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自然不知道郭有全的行動和想法,此時的他,心情有期盼又有忐忑。
老爸留給他的錢沒意外的話確實可以用很久,但前提是不要出現大額開銷,不然要不了多久,肯定要捉襟見肘。
所以發現這世界可以賺錢后,自然是心中希冀。
昨天和老友相聊,除了知道錢幣值錢外,也知道宋瓷也很值錢。
不過,值錢的瓷器不僅在后世珍貴,在當世更值錢,隨便拿個窯里燒的瓷器回去,也就只能當普通花瓶用,毫無其他價值。
他現在都無法走出村子,自然不可能到皇宮里把那些珍品搶出來。
而其他稀有物品,更是如大海撈針,委托人去外面尋也很難尋到,即便尋到,看起來值錢的物品人家也不可能老實給你送回來。
至于其他稀有版別古錢,在這種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銅錢上文字,甚至以為手上隋唐銅錢是近年剛造的錢幣,想找到值錢古錢,絕對比后世更難找到。
萬分期待中,陳安終于在三點三十分等到早上那伙計到來。
此時的他,依然穿著那身衣裳,肩膀上還是熟悉的扁擔,木桶和石頭也似曾相識。
陳安隨意掃了眼裝著‘鄱陽湖’產的魚木桶,瞧見伙計手上布袋時候,他雙目登時一變。
伙計手上那袋子,看分量怕不是要超過一斤,自己那么多銅錢一個沒找到,他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
不會是沒找到崇寧年間的折五錢,他拿其他時期的過來吧?
惴惴不安中,伙計終于走到身前,他先是打開木桶,夸贊了一下桶里那條好幾斤重的‘湖魚’,而后立刻把手上錢幣交給他。
“掌柜的聽說你喜歡折五錢,便立即到錢庫里找,不過我們以前也沒特意收集習慣,便只尋到這么多,掌柜說以后收錢時候留意一下,許是能找到更多。”
“都是崇寧時期的嗎?”陳安有些緊張看著他。
“可能是吧,我們也不認識哪個是崇寧年的,就都給收集過來了。”
陳安心中一嘆,果然是這樣。
不過他也沒怪什么,只認識一天,說一句就真的幫忙收集,這已經很夠意思了。
陳安折身回到屋內,拿了一點銀子和銅錢給到伙計手里:“銀子幫忙交給有全兄一下。”
“好勒,多謝大官人。”再一次收到打賞,伙計極為開心,他想著這若是多走兩趟,那就趕上一天工錢了。
等伙計離開,陳安給羅援青留了張紙,便立即拿著錢袋子來到古董店。
時為四點二十五,氣溫有些微降,街上不少人都出來閑逛,在地攤上挑挑揀揀,完全是當普通碗筷花瓶買。
街口處兩個穿著工人打扮衣服男子,緊張兮兮提著一個蛇皮袋在街上走動,他們在各家店門口一一掃視,最后看到王一民店鋪最破,年齡也最小,猶豫了一下,就更加緊張護著蛇皮袋進來。
個子更高那個,指著不遠處新工地方向:“你好,我們是那邊干活的,剛挖到兩個罐子,你幫我看看能值多少錢?”
王一民頓時發火:“神經病啊,這特么古董店,要拿假貨坑蒙拐騙不會去別處,眼瞎啊!”
這倒是把喝茶的陳安嚇了一跳,等那兩人罵罵咧咧離開,他才滿臉無語說道:“至于么。”
“你不知道,自從我接管這家店以來,幾乎每天都能遇到一兩個這種拿破爛東西過來的,要是其他家也這樣,忍了就忍了,可我隔壁挨著的那兩家,從來沒那種人去過,從來!
“就真的把人當傻子看,完全忍不了。”王一民忿忿不平吐槽。
能看得出他怨氣有那么點大。
陳安打趣了一會,見店里許久沒客人進來,才把錢袋子拿出來,王一民一看這里面全是折五錢,頓時一驚。
他直直看了陳安好幾十秒,才幽幽說道:“怪不得手機都不拿,原來找到這么個地方。”
陳安啞然一笑。
這貨不會以為他盜墓去了吧。
雖然可能被誤解,不過他沒有去解釋,因為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
王一民把銅錢倒出來后,先挑出三十多枚不值錢的,隨后又飛快挑出十多枚只值幾十塊錢的,不到半個小時,還在認真觀察的銅錢就只有十多枚。
雖然數量變少,不過語氣卻越來越興奮:“這錢太漂亮了,居然連這種錢也能搞到,真好奇你是不是到挖墓。”
陳安倒是不覺得美,其他銅錢都字跡工整,就這枚歪歪扭扭,字難看一些不說,這古錢外圈還凸顯的非常高,內圈看著就像一盆地似的。
他好心提醒一句:“我一個外行人都看得出是假錢,你不會說這玩意也能值錢吧?”
宋徽宗時期假錢多泛濫他可是知道的,有史料記載,由于官府追查造假嚴厲,百姓無奈下,便只能到山上、江面、湖泊等地躲避追查,私鑄錢幣。
這種造假風氣下,收集到的錢幣中,有一些假錢很正常。
不過王一民絲毫不認為是假錢,陳安話一說完,這貨就狠瞪著他,沒好氣罵道:“這是母錢!你個憨貨,拿著寶在手里,居然把它當廢品。”
陳安頓時無語,用來鑄造模具的樣品錢能長這樣?
他滿臉狐疑道:“字都陷坑里去,這還能是母錢?”
王一民撇了他一眼,直接就揣到兜里:“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私吞了。”
“還是別……”陳安只能勉強認為它是真錢。
王一民見他服軟,鄙視一眼,便又把錢拿出來,認真看著他問:“你跟我說實話,這種錢還能繼續搞到不?不能就直接把它弄拍賣行去,如果還能,那私下聯系買家,價格會低一些。”
陳安毫不猶豫點頭:“能!”
王一民看了他幾眼,也沒多說什么,兩人爺爺就是挺要好的朋友,父親也玩的來,到他們這輩,信任是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