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一番話,說得真情實意。
她年紀比起其他小宮女大了一些,但行事氣度都是旁的宮女比不上的。
而且樣貌身段也不錯。
就這為沒有得到主子重用而淡淡憂愁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我見猶憐。
幾個廚師都不免有些心動,不忍拒絕。
但先前福貴總管再三敲打了府里的下人,讓他們每個地方得到王爺單獨吩咐的人,都允許和別人透露消息。
因此,幾人也不敢多說。
只能含糊地安慰道:“秀姑不必傷心。”
“王爺既然如此安排你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日子過得這般有限,我等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說完,又趕緊把話題扯到了別的地方。
秀姑問不到自己想要的,不由也有些心煩。
再看那些人跟她東扯西扯,眼睛只顧著看自己的外表,一時也懶得再說下去了。
這楚王府,怎么跟個鐵桶一般。
自己能打聽到的消息,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甚至就連楚王的口味愛好,自己都查不出來。
畢竟他先前愛的和現在愛的,都完全不一樣。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再換口味。
秀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宮里傳什么消息回去好。
......
楚王府像鐵桶一般,但曹國公府漏洞就頗為明顯了。
福貴受了趙玄的啟發后,便從曹府的下人開始下手。
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不少漏洞。
只通過兩個人,他便找到了自己真正要找的人。
這人叫曹五,是曹府的下人。
他是家生子,地位本來是比那些后來的下人會高一些。
可他先前因為負責的差事出錯,被曹家懲戒了一番,手中重要的差事也被擼了去。
偌大的國公府,越是得重用的人,自然油水越多。
如今他只能負責一些府里的瑣碎小事,油水都沒得撈。
他便不由得對曹國公產生了怨念。
埋怨那些做主子的一點都不念舊情,自己不過做錯了一點小事,就把他當了棄子。
福貴打聽到這人后,便有意和他搞好關系。
兩個都是下人,自然能說的很多。
聚在一起喝點小酒,再罵罵各自的主子,很快關系就拉近了。
這日。
福貴又照常約他出來,到酒館去喝酒。
酒酣耳熱,曹五不知不覺就有些喝高了。
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福貴很快又給他添上。
曹五說道:“福貴公公,你一個楚王的貼身近侍,怎好勞你倒酒給我?”
“該是我給你倒才對。”
福貴哥倆好地說道:“沒事。”
“什么貼身近侍,不過也就是一個下人。”
“主子一句話,咱們不就得被廢掉?”
“說得也是!”
這句話,說到了曹五的心里。
他不由得開始倒苦水。
說自己為曹府盡心盡力辦差事,結果就因為做錯了一點小事,以前的差事就被擼了。
如今負責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也就跟福貴公公你能說一下,要是換了曹府的下人,指不定哪個就告訴了主子,把我話拿去領功了。”
福貴心想,你曹府的人要拿你的話去領功,自己又何嘗不是?
不過倒也沒事。
自己從曹五這些套的話,曹五自己估計都不知道。
“唉,同一府的下人,哪里有什么真哥們好說?”
“大家為了上位,都是你坑我,我坑你。”
“先前我為我主子給宋府當牛當馬,宋府的門房都能給我一個王爺的貼身近侍臉色看。”
“如今我主子不喜歡宋家嫡女了,結果就把我打發得遠遠的。”
“說什么看到我就想起以前的荒唐事,讓我自個兒滾遠點,別出現在他面前。”
福貴說著,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殿下,對不住了。
奴婢這么說,也是想為你套些話。
若是你聽到了這些,可別怪罪于我。
后半句,福貴自然是杜撰出來的。
畢竟趙玄如今不喜歡宋家嫡女后,反而對他更加委以重任。
但前半句說得是絕對的真情實意,那些經歷也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所以曹五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反而跟著福貴一起罵起來。
“可不是嗎?”
“我先前差事辦得好好的,不過就是晚上喝酒喝大了,不小心靠近了一下我們老爺的書房。”
“就這樣,老爺就不讓我繼續在內宅當宅當差了。”
“也不知道那書房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這么稀罕。”
曹國公的書房?
不過靠近一下,就直接被調得遠遠的。
這說明,曹國公的書房里,必定有什么很重要,一點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東西。
說不定自家殿下想要的東西,就在那里。
福貴心里很快就把這想法轉了一圈,隨后面上又恢復了熱情的笑容。
“你們家老爺的書房,居然都不讓人靠近?”
“這可真是稀奇。”
“我先前還整日幫著殿下整理書房,也沒見殿下因此發過什么脾氣。”
“......”
“來來來,曹五兄弟再干一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