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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宅里,我爸早早地就坐在客廳,一見我們進屋就板著個臉。
程儀安拿出準備好的禮物,跟我爸媽打招呼。
繼母蘇玲玉倒是一一收下,嘴里忙說著感謝。
見我爸臉色不好,蘇玲玉就開始見風使舵地說起話來:「情竹啊,這就是你不懂事了。結婚這么大的事怎么還不跟爸媽商量一下呢?!?
「她這么大個人了,還不知道照顧父母的感受嗎!」
我爸借著話就開始發(fā)揮。
我剛想反駁便被程儀安拉住,他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冷靜。
「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是我的錯,因為我的身份特殊所以這才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您,我向您賠禮道歉。」
我爸冷哼一聲,臉色稍緩。
「別生氣啦,老江。來來,孩子們都來吃飯?!?
孫廷燁推著蘇可然來了客廳,一見到程儀安蘇可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這個繼妹沒什么特別的,就很愛撿我丟下的破爛。
「姐姐,姐夫好?!?
蘇可然有種能力,無論是聚會還是派對只要是她的聲音一落下就能收獲到眾人的目光。
「然然,客廳里冷多穿件衣服啊?!?
我爸一改剛才的刻薄,語氣都變得柔和。
她的臉瞬間變得害羞,忙說著:「謝謝爸爸?!?
「我們然然善良又乖巧,要不是當年……」
要不是當年你慫恿她害我,怎會落得這番田地嘛。
每次家庭聚會,他們這對母女定要演這場賣慘戲。
「媽,你別說了。」
蘇可然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暗淡,顯得楚楚可憐。
「哎,幸好還有廷燁陪著我們家然然。」
顧廷燁看著蘇可然,眼里滿是愛意。
一家人演完戲,便開始落座吃飯。
蘇可然卻盯上了程儀安:「姐夫,這個小鈴鐺是從哪里來的?」
程儀安如實回答:「是我小時候自己做的。」
「我也有一個。」
蘇可然回了臥室拿出了一個一摸一樣的鈴鐺。
程儀安接過蘇可然遞過來的鈴鐺,輕聲說道:「這確實是我做的鈴鐺?!?
「那姐夫我們應該是小時候就見過啦?!?
蘇可然的臉上滿是驚喜。
「可是,當初我只給了一個短頭發(fā)的女孩。」
蘇玲玉拿出小時候的相冊,翻到了我和蘇可然五歲那年拍下的照片。
照片上正是十歲的程儀安。
「那你們可真是有緣分。」
蘇玲玉在旁幫襯地說道。
「可是,這個鈴鐺應該是我的吧?!?
我慢悠悠地說著,指著照片上的我和程儀安,兩人手上各拿著一個鈴鐺。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這個鈴鐺就是姐姐的吧?!?
蘇可然立馬改口道。
「那你怎么來的?偷的?」
我迅速抓到重點反駁道,蘇可然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就一個破鈴鐺有那么必要那么計較嗎?」
一旁沉默不語的顧廷燁突然開口道。
「有必要。是我親手送給情竹的。」
看上去和和氣氣的程儀安開口了,眾人都變了臉色。
「噢,我記起來了,原來你就是程家那個大兒子啊。」
我爸慢慢地說道。
「那個克死全家的那個程家大少爺嗎?」
蘇玲玉立馬跟上步伐。。
「這世道什么人都能當佛子了?!诡櫷畲醵镜卣f道。
話音剛落,我便掀翻了桌子。
「什么意思?擱這一家人陰陽怪氣呢?原本想著好好吃頓飯,這還吃不成了?」
蘇可然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姐姐,別生氣。」
「你他媽給我閉嘴!就你最壞,裝什么白蓮花呢。我20歲生日那年不正是你和你媽想害我把推我下樓梯,自己沒站穩(wěn)摔了下去嗎?終生殘疾就是你的報應!」
「還有你,你一個沒進江家門的在這裝什么裝,我們江家的事輪到你這只野狗來評頭論足了?」
「哦,對了。每個月那一千塊的生活費也別給我打了,你們倆的棺材錢我早就攢好了!」
「這飯也別再叫我回來吃了,我早就不是你們家人了!」
我大手一揮,把客廳的擺件砸得稀巴爛。
「江情竹你這個賤種,趕緊給我滾!」
我爸氣得捂著心臟坐在了地上。
我牽著程儀安的手飛快地離開了江宅。
車上,我滿臉歉意地看著程儀安。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我早就習慣了?!?
程儀安冷冷清清地說道,他捏了捏我的手心讓我別生氣了。
「反正這個鈴鐺是我送給你的。」
他拿出那個原本就屬于我的鈴鐺系在了我的手上。
「你要是嫌棄她拿過那就丟了。我重新再給你做一個。」
「那能不能不要鈴鐺?」我見縫插針地提意見。
「那要什么?」程儀安笑著說道。
「我要,戒指。你做的?!?
我伸出空蕩蕩的右手,上面沒有帶任何的首飾。
「好,那我們一人做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