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昨晚安凌自殺了,我們值班的人員以最快速度送他進了醫(yī)院,可他割了主動脈,血止不住,沒搶救過來,只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
說是一封信,可這不是在紙上寫出來的。
而是用血在一塊布料上畫出來的。
方宇見我臉色不對勁,他面上的厭惡之色更顯。
“小悠,不舒服就不看了。”
方宇想將“信“拿走,我卻異常執(zhí)著。
“信”一展開,我呼吸一頓。
血書如下。
“小悠親啟:我走啦,不會再打擾你了。
你這半生跟我吃了好多好多苦,那便愿來世不復(fù)相見。
各自安好。
那場車禍?zhǔn)且驗槲野智妨藗?只能出此下策。
我不覺得殺了我媽是值得后悔的。
她折磨我的事,我可以不記仇,但她想殺你,是絕對不行的。
小悠以后要快樂。
忘了我吧?!?
46.
我大腦中好像清晰的連成了一條線。
但是,安凌說婆婆折磨他,而且想殺我。這...
警方帶人將婆婆的小醫(yī)館封住了。
經(jīng)過不懈努力,終于在辦公室找到了密室。
里面密密麻麻地擺著各種儀器以及利器。
許多利器上還沾著未干涸的血跡。
經(jīng)過法醫(yī)鑒定,這上面的DNA都是安凌的。
在抽屜中還找到了一本日記,全是關(guān)于記錄這么小安凌的。
光是看著,都感到她詭異的愉悅和滿足。
我一陣惡寒。
而在后面的幾頁,竟是她想怎么設(shè)計弄死我的。
第一條便是給我一盒假的抗抑藥,讓我自己發(fā)病自殺。
幾乎是同時,我就想起了之前的那盒藥。
一陣惡心沖上心頭,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反應(yīng)。
第二條是她每晚給我喝的牛奶中,都摻入了慢性毒藥。
時間長了,會使我神智不清。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47
虎于媳婦被帶到警局時,有些局促不安。
虎子跟在一旁,有些罵罵咧咧。
雖然我很愧疚將他們牽扯進來,但我真的很疑惑。
虎子媳婦曾提醒我,不要喝牛奶。
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跟著警察一起進了審訊室,虎子被安置在了別處。
我們還沒問她,她就先開口了。
“你們是想問我牛奶的事吧?那我就直說了,張月蓉是我媽?!?
張月蓉,是婆婆的名字。
我震驚了。
婆婆明明只有安凌這一個孩子啊,怎么會...
“因為她嫌我是女孩,早早就把我賣給了陳虎遠。那牛奶,我曾經(jīng)也喝過。”我有些迷茫,都是她的親生孩子,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恨我爸沒出息,欠了巨款,想了法的在我們身上出氣...”
虎子媳婦眼中一片絕望和恨意。
警察邊記邊問,“那你的的名字是?”
“我叫安林。”
48
是巧合嗎?我腦袋嗡嗡的,原來安林真的存在……
“嫂子,你還要恨我哥,他其實很愛,很愛你?!?
淚水不經(jīng)意蓋滿了眼眶。
原來真相是這樣……
安林抬手撩起她的衣袖,上面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可見她生活的并不順心。
45
“林林,跟他離婚吧?!?
但安林搖了搖頭。
“我還有孩子,我不能走。”
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來說,是陳虎遠帶她離開了那個家。
盡管他對她非打即罵,還強迫過她。
但安林試著將自己代入一個妻子的身份。
便不那么難熬了。
她可以只當(dāng)他在外面壓力大,回家跟她發(fā)泄的一種方式。
陳虎遠對她來說,既是拯救她的人也是將她推進地獄的人。
我心疼地抱住了她。
同時對婆婆更是恨之人骨。
49
最終,陳虎遠還是進了牢。
買賣未成年,強奸,家暴...夠他喝上一壺了。
安林和她的孩子被方宇接濟到了另一套房子。
順便為安林謀了份差事。
我定期都帶著一束薔薇去墓地看望安凌。
他永遠也不會躲起來了,只會永遠安靜的在那里等著我。
方寧對我很好,很快我又懷上了。
沒有出什么意外,一切都很順利。
是一對龍鳳胎。
日子也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安凌墓碑上的照片,永遠定格了他的二十八歲。
我想,或許我和他的第一面,就已經(jīng)遲注定好了結(jié)局。
如果有來世。
那就讓他過得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