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回憶自己幾次精神力提升，皆是和瑞雅交手后，思索突破。無疑通過交手對練，就是自己提高精神力最有效的方法。

摸摸下巴，自己到底要找誰對練呢？瑞雅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自己找上門去，以她的身份，她愿意陪練嗎？想想瑞雅之前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自己注意選擇精神力突破方向，賀蘭不禁慚愧。

賈俊嗎？賀蘭怦然心動，兩人皆是鳥語者，對練豈不是更好。雖然不知道賈俊的等級，但是能參與進來的怎么級數都不會低。要找他嗎？念頭在腦里轉了一圈又一圈，賀蘭想了又想，糾結之余，最后還是放棄。如果真的找他，賈俊會不會以為自己接受他的追求，算了，還是找別人吧。

認識的人中，林果果，安氏兄弟可以排除，剩下施鳴和潘立。潘立在F省也能登上瑞雅的游船，瑞雅也稱贊潘立的潛力無窮，或許潘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決定好人選，賀蘭快手快腳收拾好自己和四只小鳥，累倒的小灰被送入溫軟舒適的小窩，小笨和兩只小波特各自找地方補眠。水盆和食物盆裝滿，賀蘭又答應了小波特，買羅斯大嬸做的食物作為昨晚一夜未眠的補償，才被放出門。

順著走廊，走到潘立的房間，賀蘭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沒反應，再按一次。如是者好幾次，房門仍然緊閉，賀蘭側耳聽了一會，房間里沒聲音傳出來。難道潘立出去了？抱著疑問，賀蘭只得再找別人。排除了曹直，曹敏等人，賀蘭認識的只剩下卡藍和諾羅。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賀蘭按響了卡藍房間的門鈴。

很快，卡藍拉開房門，看見門外的賀蘭，夸張地一把抱住賀蘭，“蘭，看來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對，”賀蘭原地轉一個圈，“的確恢復了，除了一些小傷口。”

“傷疤是戰士的榮譽勛章。”

“我不是戰士，我只是一個平民。”

“出色的精神力者，都是偉大的戰士。”卡藍聳聳肩膀，側身讓賀蘭進入房間。

賀蘭坐在沙發上，簡單向卡藍說明來意。原以為需要花一些口舌說服卡藍，沒想到卡藍一口答應下來。然后領著賀蘭走上三樓，瑞雅的套間。

“三樓我們進行過改裝。一半是瑞雅休息和辦公的地方，另外一半是守衛人員居住的地方和簡易訓練場。”房門被推開，賀蘭眼前一亮。很光亮的房間，通體雪白，人走在其中，感覺是那么不真實，如進入夢境一樣。墻壁上有一排排圓形突出，用手接觸，軟軟的，像是海綿。

“眼睛長期直視一種顏色、亮度，容易產生疲累，甚至暴躁的情緒。精神力者要學會如何精細操縱精神力，同時也要學會如何平抑消極情緒。一般來說，任何負面情緒都會削弱你的精神力操控。但，特殊修煉方式的例外。”

“四面墻壁經過加固改裝，可以抵抗少于十二級精神力攻擊，不會對建筑物造成毀滅性破壞。”

卡藍走到訓練室中央，把兩個金屬手鐲拋給賀蘭，“手鐲是保護裝置，當精神力強度超出你能抵御范圍，手鐲能自動消除一部分。當然，保護裝置不是萬能的，訓練中對手失手導致精神力受傷是常有的事。我們現在有兩小時。訓練室是守衛人員輪流使用，諾羅利用他的權利給我們挪來兩小時。蘭，來吧。用你能夠使用最厲害的攻擊方式攻擊我。”

賀蘭走到卡藍面前，距離兩米左右，閉目，細線從身體抽出。瞬間凝聚成一股直撲卡藍臉門。

“蘭，太慢了。”

不見卡藍任何動作，或是眼神的改變。賀蘭只覺得往前沖的細線猛一頓，似被什么粘住似的，然后被借力往右一拐，繞過卡藍朝自己直撲過來。

“蘭，你的攻擊方向，速度，全部在我的掌握當中。看看我的，好好感受一次。”

瑞雅的攻擊是無數戰意沖擊對方，凝結為實體的精神力以千鈞一發的速度直撲對手，令對手失去戰斗力；卡藍的卻是有如水銀卸地，快而密，一張毫無破綻的大網向對手覆蓋，收窄，收攏。

感受到精神力鋪天蓋地而來，賀蘭立即收攏細線。若防守，空間必定被壓縮，若反擊，必須尋找破綻。賀蘭操縱細線沿墻壁前行。卡藍馬上意識到賀蘭意圖，精神力迅速擴大，上連天花，下達地板，整一個正方形水銀面向前推進。

賀蘭的精神力突擊，被分解，被削弱，貼著墻壁走，企圖在圓形突出間的空隙，尋找水銀面的漏洞。可惜無縫的連接令賀蘭的精神力一再被壓縮。當水銀面離賀蘭身前一米左右，正前方的停止前行，左右兩方的同時向中間合攏。眨眼功夫，賀蘭身體四周形成一個一米乘一米的密閉空間，精神力被牢牢鎖在內里，無形的空間，但真實可感。

“蘭，你選擇了正確的方法，可惜，還是那一句，速度！”

賀蘭領悟，在卡藍收回水銀面，重新發動的霎那，精神力以最快速度直撲卡藍，就在細線和水銀面快要接觸的一瞬間，細線突然化整為零，化線為霧，往墻邊，地面滲透。無聲無息，速度不減。卡藍眼睛一亮，有點意思，水銀面速度猛一提升，就在薄霧似要突破之際，恰好阻擋在前。

卡藍伸出兩根手指，拇指和食指相觸，拇指輕點食指第一指節，“還差一點。”

賀蘭不舒服，眉毛一揚，“再來。”

整整兩個小時，賀蘭和卡藍都在防守，突擊中渡過，每每賀蘭差一點就要穿破卡藍的防御，卡藍總能搶在賀蘭前面，完成密閉面。一當密閉面形成，精神力再無處可破。

一次失敗，兩次失敗，白亮耀眼的燈光下，賀蘭感到心里越來越浮躁，指揮精神力沖擊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急，當威力卻一次比一次弱。最后一次，根本沒來得及沖到水銀面前面，密閉領域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