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黑風(fēng)高夜
- 穿越廢柴:師父不要走
- 熊小小
- 2063字
- 2024-06-12 12:33:10
夏季夜晚的風(fēng)夾雜著院中海棠花的香味,侵入胸腔,安沛情不自禁吸了一鼻,那香氣熏人,楞是打了三個噴嚏,自顧自的說著難道是師父想我了?
另外二人相顧無言,鳳兒抓起一把花生米將那小臉塞的鼓鼓的,金時染一仰頭一杯烈酒喝下,劃過喉嚨直達(dá)胃部,辛辣的刺激讓他整個身體一顫,腦中一刻空白,只有安沛的容顏清晰依舊。
“明個便是八月十五了......”安沛望著圓月獨(dú)自感嘆。不知爹娘過得如何了?
想也只是想想,索性甩一甩頭將那雜緒清除腦袋,仰頭一杯酒下肚,接著又是一杯,一會功夫那一壇子陳年老釀便進(jìn)了安沛肚子。
面上緋紅,眼波流轉(zhuǎn),她醉了。
于是開始天南海北,四海八荒,狂古論今,花前月下。
這一醉,話匣子打開如決堤的洪水擋都擋不住,她眼神迷離的看向鳳兒,見那丫頭只顧吃東西根本不抬頭,便又轉(zhuǎn)向金時染,娓娓一句道來:“金兄?你可有什么遺憾?”
“無遺憾,若是遺憾,便去改變。”他句句珠璣,是這么個理。
“若無法改變呢?”她望過來的眼神飽含懇求的意味。
“那就接受。”
安沛不往下接了,再接下去就是一個死循環(huán),若是不甘心那便去改變,若是改變那就接受,接受不了那就去改變......循環(huán)往復(fù)沒有終點(diǎn)。
“嘎嘎”不知哪里來的烏鴉自頭頂月前飛過,叫了一嗓子。
“晦氣!”安沛氣悶說了一句。
“來,喝酒!今日盡興,不醉不休!”她又拿起另一個酒壇子,嘴巴上前一咬,將瓶口塞子拔掉,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眼睛里泛出層層霧氣,似青煙似淚滴。
鳳兒將下酒菜一掃而空,當(dāng)真是個吃貨,方才才吃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此時十分滿意的摸摸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一抬頭看見自己娘親紅如猴屁的臉。
“娘親,你醉了,和鳳兒去睡吧?”說著便伸手要攙著安沛去房里睡覺。
“才沒醉,你吃飽便睡,我還要再喝......來!金兄,我們繼續(xù)!”
一抬手,一壇酒和金時染的酒碗碰了一碰仰頭便又是咕咚咕咚幾大口,十分瀟灑的將嘴邊散落出來的液體擦掉,眼神更加迷離了幾分。
“沛兒,你醉了。”他滿眼疼惜,這是受了多大委屈憋了多大的氣至于這樣將自己往死里灌?
“才沒!”她嘟著嘴賭氣道。
又伸手抱過酒壇子咕咚咕咚猛灌,那順著嘴角流出來的酒水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慢慢延伸進(jìn)去,那仰著的脖子線條順暢,膚白勝雪,在月光照耀下更是透著粉色的晶瑩。
金時染盯著她那喝酒的側(cè)臉,那閉著眼睛享受熱辣烈酒的紅色小臉,讓他的心跟著一顫,又是一顫,只覺此時此刻此地,就這樣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就是極好的一件事,他不奢求別的東西,就只是簡簡單單的陪伴就好。
可是,往往越簡單的東西,越是人們伸長了手也夠不著的東西。
就像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安沛,他知道,這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宮煜曾經(jīng)警告過他,父母親也曾關(guān)照過他,這個女人,動不得歪心思。他不懂為什么,去問了,卻也沒有人回答。
一開始僅有的一絲好感罷了,被壓抑,便會如雨后春筍萌芽一般,嗖嗖的往上竄,超出控制。
金時染現(xiàn)在對安沛的感情,也就是如此了。
安沛重重摔下酒壇的那一刻,整個身子如同棉花一樣軟綿綿的向后倒去,面色潮紅,像是一朵白色睡蓮變換了顏色,嘴唇的顏色更為鮮紅,那緊抿的嘴唇像是有勾人的魔咒,吸引著金時染的眼睛,一刻都不肯離去。
他慌張將她接入懷中,一指覆在唇邊打斷鳳兒即將破喉的尖叫,那柔軟的身子撞入懷中,只覺得軟綿綿的甚不真實(shí),他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面龐,心底里的一抹柔軟悄然上升。
“時染哥哥,你休要來跟鳳兒搶娘親......”
鳳兒稚嫩的聲音在面前響起,卻似乎在宇宙之外,聲音輕輕仿似未聞。
他不予理睬,徑自抱著安沛朝房間走去,那腳下也是輕悄悄的不敢用力,手上更是小心翼翼的捧著若稀世珍寶,稍一用力就破碎一般,鳳兒腳底生風(fēng)速度跟上,生怕這家伙化身豺狼將她可愛的娘親吃干抹凈。
眼睜睜看著金時染將她放在床上,細(xì)致的掖上被角,又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轉(zhuǎn)身,沖她爽朗一笑,溫暖如陽,回頭又看一眼床上的人兒,才緩緩放心離去,聽到木門“砰”一聲關(guān)上,鳳兒提著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嗯,是個正人君子。
嗯?什么聲音?
四周一片寂靜無聲,窗外似有悉悉索索的腳步之聲,在房頂?在院落?在圍墻?
那腳步迅速又輕巧,不是一個,一雙?兩雙?
鳳兒閉氣凝神仔細(xì)聽著,不敢疏忽放過一點(diǎn)蛛絲馬跡,但那腳步仿佛停止了消失了,只留下一陣蟋蟀吵鬧叫聲不絕于耳。
她這才放心的寬衣解帶鉆到被窩里貼著她娘親安心睡去,夢中有人,遠(yuǎn)遠(yuǎn)站在云端,周身一片明黃光芒,照射的人眼睛睜也睜不開,看也看不真切。
安沛這一夜醉酒睡的踏實(shí),不知夢到了什么,嘴角勾著一抹笑,眼睛彎成一條縫。
左邊的隔壁是那早就在裝睡的妖王越澤,朱雀也熬不住困意在地上鋪了鋪蓋躺著打盹卻睡不踏實(shí),是不是的耳朵動一動身子翻一翻,那老早睡去的越澤就趴在躺椅上看著地上這個冰山美人,眼里眼波流轉(zhuǎn)柔光往返。
此刻,再看不出白日里那股子陰險奸詐小人嘴臉,此刻若是被安沛看到,定要在心里問候他祖宗十八輩,如此壞心眼還想著泡美人?哼,想得美!
右邊的隔壁睡著如今正坐如針氈躺如丁床的金時染,他但凡一閉眼,安沛的巴掌小臉紅撲撲的便撞入腦海,揮之不去,驅(qū)之不散。實(shí)在惱人又甜蜜,他就睜著雙眼睛,愣愣的看著房頂,時而扼腕嘆息,時而瘋癲癡笑。
這一夜的后半夜,卻不如前半夜這般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