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雙手插著兜。
他站在李帥西前面,淡淡笑道:“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有時候,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也是一種成長。”
“我明白。”李帥西艱難說道,“只是……有些不甘心。”
明明……
就差了最后那么一步!
王巖看向正在同小王搏殺的織田無我,老邁的身軀卻是年輕人怎么也無法追趕的強大,笑得越發(fā)燦爛起來。
“真是個不錯的獵物呢。”
名為強者的獵物。
名為進步的資糧。
王巖伸出手,從李帥西那里接過了佛齒:“必勝的關(guān)鍵?”
“是的。”
李帥西苦笑道:“我還真是……考慮的不全面了些,主神挖的坑也不少。攜帶佛齒,還有那佛經(jīng),都會被織田無我認定為‘佛’名之?dāng)常瑥亩l(fā)出幾乎沒可能跨越的力場,足以壓垮鋼鐵的重迫。
“但,沒有佛齒還有佛經(jīng)的話,根本無法擊破對方。”
攻,對“佛”名之?dāng)潮l(fā)最強且?guī)缀鯚o法反抗的力量。
防,唯有“佛”名之?dāng)巢拍軌驅(qū)λ@一副身體造成傷害,乃至于殺死。
這種設(shè)計……
頗有些像李帥西曾經(jīng)讀過的一些印度神話里,苦修后賜福的既視感。
有夠bug的!
“這樣嗎?”
王巖看著手里的佛齒,燦爛一笑:“戰(zhàn)斗的方法從來不是只有一種。”
他拋了拋,佛齒在掌心上下跳躍,然后……
彈出!
是的,王巖直接將佛齒彈了出去。
就像是從指尖發(fā)出的一枚子彈,帶著呼嘯風(fēng)聲,被一團祥和的金光所籠罩,仿若一個金色的能量團。
而目標(biāo),正是在同葵花小王糾纏的織田無我!
嘭——
地上鋪陳了不知多少個十年的青磚破碎,王巖幾乎是化作一道浮光的掠影,從寺廟的大門口一路沖撞而進,踏碎了不知多少塊地磚,留下了名為“暴力”的路徑,緊緊跟隨在那佛齒之后。
“嗯?”
織田無我雙目瞪大,已經(jīng)沒有眼白,如同兩顆黑寶石的眼珠看向了這一邊。
力場降臨。
佛齒幾乎是同時下墜,筆直的路線成了一個直直向下的角度。
不過……
“只是針對佛齒的力量嗎?”
王巖就在佛齒的后面,抬起手,屈指在那空中的佛齒后,卻不曾觸碰。
只要不觸碰,就不會被賦予“佛”名之?dāng)车纳矸荩匀灰膊粫荒轻槍Ψ鸬牧α克u擊。
這就是其中的漏洞。
“那么……”
王巖屈指化鞭,然后直接抽在了佛齒上,將對方從開始的路線扭轉(zhuǎn)開來,抽飛到了一旁的墻壁上。
就像是開始的時候,李帥西從鳥居中發(fā)現(xiàn)了佛齒。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佛齒,有半截是裸露在外的。
“退下!”
他喝退了葵花小王,由絲線布置下的困守也被扯掉。
然后,王巖便沖了上去。
在沖上去的剎那,他就已經(jīng)解開了基因鎖第一階段,近乎無窮無盡的技理本能與超野獸直覺,共同支配了身體。
八極·貼山靠!
準(zhǔn)確來說,只是形似而已。
從動作到發(fā)力,從骨骼到肌肉組織,還有血肉之間充盈的氣,構(gòu)成了這一簡潔高效的攻擊。
只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響,織田無我直接被他撞飛出去。
但還沒飛出多少,王巖一個甩手,直接蓋在了對方的臉上,五根手指宛若鷹爪,直直刺了下去,狠狠抓住。
砰!
咚!
嘩啦啦——
左甩,右甩,橫掃。
王巖活像是甩一桿軟鞭,掃蕩四周,將殿里殘破的佛像再次掃了一遍,可謂是掃個稀爛,不成形了,內(nèi)里泥塑的殼子俱是成了粉末。
“施……”
織田無我口中連個話都說不出來,風(fēng)、泥沙,直往他那個黑黝黝的口里頭灌。
快!
王巖這一次的戰(zhàn)斗主打的就是一個字,快!
雖然不破防,但他從一開始就抓住了戰(zhàn)斗的關(guān)鍵,將對方引入了自己的節(jié)奏當(dāng)中,連防御都無法組織起來,就已經(jīng)被抓在手中。
織田無我,目前還是個人。
只要不是在面對“佛”名之?dāng)车那闆r下,他就是個具備超越性身體素質(zhì)的“正常人”。
不會冒火造冰。
不會攻擊靈魂。
身體不像橡膠一樣想伸長伸長,想變形變形。
所以,人類會吃的控制,他也會吃。
人類無法做到的事情,他也無法做到。
“你這個老賊禿,關(guān)節(jié)倒是結(jié)實啊。”王巖在第九次嘗試破壞關(guān)節(jié)無效后,如是說道。
無法破壞。
還真就無法破壞了。
但……
咚!
地面一顫,王巖雙手環(huán)抱后仰,經(jīng)典的背摔讓織田無我跟大地有一個親密接觸。
松開手,王巖后撤一步,看向除了衣衫襤褸,渾身是土以外幾乎毫無變化的織田無我,甩了甩手。
“施主,你是……”
“賊禿!”
王巖喝了一聲,笑道:“你該上路了。”
“阿彌陀佛。”
織田無我雙手合十,道一聲佛號,然后便消失了。
從王巖的視角中消失了。
但就在一秒之后,他就出現(xiàn)在了王巖面前,舉起手來,仿佛仙人撫頂一般緩緩落下,似要撫摸王巖的腦殼。
這是極快速度所造成的視野丟失。
而那所謂的撫頂,更是稱之為“碎顱”更準(zhǔn)確些。
對此,王巖伸出了手。
幻技·合氣!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驟然響起。
王巖的手同織田無我的那一只手握在了一起,這一次并沒有如之前那般,依舊是毫無破壞。
而是整只手掌都扭曲了。
“我說,你該上路了!”
抬手,出拳。
織田無我的拳頭在近距離彈射而出,空氣都被擠壓,然后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颶風(fēng)來,似乎鋼鐵都要被他給打成兩半。
而且雙方此時的距離很近,就是正常人相互握手的距離。
如此距離,理論上是無法避開的。
但!
就好像是妖法一樣。
王巖的另一只手張開,擋在了對方的拳頭面前,然后包裹住。
再然后,便是一陣令人感到刺耳的骨裂聲。
扭曲了。
織田無我的兩只手都已經(jīng)扭曲了,掌骨破碎,不成形體。
“這……”織田無我似乎沒有搞明白情況,但又像是看出了什么,“我的……”
咔嚓嚓!
骨裂的聲音開始不斷蔓延。
王巖就像是施展了什么握手的妖法一樣,從手掌,一直到肩膀,織田無我的雙臂都開始扭曲變形,最后成了兩根粗壯的軟面條,耷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