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何意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走的時候，還在我額頭吻了一下。

見她出門后，我也趕緊穿好衣服，然后去機場。

我打算回家一躺。

這是我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不怎么的，想回去看看。

不過在去機場時我還需要去一下網吧。

離開了這套房子可以避免攝像頭，但不能避免定位器。

我在網吧開了一臺機子，開了大概有一天，然后將手表藏在電腦主機里。

這樣的話，何意看定位器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玩電腦是不需要走動的。

下了飛機后，我忍著頭痛，憑借這模糊的記憶和出租車司機的指引，勉強找到了回家的路。

9

我將鑰匙插入，孔中。

“小易！”一進門一個少女便撲了上來。

她緊緊抱住我，將頭埋進我的懷中，一副要哭的樣子。

我有些被嚇到，“你是，誰？”

少女聽后以為我在開玩笑，“你干嘛吶……這么久沒見，居然還開這種玩笑。”

“嗯……不是，你為什么會在我家？”

少女聽后皺了皺眉頭，松開抱住我的手，連向后退了幾步，臉上浮現一絲怒氣。

少女：“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你知道你突然消失我有多擔心嗎！”

看少女的樣子，我和她似乎很熟。

我打算向她說明一下我失憶的事。

剛準備開口，女害便打斷了我：“你，額頭上是什么？”

“什么？”我有些不理解少女在說什么。

“是這樣嗎？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想裝不認識我，然后叫我滾嗎？”

少女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那你的目的到達了，我會消失在你面前！”

說完，少女一臉失望地沖出門走了。

她的話讓我有些迷糊，我額頭上有什么嗎？

想到這，我連忙拿出手機照了一下。

我額頭上有一個吻印，這應該是何意早上親我時留下的。

怪不得，走在路上時老有人看我……

我去洗手間，用帕子擦掉吻印后，便趕忙去追少女。

她的話有些奇怪，什么叫‘有了別人的女人……’

我就算真的去尋歡作樂，該生氣的也是何意吧……

10

在樓下時，我抓住了少女的手。

但她一副厭煩我的樣子。

我費了很大勁，才將她安撫下來，然后將我失憶的事告訴她。

她一直不信，直到我給她看了手機里的醫療單。

之后我又向她解釋額頭吻的事，我隨便編了個理由，說，剛剛在出租車上時，我旁邊坐著一個夜店女孩，她喝多了，在車上耍酒瘋，這個吻就是這個時候弄上的。

她雖然不信，但她更關心我失憶的事。

少女：“小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抱歉……”

“那只是失憶嗎？身體有沒有其他問題啊……失憶可以治愈嗎？”少女一副擔心的樣子。

“醫生說身體沒有問題的，失憶一直吃藥的話，也可以慢慢恢復。”

少女松了口氣，“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手機打不通……我到你家幾次了，都沒有人，而且你家里的東西還被搬走了……我真的好怕……”說著少女將頭埋進我的懷里，哽咽起來，“真的好怕。”

我并不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但我實在難以安撫何意意外的人。

接著我問少女我和她是什么關系，少女我的回答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嗚……我是你女朋友啊！”

女朋友？我怎么可能同時有兩個女朋友。

我皺眉，抓住少女的肩膀：“你，是我女朋友？”

“是啊！干嘛抓我的肩膀！弄痛我了。”

“啊，抱歉。”我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放開了手。

見我不信，少女解釋起來“我叫顧真，然后一名大學生，而你小易，你是個小說作者，我喜歡你寫的東西，然后開始最求你，你同意了。”

少女邊說，邊拿出手機，然后將手機往我臉上照了一下。

解開了……

她手機有我的人臉。

顧真又給我看我寫的小說，和相冊里我們的合照，其中一張還是我和她的親密照……我覺得不可思議。

少女喘了口氣，將手放在胸前繼續說：“按你的說話，你應該是記得一些的，難道這些都忘了嗎？”少女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面露難色，避開她的視線小聲說：“抱歉……”

顧真笑了笑，想要掩飾自己欲哭的表情。

但她好像失敗了，沒一會笑容便消失了，再次撲進了我的懷中抱住我，眼淚嘩嘩地掉落，“為什么，為什么啊，小易，嗚呃……明明你都說下個月去領證嗚……”

這一次我緊緊抱住了她，撫摸著她的發絲。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何意在撒謊嗎？

她是我的什么人？

如果顧真說的是假的，那么她為什么這樣做。

老是說，我并不在意誰是我的女友。

失憶前的女友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只知道，我昏迷的時間里是何意在照顧我，是何意給我住處，是她給我付了醫療費……

但我還是有些好奇，是誰說謊了，這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

11

下午，我趕上飛機回到了高級公寓。

我廢了很大勁才安撫住，眼淚嘩嘩掉的少女，她真本來不想讓我走的。

但我以，我朋友并不知道我回來了，還有我的藥也在朋友家里，等一系列理由開脫了……

當然這是以我告訴顧真我朋友是個男人為前提。

走的時候，她把我送到機場。

在路上我還問了她很多問題，我們還留下了各自的聯系方式。

剛回到高級公寓她就打電話，對我各種問。

躺著床上，我感覺頭痛得厲害，便多拿了幾顆藥……這件事感覺……有點迷糊。

12

“吃飯了嗎，我煮了的。”

“還沒，你今天去哪玩了？”何意脫下高跟鞋，在門口饒有興致地問。

“嗯……在網吧坐了一天。”

何意微微笑起來，然后走向客廳，從魚缸里面拿了一條非常有活力的魚。

“今晚吃它好嗎？我下廚。”

“嗯。”

她走近了廚房，將魚放在砧板上。

那魚很活潑，何意一放手，它便用力拍打自己的身體然后落在地上。

何意彎下身體，抓住魚，然后微笑著對魚說：“乖，乖，乖……”

說著，說著……何意用刀背狠狠砸向魚頭，一下，兩下……刀背和魚頭的撞擊發出‘當，當，當。’的響聲。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如果你乖一點的話，乖一點的話，就不會死了……為什么？”

何意繼續拿著刀背砸魚頭。

……我被何意的行為嚇了一跳，覺得她有些奇怪，“那個，何、何意，魚已經死了……它的頭已經快變……肉醬了……”

“啊啦，已經死了啊，抱歉哦小易，這個爛掉的魚頭只能你來了吃了哦。”

“哦，好……”

何意將魚拾起放在砧板上，開始處理魚肉。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吃這條魚嗎？”

“不知道……為什么？”

何意將魚肚子劃開，“這條魚上我中午買的，是用來觀賞的魚，它很活潑，很活潑……我將它放進魚缸里，但它非常渴望魚缸外的世界。老是喜歡跳。”

“跳的話，‘嘩’的一下就越出水面了，這樣的話，我就需要一直去撿呢，很麻煩的。”

“于是，我祈求它，叫它能不能別跳，可它完全不聽我的呢……沒辦法只能殺掉它了……”

我有點聽不懂何意話中的意思，便隨意應了句：“啊，活潑一點挺好的……”

“是啊，活潑一點挺好，和你一樣活潑呢。”何意輕輕笑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不經后背發涼，我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哈哈，沒什么……對了，你今天去那家網吧，是我朋友開的，那里的管理人發現你有東西沒拿，便叫我朋友給我了。”

聽到我網吧這兩個詞，我猛地想到……今天我好像還沒有去拿手表……我居然把這件事忘了……

還有，我隨便去的網吧……然后老板居然是何意的朋友？有這么巧嗎，難道說何意不光在我身上安定位器，還叫人監視我？

“是我上次送你那個表呢，下次你可小心點哦，可別在弄，丟，了，哦，呵呵～不然我會生氣的。”

聽完何意的話，我感覺她在通過那條魚警告我，要遵守她的規則。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她可能只是單純的討厭那條魚，然后單純的給我開個玩笑想嚇唬嚇唬我，怕我走遠，受到傷害。

不過，我被自己的想像嚇到了，這是事實。

我將剛剛那條魚想向成自己，想著自己就是那條魚，因為違反了何意的規定。

然后頭被何意按在砧板上，隨后刀背狠狠砸向我……

我覺得雙腿發顫……呼吸變得急促，眼睛有點發昏。

何意應該已經發現我回家的事了……

“何意……對不起……我今天回原來那個家了，對不起，沒有跟你說……我還沒聽你的話，擅自跑了那么遠。”我將今天回家的事告訴何意，但隱瞞了顧真的事。

“不用道歉，回家那是你的自由，我雖然是你的女友，但并沒有權利干涉……”

何意繼續處理這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