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認真真看完兩首歌后，王洛永一張很有氣質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訝然之色。

“這真的都是你自己寫的？”

胡戈很是大言不慚的點點頭：“是啊，老師你覺得怎么樣？”

怎么樣？

這歌詞，這作曲……

真的是一個表演系學生能寫出來的？

如果胡戈不是自己的學生，王洛永都想勸胡戈轉投戲曲學院了。

又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他才一臉復雜看向胡戈：“你說想找老師幫你編曲，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嗎？”

“用哪些樂器我心里已經有些想法了。”

“那這事簡單，跟我走吧，我帶你到戲曲院那邊。”

“現在？”

胡戈看了看天色，這都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現在怎么了？你這兩首歌的質量，別說現在，就是讓戲曲學院的那些老師連夜幫你把編曲的事搞定，她們也樂意。”

王洛永催促著胡戈快走，語氣中還滿滿的自豪。

讓胡戈都忍不住懷疑他這是要趕著去戲曲學院那邊炫耀。

上戲并沒有音樂系，但有作曲專業，屬戲曲學院。

王洛永帶胡戈去找的就是一位作曲老師。

“這是周燕霞周老師，這是我的學生，胡戈。”

戲曲學院辦公室，王洛永為兩人做了介紹。

“打擾了，周老師。”

胡戈禮貌問好。

周燕霞比王洛永小幾歲，正處于熟透了年齡段，身段豐腴，氣質頗佳。

坐在椅子上對胡戈點了點頭，抬頭看向王洛永揶揄道：“王老師平常學校都見不著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王洛永不在意笑笑，把寫有兩首歌的紙拿出來：“我這學生寫了兩首歌，你給看看怎么樣？”

“音樂劇的學生？”周燕霞隨意接過。

王洛永糾正：“表演系！”

周燕霞臉上閃過一絲意外，詫異地打量了胡戈一眼：“那可真是稀奇。”

心里則以為王洛永是準備讓自己幫他這學生潤色歌曲，眉頭不由皺了皺。

這種小年輕，還是非專業的，能寫出什么好歌？

甚至能不能稱之為“歌”，都得打個問號。

強行押韻、樂理不通、無病呻吟……

這種東西，她光是看都覺得頭疼，更別提幫忙潤色。

不過王洛永都親自上門了，就算裝樣子也得先看看。

王洛永也沒著急表明來意，找了張椅子坐下，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很快，周燕霞臉上就露出了和王洛永之前看這兩首歌時如出一轍般的表情。

王洛永嘴角弧度不由更大了。

“怎么樣？我這學生水平還可以吧？”

周燕霞沒回應，一直到把兩首歌看完，她才抬起頭，目光火熱地盯著胡戈。

“這位同學，有沒有興趣轉到我們戲曲學院？”

“呃……”

王洛永的笑一下僵在了臉上。

“不是，周老師，你當著我的面就想挖我墻角，你覺得合適嗎？”

周燕霞不在意道：“又不是你們音樂劇的學生，你急什么啊？”

“可我是他老師！”

“是老師不應該更為學生著想嗎？這孩子的作詞作曲天賦，放在表演系太浪費了。”

胡戈在一旁看得一臉懵。

這種老師當著自己的面搶人的陣仗，他還是第一次見。

王洛永此時已經被懟得沒話說，看到愣在一旁的胡戈，他干脆就把問題拋給了胡戈。

“這事咱們是不是應該先聽聽他本人的想法？”

“我本來就是在問他本人的想法啊！是你硬要插嘴。”

王洛永：“……”

他果斷選擇了閉嘴。

周燕霞又看向胡戈：“剛才我跟王老師說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胡戈瞬間回神，略帶尷尬道：“咳咳！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換專業的打算。”

王洛永精神一震，臉上頓時又浮現出了笑容。

周燕霞則毫不掩飾的失望，點點頭：“這種事確實需要好好考慮，你不用這么急著做決定，什么時候改變主意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說著她不給胡戈再次拒絕的機會，立馬把話題拉回到了那兩首歌身上。

“這兩首歌完成度都已經相當高了，你們來找我是做什么？”

王洛永道：“這孩子不會編曲，所以想找你幫幫忙。”

“樂器確定了嗎？”周燕霞問。

胡戈點頭：“嗯，逍遙嘆我想用鋼琴、琵琶、鼓……”

周燕霞一邊聽一邊點頭：“不錯，這些樂器正好可以突出整首歌國風曲風，和歌詞的意境也很貼合……”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圍繞著樂器編曲交流起來。

等把兩首歌的樂器都確定，又問了胡戈對編曲的一些要求，周燕霞道：“行了，你回去吧，明天再來，到時候帶你到錄音棚試試。”

胡戈難掩喜色，又遲疑道：“都這么晚了，要不，我先請老師吃個飯？”

“老師還差你一頓飯啊？走吧走吧，別在這里打擾我。”

周燕霞毫不留情開始趕人。

胡戈看向王洛永。

王洛永起身：“行吧，我和胡戈今天就先回去了。”

只是不等兩人走出辦公室門，周燕霞又把胡戈叫住了。

“誒！等下，你先把聯系方式給我留一個。”

……

接下來幾天，胡戈就是寢室、教室、錄音棚三點一線。

除了吃飯睡覺，時間基本上都花在了學習和錄歌上。

錄音棚都是免費使用的。

學校在這一塊兒對學生的支持力度還是相當不錯的。

有周燕霞這個專業人士指導，胡戈的唱功也是飛速提升。

水平不說有職業級水準。

當個錄音棚戰神那絕對是大材小用。

反正那首逍遙嘆，他唱起來自我感覺就比記憶中的原版還要好聽。

至于殺破狼……

由于第一印象是女聲版，他聽著自己唱的版本倒是稍微有點別扭。

周燕霞倒覺得非常滿意，甚至比逍遙嘆更讓她喜歡。

“這首歌曲風輾轉蟄伏，大氣滂沱又高潮疊復，歌詞中有種古戰場的壯闊蒼涼、凄清孤絕，真想象不出會是由你這樣的年輕人寫出的。”

胡戈笑笑，想到蔡依儂之前的提醒，他又心中一動。

“老師你看這首歌適合男女合唱嗎？”

……

當天下午。

他在斟酌許久之后，撥通了蔡依儂的電話。

“蔡姐，我最近錄了一首歌，你能聽聽嗎？”

電話另一頭。

聽到胡戈這話，會議室外的蔡依儂不由皺緊了眉頭。

她倒不反對胡戈唱歌。

事實上，她本來就有打算，仙劍如果有收到合適的歌，就讓胡戈這個男主來唱。

可只唱不寫和唱作歌手完全是兩碼事！

后者所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是前者的數倍甚至數十倍！

也是因此，蔡依儂在短暫的沉默思考后就敲打道：“仙劍馬上就要開機，你現在應該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劇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