將目光移開秦月云的臉，嗡嗡聲頓時消失了。

是因為察言觀色命格嗎？江七夜心中一動，主動停止了察言觀色命格的使用。

再看向秦月云的臉，耳鳴消失了。

開啟察言觀色，耳鳴又重新出現。

察言觀色對她有反應，但是卻聽不見她心中的話，只能聽到一陣嗡嗡聲。

這是為什么？江七夜陷入沉思。

他之前實驗過，察言觀色，對那些無意識狀態的人——比如睡覺的姜小兮，是沒有反應。

有反應，說明她并不是無意識的狀態，她心中有想法！

但卻聽不見她的想法……是因為她臉上沒有表情，所以察言觀色無法發揮作用嗎？

江七夜的呼吸急促起來，或許秦月云并不是真正的植物人，她只是不能動，不能說！

如果是后者，那區別可大了。

必須想辦法驗證一下……

江七夜扭頭看了看小荷，只見她正在專心刺繡，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一切。

江七夜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掀開帷幔，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真正的植物人，是不會臉紅的。

“……大小姐，得罪了。”江七夜輕聲道。

隨后撫開她的鬢發，對著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少女的唇溫軟，香甜。

反正是自己娘子，親了也不算非禮。

幾息之后，江七夜呼吸有些粗重地抬起頭。

腦海中的耳鳴聲在吻上去的那一刻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此時的秦月云，臉上也滿是緋紅。

她真的有感覺，并不是真正的沒有意識的植物人！

“娘子……秦月云？”江七夜按下心中的震動，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能聽到，能感覺到？”

腦海中的嗡嗡聲停止了一瞬，然后響得更為劇烈。

看得出來，她心中有千言萬語，只是難以表達。

但是她臉上無法做出表情，江七夜的察言觀色也無法發揮作用。

聽不清她想說什么。

不知道能不能將她治好……江七夜只知道秦月云得的是一種怪病，晚上時還一切正常，早上突然就醒不來了，陷入了癱瘓狀態。

秦正為她動用了所有人脈，幾乎訪遍了大乾名醫，甚至還拜訪過鎮北王府。

而那些德高望重，能妙手回春的名醫，甚至連病因都沒能看出來。

思考了一會兒，江七夜決定動用我命由我命格。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腦海中的河圖洛書上，問道:“秦月云的病是什么病？從何而來？”

【本次卜卦，你求問的是:秦月云之病，從何而來】

【根據泄露天機的程度和對天道可能產生的影響，本次卜卦為:大卜】

【以宿主的實力，尚且無法運用河圖洛書進行無償的大卜，你可以選擇以壽元為代價，進行此次卜卦】

【根據宿主的實力，和卜卦結果泄露天機的程度以及對天道可能產生的影響，需要的壽元為:一百年】

【宿主壽元不足，卜卦取消】

一百年！？

江七夜被這個數字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和自己之前所求卜的北境之戰是同一個級別。

秦月云雖然身份尊貴，但她的病決不至于重要到如此地步。

江七夜記起，自己王府里的那位御醫給秦月云診斷后，曾說此病如此蹊蹺，有些像是人為所致。

結合現在自己所見的一切，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場病的背后，隱藏有一樁秘辛。

幾乎和北境之戰一個級別的大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