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鏘,鏘,啪咻......”
劍即出鞘,寒光凌冽,瞬間衣裙翻飛,一只軟嫩細小的手順勢而起,向遠處刺去,收回,一遍遍的格擋,閃回,宛然不是一個六歲孩童可以做到的。一招一式干凈利落,毫不怯懦。
在父親面前,揮舞著手中之劍。娘親在一旁看著早已心疼得要死,十分急切的想要女孩,快把劍放下,卻一步也離不進去。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云云,云云,快別練啦!下來休息,哎呀,你爹我管著呢。
軍營的練武場位于最為中央的位置,幾乎是戰士們每日都要練習扎馬步,與戰友練招式,跑圈的地方,當女孩拔劍完夠了以后,正停下來休息時,喝著娘親端過來的茶水時,轉過頭無意間向軍營門口望去,那里有兩個小兵守著軍營,守衛著這里。
就在女孩向那邊望的時候,遠處走來一個眼神堅定,步履卻稍帶些蹣跚,來到軍營門口,慢慢抬起頭,向守衛們說道“我來自云夢澤,想要參軍。”然后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白的好像無藥可醫。
守衛被這一下,看得有些懵,可當他們還沒反應,一個小巧靈活的身影早已越過他們,來到男孩的身邊,對他們說道:還不快去把軍醫叫來。其中一個守衛迅速地跑向軍醫帳篷,將以為拿著醫藥箱,身穿白色布衣衫,稍顯垂暮的老者,女孩隨即叫到:梁伯伯,快來幫他看看,突然就暈了。小手攬上肩膀,并把男孩的手腕遞給伯伯。女孩轉過頭向爹娘看過去,聲音里微微帶著些抖向爹爹說道我們留下他吧!”
他宏亮且稍帶些溫柔的語氣:好小子,從云夢澤走路走到我們臨安,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女兒,你就是讓爹收這小子做徒弟,也是可以的。”
娘親也不免有些心疼這孩子,便道這娃看著也不過七八歲左右,而今饑荒日益嚴重,這孩子估計是被父母沒辦法,想他活著便讓他來軍營了,唉。
父親吩咐士兵們將小男孩背到軍營的醫帳里去治療男孩因為一路上沒食物,沒盤纏一路餓過來。想要參軍,便來了這里。那般久沒吃東西,早已餓出了胃病,只能喝些粥了。
經過這事小女孩老是愛跑到醫帳里面,去看男孩醒了沒有,她覺得軍營里的人基本上都不懂她在書上看到的五行八卦的東西,于是天天跑去看。
這天,男孩正好在吃藥,被女孩看個正著,便興奮的跑到男孩的身邊蹲下來,拽著他的衣角,滿臉好奇的對他咧嘴一笑,奶呼呼的問道:爾從何來?何名何姓?曉得八卦不,來這干啥呀!好想知道。(傲嬌的)拜托告訴我嗎,我好和他們聊八卦嘿嘿!”
男孩看她那么可愛,有些忍不住的想上手捏一捏。他忽然,恍惚了一下,似乎記起自己曾見過這張軟乎乎的臉,可又有些不一樣,她比恍惚中看到的臉要白嫩,沒有那么蒼白瘦小,衣服也比那時干凈很多,頭發好像也黑很多。他看著她,異常的熟悉,卻怎么也不認識。便笑著對她說:“那你是誰啊!”小女孩也不做作,很有禮貌的對他說:“那你聽好哦,我的名字是季韻霖,你可以叫我云云。咋樣,好聽吧!”
他有些愣愣看著她,本來以為她不會一下子便說出自己名字的,結果卻是她說了,這樣他就沒有辦法不告訴女孩自己叫什么了,不然很沒有禮貌呢!
畢竟在他小時候父母便去世了,他是被二叔收養的,名字是自己取的。
因為他的到來,終是不曾再見父母一面,他便在叔叔教了自己識字之后,給自己取了很悲觀的名字。
心中過了一遍想要說的話,然后決定還是把自己的事說了的好,畢竟早晚都要知道。
他便對女孩說:“我本是沒有名字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被叔叔收留,我才得以生活。可那天他不要我了,將我趕出了家。我的父親自我還小的時候,便在我耳邊天天念叨季將軍的威名,說他是極好的人,希望我長大以后可以去參軍,為國效力。于是我便來了。我給自己取名叫賀辭寥,辭是我與父母的道別,寥是這世上剩我一人終究寂寥。”
她噗嗤一笑,而后道:“小知了,小知了,小知了,嘿嘿!現在你不止一個人了哦,你有我。還有我的家人也可以分一些關心和照顧給你的,我爹說要收你為徒哦。”
一股不知從什么時候油然而生的溫暖瞬間布滿賀辭寥全身,微笑著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