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臉色漲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雖然很害怕很丟臉，還是努力嘴硬著：“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趕緊給我送開。”

她可是背靠京城世家大少爺的女人，哪怕以前只是被當作女伴帶著出席一些重要場合，但別人總會因為她身邊的男人也給她幾分笑臉。

而今天，居然敢有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這么對待她，害她狠狠丟了面子。

等她回去了，沒這個女人好果子吃，季婉惡狠狠想著。

本以為放了狠話那個女人會害怕，她認真看著她的臉，企圖找出一絲慌亂。

卻沒想到，她不僅沒害怕，甚至似笑非笑掃了她一眼：“我為什么要知道你是誰？”

路月回停頓了一下，慢慢湊近季婉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不過，我還真知道你是誰。”

季婉神色一喜，用力掙扎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知道我是誰就給我放開，趁我還愿意給你幾分好臉色。”

誰知，路月回只是輕笑了一聲。

她慢悠悠補上了那句：“你，不過是一個情婦，一只金絲雀，一朵攀附著參天大樹的菟絲花而已，我說的對嗎？”

說完，路月回慢慢松手，氣定神閑地將雙手環保在胸前，饒有興致欣賞著面前滿臉不可置信，臉色一點點變白的女人。

季婉就像看到了鬼一樣，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她在腦子里瘋狂搜尋著一張張面孔，發現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季婉吞了吞口水：“你…你到底是誰？”

說的好聽，她是那位公子哥的女伴，難聽點，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

但她要面子，虛榮，周圍的朋友都以為她季婉交了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

別提她在路清溪身邊待了三年，這在那些換女人如衣服的富家少爺們圈子里是少有的。

雖然路清溪沒承認她，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把她當成了他的女朋友。

而季婉因此也享受到了別人羨慕和尊重的的待遇。

路月回笑瞇瞇看著她，認真欣賞著季婉滿臉慌亂無措。

她才不想直接告訴她，我是誰？我是你金主背后的女人——路清溪親生妹妹是也。

“你猜我是誰呢？季——婉。這幾年沒少花他的錢，也沒少借著他給自己長臉吧？”

轟隆一聲，季婉大腦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看了看旁邊的導購，剛才這個女人沖過來直接揪著她衣領，嚇得導購立馬去叫同事了。

雖然她們離自己比較近，但幸好這女人聲音比較小，而吃瓜路人們見沒有打起來，也都散了伙。

只有吃瓜一線的卿芽站在她們旁邊，同樣是一臉震驚。

這女人誰啊？為什么小回會認識她？

卿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確定自己沒有認識過這么刻薄的女人。

季婉微微松口氣，幸好，丟人，但沒有完全丟人。

路月回把她的反應都看在眼里，知道季婉在擔心什么。

“你也怕她們知道以后看不起你對嗎？你也怕丟人啊。”

季婉臉色煞白，喉嚨一陣酸楚，她想哭，但不敢，因為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誰。

難道…該不會是…？！

是那位的正牌女友？但是不可能啊，從來沒見他提起過，他身邊的朋友們也沒提起過他有女朋友這件事。

季婉心如亂麻，簡直要崩潰了。

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你對你的敵人一無所有，而對方連你中午吃的什么菜，又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湯都知道。

路月回仿佛是她肚里的蛔蟲，道：“放心，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你的地位暫時是安全的。”

“以后看見我呢，繞道走，我這人脾氣不是很好，很容易失手打人。”

季婉這下是真的被唬住了，機械著點點頭。

看著大獲全勝的路月回，卿芽心情大好，把旗袍塞到還一臉懵逼的導購員手里：“給我包起來，買單。”

？！

導購員立馬回過神來，揚起一個真誠熱烈的笑容：“好的小姐，這件旗袍5W，披風6K，一共是5W6，請跟我來。”

卿芽哼了一聲，瞟了一眼季婉，翹著尾巴大搖大擺跟著導購去買單了。

其他的導購互相看了一眼，都各自散開假裝去忙自己的事了。

只要客人不打起來，她們還是別管了，都是上帝，哪個都得罪不起。

等卿芽買完單，提著購物袋又大搖大擺走了過來，她沖著季婉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挑釁道：“看見沒？5W6，我眼睛也不眨就買給我閨蜜了，小錢！不在乎！還不夠我每個月花銷的零頭！”

“走吧寶貝，旗袍買了，我們得去買包包，再給你搭一條全澳白的珍珠項鏈。

哎呀，你怎么不把我給你買的蘋果滿綠的手鐲帶出來？算了，這種幾十萬的便宜貨咱不戴。

我朋友那兒新到了兩塊帝王綠和正陽綠的翡翠，看你喜歡哪個，我們打一塊戴上，都喜歡就都買！”

說完，卿芽一手提著給路月回買的旗袍，一手摟著路月回的小腰，走出了一種暴發戶的氣質。

而她也沒錯過那個臭女人驚愕的眼神，卿芽覺得爽翻了。

等走出一段距離后，路月回哭笑不得看著卿芽：“你要說正陽綠的鐲子送給我，我還信，你哪里有錢買帝王綠的。”

卿芽笑的一臉雞賊：“嘿嘿，帝王綠我哪兒買得起。再說了，你媽媽送你的那幾只鐲子都八位數了，我送的你也看不上呀。”

她拍了拍自己胸脯豪氣道：“帝王綠送不起，小百萬出頭的正陽綠可送的起，走不走？”

路月回噗嗤笑了一聲，搖搖頭：“算了，我也不缺翡翠，既然你這么想為我花錢，我再勉為其難買一條珍珠項鏈吧。”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遠了，身后不遠處，沒心思再逛街的季婉恨恨盯著路月回的背影，她回去倒要查查，誰這么囂張敢這么對待她。

跟在路清溪身邊的三年，季婉早就習慣趾高氣昂的看人，習慣了別人對她恭恭敬敬和顏悅色。

有人曾經說過她狗仗人勢，但那又如何？這也是她的本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