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婁逞,又看了看向自己走來的玉離經。
山座點了點頭道:“東西已經拿到了!“
“太好了!”婁逞終于露出了笑容,立刻說道:“八無暇已經去掉六人,七天時間將到,他們結拜之地,應當就是他們娣命之所。
屆時若是一直毫無下落的憂靈召命出現,那遍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果沒有出現,那就再殺祖登龍一次!”
“小友所言有理!”香六牙也是有些感激眼前的婁逞。
此前,為了對付八無暇,香六牙使出渾身解數,但最終都收效甚微。
而婁逞到來之后,曾與自己獨自交談了一番。
八無暇之所以殺不死的原因,香六牙仍然不知。
但最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祖登龍每一次復活之后,先前軀體總是會宛若被召回一般,消失不見。
復活之地也并非死亡之所,亦或者軀體所在之地,因此婁逞才提議嘗試如今的方法。
說起來也簡單,八無暇關系緊密,既然殺死可以復活,假設其八人同命。
一人不死,八人同活,那就將他們八人全部殺死。
七天時間只是婁逞結合先前訊息推測,此番一會愁傘人,也讓香六牙確信了婁逞的猜測。
而若是并非八人同死之法,那么正如婁逞所說,找到復活之地。
堵在那里,活了就殺死,守住了八無暇的禍患也就解除了。
天下沒有不付出代價的事情,復活必然有其限制。
比如時間,比如次數!
祖登龍能夠復活兩次三次,但只要找到復活之地,殺他千次萬次,香六牙不相信祖登龍還能夠不死不滅!
一旁的玉離經此刻結合兩人話語,也猜到了幾分。
不由說道:“此法的確可行,但在此之前,仍然要搞清楚他們結拜之地,是否真的是娣命之所,亦或者復活之地!”
“此事六牙回去確認!”香六牙亦明白這一點,笑著說道:“接下來將有一場硬仗,兩位小友還請好生調息,屆時還要仰仗二位!”
香六牙作為湯問夢澤首席,地位與昊正五道皇儒尊駕不遑多讓。
而今姿態放的如此低,婁逞與玉離經豈敢造次。
兩人立刻躬身行禮道:“山座有事盡管吩咐便是!”
看著眼前兩人,香六牙不妗感嘆,昊正五道能有如此杰出弟子。
可謂是后繼有人!
心中也不免想起了幾日前,從古墓族帶回來的小女孩,同時心中也有了待八無暇之事結束。
湯問夢澤大開山門,廣收弟子,好好培養下一代的想法。
念頭不過一瞬,很快就被香六牙壓下,隨即婁逞又與香六牙商談了一下,幾日后行動的具體事宜。
婁逞不過晚輩,經驗自然沒有眼前這位,縱橫天下多年的山座有經驗。
因此,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山座在說,偶爾婁逞提出一些自己的打算。
至于玉離經,從小長在儒門,雖然足夠優秀,但畢竟還是少年,不夠穩重。
畢竟年紀擺在這里,雖然其與圣司墨清池關系匪淺,有過一段同窗情誼。
實則兩人年紀還是有些差距的,因此此刻也只能在一旁聽著。
而這過程中,也學到了許多東西。
不知不覺間,金烏西垂,夜幕降臨。
在與山座以及西窗月用過晚餐之后,香六牙便離開了湯問夢澤。
至于去做什么,自不用多問。
而婁逞兩人也理所應當的留守湯問夢澤陪伴小西窗月。
夜涼如水,西窗月如今還年幼。
在婁逞講了七八個故事之后,才緩緩睡去。
將其安排睡下之后,正欲準備回房的婁逞,卻被玉離經給攔在了自己房門之前。
看著眼前一身騷氣粉色儒袍的少年,婁逞也是無語,一邊推開房門,向內走去。
一邊問道:“不去睡覺,跑我這里做什么?”
玉離經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說道:“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婁逞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問道:“道什么歉?你又做了什么事?”
“不是……!”看著婁逞一副,你是不是有闖禍的表情,玉離經立刻解釋道:“是今天白天的事情!”
“哦!這件事啊!”婁逞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沒生氣,你是副主事,大權在握,試探我也沒錯!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回去睡覺吧!”
婁逞這一副表情與話語,看的玉離經眼皮直跳,他想過婁逞對于他的試探,心懷不滿。
也想好了辯解的言語,沒想到最終對方竟然似乎毫不在意。
有些尷尬的問道:“你為什么好像并不在意,我和愁傘人合作試探你的舉動!”
此時的玉離經還是太年輕,對于他的性格,婁逞看的明白。
說白了,就是一個聽話的優秀孩子,經歷太少,還是比較單純的。
見他如此說,不由笑著招了招手。
示意他進屋說話,隨即解釋道:“你是儒門副主事,小心謹慎本無大錯。至于說和愁傘人合作,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八無暇里就不能有好人了嗎?
立場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不同。
愁傘人和我們對立,那他就一定是壞人嗎?
我們所謂的正道,就全都是好人嗎?
看人看事,應該論心,愁傘人是八無暇,為禍江湖,雖然我也知道他不像壞人。
但他的事情卻損害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
我欣賞他,和我要殺他并不矛盾。
你不也一樣嗎?
試探我,你是在舉行你身為主事的責任,和跟我一起對敵都不矛盾。”
玉離經有些驚訝,他從未想過,婁逞給的角度如此刁鉆。
雖然聽起來有道理,但身為儒門之人,還是有些顧慮。
“可是你我都是代表儒門……!”
“錯……!“婁逞立刻打斷道:“你是副主事代表儒門,我只代表我自己!你被愁傘人劫持,我將你救回,這就是事實!所以你這條命是我救的,現在你欠我一個人情,事情就是這樣!”
蓋棺定論的說法,讓玉離經覺得今天自己來這里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莫名其妙就欠下一個人情,也是大無語。
然而,縱使如此他也說不得什么?
因為他是副主事,代表儒門臉面。
“離經受教了!”
玉離經已經無話可說了,只能點頭承認。
見此,婁逞擺手道:“那就行了,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站在這里是打算晚上睡我這里嗎?”
玉離經哪里見過這般說話的人。
儒門那規矩,早已經深入骨髓,立刻道歉道:“是離經唐突了!這就告退,這就告辭……!”
婁逞起身推著道歉的玉離經,關上了房門之后。
不由輕笑道:“這小子心眼有點多啊!又來試探我!真是煩人!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