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我認為可以給出肯定的答復。”
宋晗傾不再猶豫,語氣堅定,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痕跡,麥奇右手伸出,然后張開。
“這個給你,有了它,你們兩個就可以進入里世界。”
“麥哥,你終于良心發現了,進出里世界的文牒居然都拿了出來。”
王宵玥驚呼,她的設想是如果一切順利,至少需要以麥奇辦理公務為借口,一起進入里世界,如今有了文牒,就不必這么麻煩。
“趙恒熙離開時,我向他討要了一個,恰好他隨身攜帶著。”
“恒熙這個家伙,不會是違規了吧。文牒是不可以私自攜帶的。”
“玥,你和他很熟,可以直接問他,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他真的隨身攜帶著,這張文牒長期有效,這下你們兩個有福了。”
麥奇將文牒,交給宋晗傾,然后轉身,準備離開,王宵玥卻迅疾的繞到他身前。
“麥哥,關于杰誠的案子,能不能透露一些內幕。”
“這件事情你們兩個不要過問,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
“麥哥,真的這么嚴重嗎?首演那天晚上,很多立道者在街上巡邏,不會查出來什么了吧。”
王宵玥并不想就此打住,繼續問道。麥奇聳聳肩膀,好似非常無奈。
“你表哥知道更多內幕消息,為什么不去問他?”
“他就是塊木頭,我不想理他。”
“那我也當一塊木頭,應付不了紅辣椒。”
麥奇莞爾一笑,向著身側邁出一步,然后迅疾的走進了表演者駐地。
“死麥奇!”
王宵玥恨恨的腹誹了一句,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到宋晗傾身前。
“晗頃姐,走,我帶你去找表哥。”
“等等,誰說要去找她的。”
宋晗傾矢口否認,王宵玥立刻改口。
“對,不能是你找他,他應該找你才對。”
“我只是想瞧一眼立道者總部,總感覺他們很奇怪。”
“沒有錯,他們就是一群奇怪的人,《原至論與主神不可侵犯》!,怎么想出來的!”
調侃的言辭毫不遮掩,似乎取笑立道者,是喜聞樂見的事情,王宵玥幾乎要笑出聲,宋晗傾又戳了一下她的腰肢,然后一起,向著城門走去。
里世界和外城之間,隔著一道城墻,出入里世界,需要經過城墻下面的門。
總共有四個,東西南北各一個,距離表演者駐地最近的,是西門。
站在西門下面,宋晗傾忽然發現,五十米開外,就是劉勛的家。原來他和楚洛溪,就住在城墻腳下。
“晗頃姐,你終于發現了!”
“我們這是走了個來回嗎?”
“是的喲,不過沒辦法,因為必須拿到文牒,或者被可以出入里世界的人帶進去,原本打算讓麥奇帶著我們,現在不用了。”
王宵玥的手,指了指城門兩側的站崗者,說道:“晗頃姐,站崗的人也是立道者,將文牒給他們瞧一眼就行。”
宋晗傾拿出文牒,和王宵玥一起,走到其中一位站崗者身旁,遞過文牒。一個請進的手勢出現,站崗者瞧了一眼,示意她們兩個可以進去。
和外城相比,里世界稍顯不同,建筑并不高大,互相之間也不挨著,馬路上沒有行人,肅穆的氛圍彰明較著。
王宵玥進來過幾次,輕車熟路般的帶著宋晗傾,向其中一棟建筑前行。
夕陽西沉,辦公室內有些昏暗。
似乎和楚洛溪的喜好有些類似,習慣于被暗淡相隨左右。
不過一抹紅衣,倒是惹眼,它是這間辦公室內,唯一的亮色。
“恒熙,會不會太草率了,宋晗傾并不了解我們。”
“沒時間了,主神已經盯上了她。”
辦公桌前,落座著一位年紀尚輕的男人,他是趙恒熙。
和平時大相徑庭,此刻的他神情肅穆,沒有半分和煦的神情,像是一位領導者。
張程恩和程曦,站在她身前,面容略顯恭敬。
“可惡,主神就是個混蛋!”
程曦厲聲怒吼,似乎很厭惡主神。
“曦,你確認宋晗傾是我們的人嗎?”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是,‘七十一’這個數字,除了我們的人,從未聽別人說起過。”
“不能靠直覺,我們是刀口舔血的人,倏忽會導致前功盡棄,你再試一試她。”
趙恒熙神情冷峻,似乎這件事情極為重要。
“杰誠的身份號碼不可能被外人知曉,除非他親口告之,我覺得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不可妄下結論。”
“恒熙,你不是說我們沒時間了,難道改變主意了。”
程曦的聲音變得尖銳,似乎在大聲急呼,可是又分明像是在詢問。趙恒熙思量了片刻,然后說道:“帶她去七十一,要是能打開進入藍色空間之門,就讓她加入我們。”
張程恩一言不發,他的眸子瞧著地面,不過神情倒是略顯輕松。
像是百無聊賴,隨意的打量著腳底下一般。
趙恒熙隨手拿起一張紙,楺成團,砸向他的身軀,卻只是換來了一張輕松的笑臉。
“程哥,和宋晗傾在一起時,你不是這樣的。”
“恒熙,我習慣和你待在一起。”
張程恩立刻回應,并且毫不拖泥帶水,趙恒熙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就打趣我吧,總有一天,你在宋晗傾面前的表現,會被組織內的人知曉。”
“我說的是真的,所以和晗傾相處,總是處于下風。”
“張程恩,想打你。”
程曦言辭傳入耳中,并且非常嚴肅,張程恩收斂起隨意的態度,說道:“晗頃加入我們這件事,再謹慎一些是對的。”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讓晗頃承受這種事情,實在于心不忍。”
“程曦,我意已決,如若藍色空間之門,能夠被打開,她和主神就不可能處在同一陣線,這件事情交給你了。”
決斷的語氣斬金截鐵,趙恒熙不再猶豫,程曦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張程恩卻站在原地。
猶豫的神情浮現在面容上,之前的輕松感蕩然無存,張程恩像是變了一副性情。
不,是原本的模樣重新出現。
趙恒熙的眉頭也皺在一起,他瞧出來了,張程恩藏著心事,之前是故作輕松。
“程哥,有話直說。”
“沒什么,只是悲憫心泛濫。”
并未吐露心扉,然后轉身離開,只留下趙恒熙一人,落座在辦公說前。
“我又何嘗不是呢?”
呢喃耳語從唇角發出,心事重重的模樣,和張程恩的神情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