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時,已是晚膳時候,但是,我們得先去太后的慈安宮,給太后請安,然后才能回各自的寢宮。
雪國皇宮的結構不算復雜,而且還非常簡單,按九宮格分為九部分,前面三部分建筑是前朝,皇帝和大臣們處理國事的地方。正面向南,中央是上朝的地方,東邊是軍機處和御學監,是大臣們上朝前后商議政事和皇子公主學習的地方,西邊是太史閣和太醫院,是儲藏典籍、藥材和御醫們辦公的地方。
中間部分是皇帝妃嬪居住和辦公的地方,中央是御書房和皇帝的寢宮龍騰殿,皇帝辦公和休息的地方。兩邊是妃嬪和皇子公主的寢宮。我以前住的太子寢宮朝陽殿就在東邊的第一間宮殿。
而作為皇后的寢宮——鳳儀宮則在西邊的宮殿群的正中央,居中宮之位,除正門官道外,其余三面均是其他妃嬪居住的宮殿。鳳儀宮的前左側是淑妃的昭華宮,前右側是楚婕妤的玉顏宮,后左側是玉美人的綺霞宮,后右側是淳嬪的承香宮。
而后三個宮殿群則是太后和先皇帝的妃嬪,以及宮人居住干活的地方,和御膳房。太后太妃太嬪們居住在中央部分宮殿群。具體格局的皇帝的妃嬪宮殿一樣,正中央是太后的長樂宮,前左側是德太妃的寧壽宮,前右側是賢太妃的安寧宮,后面兩間宮殿住的是先皇帝的其他妃嬪。大建筑群的東邊是御膳房,西邊是宮人居住和干活的地方。
當我們來到長樂宮時,太后正在用膳,等宮人們行過禮,陌千塵拉著我跪下叩頭道:“兒臣向母后請安!”
“臣女叩見太后,祝太后萬福金安!”我重重的叩了個頭。
太后放下筷子,一臉的慈愛,微笑著道:“皇兒快起來吧,皇后,你已經與皇帝大婚,對哀家的稱呼是不是應該改口了?”
我怔了一下,陌千塵起身也說道:“對啊,玉兒,人該改口叫母后了。”
我一聽,馬上改口道:“兒媳叩見母后!”
太后點點頭,對身邊的老宮女說道:“玉容,去拿多兩副餐具過來。哀家難得能與皇兒一起用膳。剛好,今天皇后也在,咱娘仨一起用個膳,皇兒不會不同意吧?”
“怎么會?兒臣求之不得。”陌千塵拉著我到餐桌前坐下。
桌子上擺了幾道精致的齋菜,所謂的齋菜只是一些蔬菜野菜,大豆制品。我一向就喜歡吃蔬菜,這倒是合我心意。太后這幾年一直吃齋念佛,說是積陰德。我是好笑,不知道為什么,人老了總是想求助于神佛,也許人都是怕死的。與其吃齋念佛來積陰德,還不如少作一些孽,少殺幾個人。當初為了這個皇后之位,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席間,太后喝了口湯,問道:“皇帝與皇后這次游歷,玩得可還開心?”
“別說了,差點連命都沒有了,還不回來?”陌千塵夾了條青菜給太后“母后,多吃點!”
太后面上顯出關切之情,“皇兒現在身體沒什么大礙吧?”
“哦,母后放心,都好了。”
聽到陌千塵說沒事了,太后長吁了一口氣,似乎放下心來:“沒事就好,皇帝的身體雖然好了,但始終有傷,皇后要幫哀家好好照顧皇兒才好。”
我剛好夾了一口菜進口,一下子回答不上來,差點嗆到我,“兒媳知道。”我的打算是盡量少說話,以免得罪太后。陌千塵也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后面他們母子聊的都是閑話家常,中間也盡量不提我的事,偶爾問到我,我也都是唯唯諾諾,推趟過去。
好不容易把這頓飯吃完,離開長樂宮,自然還要去寧壽宮和安寧宮,向兩位太妃娘娘請安。兩位太妃向來不喜歡陌千塵,我們請安過后,她們就找借口打發我們走了。在回去的路上,陌千塵問我是不是今晚就入住鳳儀宮,我說都可以。后來他想了一下,又說還是先回朝陽殿,明天他再派些宮女和太監過來。
“皇后有多少個宮女和太監侍侯?“
“你想要多少個?“
“你只要把踏雪給我找回來就行了,其他的要不要無所謂。”
“要不要把乘風也召進宮來?”
“那自然好。”我高興地說。
陌千塵面一沉,撇撇嘴說:“我不好了。”
“你吃醋啊?“我故意嘲笑他“我是為了你妹妹,近水樓臺先得月。”
陌千塵點點頭,說:“這理由我接受了。”
第二天,踏雪和乘風果然被安排到了鳳儀宮來做宮女和侍衛。陌千塵給我分派了十二個宮女,十二個太監。我本來說不要那么多,他說這是皇后的排場,只能多,不能少。我只知道為首的大宮女叫瑤華,大太監叫何祿,其他的我都記不得名字了,也不需要記得,因為我只需要叫他倆去傳話就行了。乘風是我宮中的侍衛,踏雪是我的貼身宮女,我鳳儀宮除了我就是他們說了算。陌千塵還賞賜了很多珠寶綢緞,正在我盤點的時候,宮門外響起一陣“參見淳嬪娘娘!”的聲音,話音剛落,一身華服的淳嬪已經進到正廳。
“淳嬪叩見皇后娘娘!“
我轉身,只見淳嬪已經跪倒在地,我慌忙上前把她扶起來,:“妹妹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皇宮有一個規矩,就是無論年齡大小,所有妃嬪都會叫皇后為姐姐,以示尊敬。所以雖然她們年紀都比我大,但全部都得叫我姐姐。陌千塵的四個妃嬪中,淳嬪的娘家勢力是最弱的,在宮中,她也是少有的聰明人,一直以來都規規矩矩,明哲保身,不爭不搶。我也猜想到她會是第一個來我鳳儀宮的妃嬪。
淳嬪,大學士陳福倫之女,閨名陳青寧,是先帝的表妹的女兒,雖然是皇姑奶奶的外孫女,但其父在朝中是個文官,沒什么有用的實權,不像六部尚書。淳嬪是標準的美人胚子,心形臉,大眼睛,柳葉眉,櫻桃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