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上班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客服的消息:“親親,您好,請問是出于什么原因拒收的快遞呢?”
我愣了三秒,心中頓時涌上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下班后,我直接跟婆婆當面對峙起來。
因為白天我和顧啟南都會出去上班,公公習慣性的出去遛彎兒,跳廣場舞。
只有婆婆是非必要原因不出門的。
能在快遞到的時候秒拒收的人,除了她沒有別人。
不過,婆婆并沒有抵賴,反倒是很爽快的承認了。
“你一天五個快遞到,一會敲一次門,一會敲一次門,我還以為國家領導來了!讓人中午都不能安生。再說,我兒子一個月就那點死工資,你買這么多東西,一天就得好幾百塊錢,我要是再不看著你,這日子還怎么過?”
我拼命忍住了自己想要爆粗口的沖動。
“媽,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的工資,我沒有花的啟南的錢。所以,您沒有權利隨便拒收我的快遞。”我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回應的。
婆婆撇撇嘴,道:“那你的錢花完了,可不就要花我兒子的錢了?再說,你既然已經嫁進我們家里,就得全心全意的跟我們家……”
看著她不斷開合的嘴唇,我頭疼欲裂。
他媽的!
我蔣小玲長這么大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下一秒,我從錢包里拿出了顧啟南的工資卡。
我炫耀般的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媽,我都忘了啟南的工資卡還在我這兒了,您拒收一次,我就多買一件,您拒收兩件,我就多買四次!”
婆婆的嘴直接閉上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再接下來的日子,她果然沒再拒收我的快遞。
但她將目光移到了廁所。
既然不能從購物上省錢,就從生活中的一滴一滴開始節約吧。
婆婆不準我們使用馬桶,還特意找了一個很大的蓋子遮擋起來。
而后,她拿了一個小桶,在衛生間里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馬桶。
每當攢夠一小桶的時候,她才會提到院子里,用來給菜地施肥。
我嘗試勸說過很多次,婆婆都陰陽怪氣的回應道:“不這么省錢怎么辦呢,家里有個花錢的,只能從這上面省錢了。”
于是我將希望寄托在顧啟南身上,親兒子說話,總不能不聽吧?
沒想到,顧啟南壓根就沒覺得不方便。
“你管咱媽干啥呢?反正我是站著就行,在哪里上廁所都一樣。”
我頓了頓:“你是站著了,我是坐著的!你怎么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呢?”
顧啟南不耐煩的戴上了耳機:“那咋就你事多?媽不也是坐著上廁所的?”
而后,無論我怎么開口,他都沉浸在自己的游戲世界中。
至于大號,婆婆直接讓我們在院子里解決。
可是有好幾次,我正在外面上廁所,公公卻突然回來了;又或者,大門外突然有人群經過,實在是令我尷尬不已。
來姨媽的那幾天,我的身體實在是不方便,便偷偷挪開了蓋子,在馬桶上上起了廁所。
被婆婆發現后,我們兩人直接展開了第一場真刀真槍的婆媳戰爭。
事情最終以我敲碎了蓋子為結果。
我掐著腰大喊道:“你要省錢,從你老公,兒子身上省錢!我蔣小玲不伺候!放著好好的馬桶不用,非得用什么破桶,把屋子里整的騷氣熏天,怎么就你越活越返祖?再過幾年,咱們是不是連衣服也不能穿了?回山里當野人得了,一分錢也不用花!”
解氣后,我摔門進屋。
顧啟南蠕動著嘴唇,似乎還想發表自己的見解。
不過被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回去了。
至于公公,壓根兒就沒把我們兩個的吵架當回事。
按照他的說法,自古婆媳多戰爭,想當年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是婆婆和媳婦打上了天,到頭來反倒鬧成了很多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