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說的可是賬本里的錢財和靈石？”宋玉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馮掌柜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不是賬本上的還能是哪里的？”

等等！

馮掌柜忽然一愣，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一個凡人丫頭真的知曉此事？

就連楊炎廷也目光詫異的看著宋玉苗，從一進門開始，這個凡人丫頭就給他留下了聰慧能干的第一印象。

而且從之前的對話當中不難發現，之前已經隕落的宋掌柜似乎教了不少東西給這丫頭。

只是一個修士，一個凡人，任誰都不會相信，二者之間保存靈石的會是一個凡人。

“丫頭，你知道你爹把賬本上的靈石都放在何處？”

馮掌柜的語氣忽然變得柔和起來，與先前的暴躁全然不同。

楊炎廷的目光同樣緊盯著少女，心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宋玉苗沒有接話，而是從腰間的荷包里翻出一塊糕點，用手輕輕一掰。

在三人目光的注視下，一把金屬鑰匙顯露了出來。

少女取出鑰匙將其放在桌子上，一臉從容道：“都在這里。”

“這是？”

馮掌柜一把將鑰匙抓在手里，整個里屋他都已經翻過了，并沒內有找到需要開鎖的鑰匙孔。

“這是自在錢莊的鑰匙，只要有對應的口令，拿著鑰匙就可以打開相應的儲藏室。”

“自在錢莊？”

楊炎廷和馮掌柜同時開口，顯然初來乍到的兩人都沒有聽過自在錢莊的名字。

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既然已經有了鑰匙，那口令自然是由眼前這丫頭保管的。

“丫頭，口令是什么？”

馮掌柜急切詢問道，似乎是看到某種希望一般，但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在其腰間的荷包上掃過。

然而卻不見宋玉苗再從荷包里翻找什么，反而是偏過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一幅字。

“醫者仁心！”

馮掌柜人雖然不老，但早就混成了精，立刻明白這就是那口令。

任誰也不會想到，鑰匙會夾雜在一個凡人丫頭隨身攜帶的糕點里。

而口令，居然就是掛在鋪子里的一幅字畫。

“這個宋師兄，還真是個怪人。”

楊炎廷心中暗自評價了一句，但也看得出，這位宋師兄真的很疼這個女兒。

“丫頭......”

還不等馮掌柜再問話，宋玉苗便接著道：“我爹說這鑰匙不管是誰來都不能拿出來，只有店鋪的掌柜才能拿。”

馮掌柜聞言點了點頭，繼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小丫頭，等著后面的重點。

“出門右拐一直走，就能看到自在錢莊，進門就有專門的店員招呼......”

還不等宋玉苗把話說完，馮掌柜就晃著兩百斤肥肉拿著鑰匙一溜煙出了門。

右拐......

但幾個呼吸之后卻又見對方急匆匆返回，繞開兩人直奔里屋。

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傳來，站在大堂的二人面面相覷。

宋玉苗略作猶豫，便出聲提醒道：“第二個柜子第三個抽屜最里面......”

里面的聲音微微一滯，不多時馮掌柜便出了里屋，急匆匆向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有著返回來，看著楊炎廷，但手卻指著宋玉苗，口喘粗氣道：

“這......這丫頭聰......聰慧！你小子多學著點！”

隨后又轉身匆匆離去。

“噗！”

少女忽然展顏一笑，如三月春風，六月桃花，楊炎廷心跳不爭氣的漏了一拍。

“奇怪，剛才是怎么了？”

楊炎廷暗自納悶，但目光卻僅僅停留在少女的笑臉之上，心道這丫頭笑起來居然這么好看。

“你笑什么？”

終究是沒忍住，楊炎廷開口問道。

宋玉苗伸著修長雪白的脖頸往外張望了一陣，隨后掩嘴輕笑道：“當然是笑馮掌柜嘍。”

“笑馮掌柜？”

楊炎廷先是一愣，隨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瞪著兩只眼睛，難以置信道：“你剛才是在騙他？”

這次倒是讓宋玉苗愣住了，隨后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父親說過，跟掌柜的講話，不可以說謊。”

“那你笑什么？”

“難道你不覺得馮掌柜剛才的樣子很可愛嗎？”

“可愛？”

楊炎廷又是一愣，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詞，而且還是用來描述馮掌柜的。

“呵呵！沒感覺。”

覺得馮掌柜可愛？好家伙，這小妮看著涉世未深啊，還沒領教過馮掌柜老奸巨猾的一面。

“不過......”

楊炎廷話鋒一轉，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

少女重新坐下，托著香腮，看的楊炎廷又是一呆。

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總是走神，腦子暈乎乎的。

楊炎廷心中默念清心咒，暈乎乎的感覺這才漸漸消散。

仔細想了想，楊炎廷試探著問道：“適才和你閑聊，我發現宋師兄似乎教了你很多東西？”

少女眼中光芒一暗，剛才那種活潑跳脫的氣氛也跟著消散了不少。

點了點頭，宋玉苗開口道：“父親在我懂事的時候起，就開始教我辨認各種藥材，可惜我沒有靈根，不能修行，但父親還是教了我很多東西。”

“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聽父親說，他們二人進山采藥，遇到了靈智未開的妖獸......”

“妖獸？”

楊炎廷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卻并未出聲打斷。

“父親當爹又當娘，把我拉扯大，我小時候總是生病，他就總出去采藥，有時候出去一次就好幾天。”

“后來我學會了給人看病，辨認丹藥這些，父親外出的次數也就多了。”

“有時候想一想，如果那個時候我笨一點，什么都學不會，父親或許就不會總是外出采藥，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了。”

宋玉苗說完便陷入了沉默，楊炎廷卻是抬眼看了看藥柜上的各種藥材。

不敢說應有盡有，但絕大部分藥材都能在這里找到。

“靈石、靈草這些，你也能辨認？”楊炎廷隨口問道。

“嗯，或許是吃了太多的靈丹調理身體，絕大部分丹藥，靈草，我都認得。”

楊炎廷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期間又有客人上門，這次是一名修士，只是詢問了幾種藥材，少女始終對答如流，絲毫看不出這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