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全是傲氣,仿佛這是一種偉大的發明。
程平沉思一會兒,低聲呢喃一句,“毒品……”
“就這么小小的瓶子,只要這個氣體一直釋放,那么這些魔物就沒有抵抗之力。”
話音未落,程平一手薅下普魯托頭上的一大片鱗甲。
伴隨著藍色血液的滴落,普魯托的呼吸急促起來,可她的舌頭仍舊裹挾著氣霧,一點一點吸入口中。
見她如此癡迷,甚至都不曾發出慘叫聲,程平下手也就越加狠辣。
等她身上的鱗甲都被拔去了一半,后面的兩人才匆匆趕來。
兩人喘著粗氣,話還沒說一句,懷里就被丟了一個布滿藍斑的怪物。
那怪物掉在懷里,把衣服都濺出了藍點。
兩人嫌棄的手一揮,普魯托就掉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
身上的血液和泥灰混在一塊兒,臟污不堪。
程平甩了甩酸痛的手,這小東西皮殼還真硬,拔起來實在是費手,“這畜生交給你們了,一定要讓它生不如死,給七班一個顏色看看。”
兩人看了眼地上滾成泥團的普魯托,又看向錢浪,得了錢浪的首肯,兩人這才行動。
這點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程平的。
但是也無所謂,只要能起到讓余珧難受的作用就行。
“你確定把這只蜥蜴弄死,余珧那家伙會難受?”
錢浪一笑,“那當然。”
余珧難不難受關他屁事,只要讓七班那群人惡心到就行了。瑪德,讓他丟了面子,誰都別想好過。
“那天你沒看見,他們護著這個蜥蜴就跟護犢子似的。而且這幾天我觀察下來,這小畜生就沒離開過余珧的懷里,肯定很重要。”
錢浪說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渾身透著一股算計。
聽了這話,程平心里也有了數。
他就站在一旁看著那兩人的動作。
這兩人連普魯托的鱗片都拔不下來一塊,程平多多少少有些懷疑他們的手段,到底能不能讓普魯托生不如死。
見自己怎么做也做不到把僅剩的鱗片拔下后,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看出了無語與不耐。他們又不像程平是異生者,他拔那些鱗片都費了好些時間,讓他們來拔是準備等到猴年馬月啊。
其中一個人不耐煩的隨便一摁,只聽一聲“喲”。兩人神色一怔,紛紛看向他摁下去的位置。
是裸露在外的藍色血肉。
兩人相視一笑,對著藍色血肉裸露的地方用力按下,多少是有些下死手了。
他們這一摁,普魯托凄厲的叫聲竄出。隨后被一人卡住上顎,向上用力一扳,“嘎吱”一聲,普魯托的下巴無力地垂落在地上,上下頜無法閉上。
鮮紅的舌頭還在努力向前伸著。
其中一個男生按住她的頭,輕摸了下她的羽翼。在觸及羽翼掛著的墜子時,只見普魯托羽翼一顫,像是碰到了什么敏感地帶。
男生低笑一聲,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墜子。
看著她抽搐的樣子,男生手下一狠,直接將那個墜子扯下。
血液飛濺,將潔白的羽翼染上了藍色斑塊,難看極了。
這回普魯托沒有叫出聲來,她的身體抽搐著,就連舌頭都軟榻下來。
那瓶充滿魔力的藥劑也吸引不了她了。
“不是吧,都這樣了,還死死抱住瓶子。”
錢浪看了眼程平,其中含意盡顯。
“這可是為了對付魔物專門研制出來的藥劑,自然不能讓他們輕松脫離藥物的掌控”他看了眼將瓶子死死抱住的普魯托,“這不正好說明了藥劑的厲害之處嗎?”
“是啊,是厲害。”
程平走向普魯托,在他腳的襯托下,她顯得那么渺小。
他一腳踩在普魯托的爪子上,用力碾了幾下。
“把她爪子剁了,看看你的藥劑魔力到底能有多大。”
話音一落,他的腳抬開,普魯托的爪子已經不成樣子,好些鱗片都自動脫落。
按住她的兩人手起刀落,將她的爪子扒開。
對著血肉模糊的爪子就進行一場分離。
【普魯托!】
因為疼痛,普魯托的頭扭開,她終于能聽見怪東西的聲音了。
好疼好疼,她的想法還沒持續一會兒,再次歸于死寂。
怪東西聽著沒有回復的腦電波,急得不像樣子。
這樣的普魯托根本不適合成為候選人,能輕輕松松被控制的神明那怎么能算是神明呢?可祂已經沒有能力再去選擇旁人了。
現在祂最應該做的是讓普魯托活下來,可規則是不能對任何候選者施以幫助……
兩男生的臉在怪東西這里無限放大,簡直是清晰地可以看見臉上的毛孔。就連程平的腿祂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人類,被驅逐在外的棄子。
怪東西通過傳來的腦電波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傳輸給普魯托,雖然她的大腦沒有拒絕信息的傳輸,可普魯托就是像什么接收不到一樣,死死注視著那瓶藥劑。
祂不明白,這瓶藥劑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但是錢浪所說的毒品,祂是知道的。
可祂想不明白這個新世界能有什么東西可以對魔物造成這樣的致命吸引。
祂想不出來,只能寄希望于普魯托自己。
雖然這更像一種奢望。
祂緊緊盯著瓶子,恨不得自己就是普魯托,能一下子將這瓶子踩碎。
可惜,祂的怨念再深,也沒法讓這瓶子破碎。只能親眼瞧著那兩人對普魯托進行新一輪的施虐。
等兩人停止動作,普魯托的爪子已經呈現條狀,露出沾染藍色的白骨。
見此情景,程平甚至有心思笑出聲來,他一腳踩住滾過來的瓶子,命令那兩人松開手。
只見普魯托用白骨撐著地面緩蠕動著向他腳下的瓶子爬行。
“錢浪,我決定了,你們家的藥劑我一定會讓父親用于軍事的。”他滾動幾下腳下的瓶子,玻璃瓶與碎石發出碰撞聲,“如果可以,最好再研究一些其他的藥劑。”
錢浪嘴角咧開,那笑意更深了些。
下一秒,只聽“嘣”的一聲,那瓶子裂開,藏于其中的霧氣頓時升騰。
不知為何,錢浪的心跳在那一刻驟停,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我倒要看看,沒了這東西,你還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