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條街上都管他叫毛毛蟲。他穿的也怪漂亮，洋服，大氅，皮鞋，啷噹兒的。是他不順眼，圓葫蘆頭上一對大羊眼，老用白眼珠瞧人，仿佛是。尤其特別的是那兩步走法兒：他不走，他曲里拐彎的用身子往前躬。遇到冷天，他縮著脖，手伸在大衣的袋里，順著墻根躬開了，更象個(gè)毛毛蟲。鄰居們都不理他，因?yàn)樗焕泶蠹遥粦T了以后，大家反倒以為這是當(dāng)然的——毛毛蟲本是不大會說話兒的。我們不搭理他，可是我們差不多都知道他家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