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染注意到了艾文的神色，笑著說：“英哥還是那么愛開玩笑，什么鴛鴦啊，我和星橋哥只是兄妹而已。”
趙辰英絲毫沒注意到艾文，還在嘿嘿地笑，“哎呀，我們小凌染害羞了。”
“真不是害羞，我有喜歡的人了。”凌染垂眸說，“你別瞎點鴛鴦譜了。”
“什么時候的事？”趙辰英這會兒才認真問，“你明知道星橋喜歡你……”
“英哥！”凌染迅速打斷趙辰英的話。
趙辰英放下筷子，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冷冽。
“既然你不喜歡他，這么多年你粘著他做什么？拿他當備胎嗎？”趙辰英低喝道，“你喜歡的那人能比星橋對你好？”
“感情這種事，不是他喜歡我、對我好，我就一定要喜歡他的。”
凌染不愿意給自己和曲星橋留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當著趙辰英的面，把話往絕了說。
趙辰英氣笑了，他點點頭，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啪——
趙辰英將酒杯重重放到桌上，“行，我和星橋真他媽瞎了眼！”
說完，他氣沖沖地走了。
辰星的幾個工作人員吃得正歡，被自家老板嚇了一跳，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乖乖跟著出去了。
凌染做了個深呼吸，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然后跟沒事的人一樣，繼續夾菜。
剛才她一直拿眼神余光瞄艾文，見她尖著耳朵很努力地聽他們的對話，就知道如她最初的猜測，她這所謂的助理，在培訓的時候，還領到了特殊的任務。
照顧的同時，順便監視？
不過這姑娘到底是年輕，一點也不懂掩飾。
這也正是凌染選中艾文的原因。
年輕，心機不夠深，好接觸，也好策反。
經過剛才那一幕，艾文就算再傻，也知道凌染和那個叫什么星橋的關系不一般了。
她猶豫了一下，移到凌染身邊。
“凌小姐，你沒事吧？”
“叫我凌染就好。”
艾文改口，“那……凌染，剛才的事……”
心想著出來工作都不容易，凌染也不想為難人，就說：“你就照實說，我沒關系。”
沒料到凌染會這么直接，艾文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
“在我這工作沒什么規矩，但我希望最起碼要坦誠。”凌染沒繼續剛才的話題，一邊說一邊喝湯，“以后別撒謊了，既不能給別人留下好印象，自己也沒臉。”
凌染說完，也沒等艾文回應，放下碗，拎著包包走了。
艾文怔了怔，趕忙追上去。
“我不是有意撒謊的……”
“誰都有不愿說的秘密，你不用向我解釋，以后別再犯就好。”
艾文心里一熱，連說：“謝謝！”
回到辰星，配音繼續。
不過配音間里再也沒了上午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
趙辰英更是對凌染諸多挑剔。
而且趙辰英指出來的那些問題，遇上寬容點的導演，都能直接過了，他非要死摳細節
偏偏從敬業態度出發，也不能指責他不對。
這也導致全天錄制結束，能用的音源只有三條，進度十分緩慢。
從辰星出來，天已經暗下來了。
“我送你回家吧。”艾文說。
“不用了，你不也開車來的嗎，早點回去吧。”
艾文面露就尷尬，支支吾吾說：“其實……我上午撒了謊，我是搭地鐵來的。”
凌染了然，“那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艾文擺手，“這怎么行，應該我送你才對，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你要怎么送我？開我的車送我回家？然后再搭地鐵回自己家？”凌染失笑，“我沒那么大的規矩，而且天就快全黑了，你一個女孩子，我也不放心。”
艾文語塞，只好順了凌然的意。
見她沒在反駁，凌染說：“你在這等我，我去停車場取車。”
等到凌染把艾文送回家，再回到江家老宅，已經將近九點了。
凌染走進客廳，趙阿姨就迎上來說：“小姐，先生在書房等您。”
凌染道謝后，直接上了二樓。
書房里，韓亦琛坐在沙發上，腿上擱著筆記本電腦，看樣子是在辦公。
見凌染回來了，韓亦琛把筆記本合上，放在茶幾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找我有事？”凌染坐下問。
韓亦琛開門見山，“沒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起，之前都沒問過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艾文都跟你說了？”
剛才在車上，艾文就一直在鼓搗手機，想來是向韓亦琛或者朗清報告今天的事。
“你別怪她，她只說了趙辰英在配音的時候為難你了，是我不放心，多問了幾句。”韓亦琛說。
這種心照不宣的是，凌染沒打算和韓亦琛計較。
她點頭，說：“既然我當初會答應你，就代表我心里沒有別人。”
她刻意用了“沒有別人”這個說法。
韓亦琛不傻，立刻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在她的心里，其實是有一個人的，而這個人，很大概率，就是他。
韓亦琛嘴角微揚，心里有點小雀躍。
但是下一秒，他又覺得這樣的自己蠢透了。
他調整情緒，隨意說：“行了，沒事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凌染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韓亦琛，那你呢？”凌染直勾勾地盯著韓亦琛的眼睛。
面對凌染那雙又亮又水潤的眸子，韓亦琛心頭就跟有羽毛在輕撓一樣。
他喉結聳動，然后才如法炮制，“沒有別人，要是有，又怎么會找你假扮女朋友。”
凌染追問：“那南南呢？”
在這種時候聽到這個名字，韓亦琛心里涌起一股不悅。
他眉頭蹙起，“我記得在S國我就解釋過，她只是一個妹妹。”
凌染哼笑，“通常男人嘴里沒有血緣的妹妹，不是備胎就是綠茶，曖昧濃度太高，不可信。”
韓亦琛沉默了兩秒，突然笑了。
他把臉湊到凌染面前，“你在吃醋？”
凌染柳眉緊蹙，一把推開他，并側過身子，背著韓亦琛說：“我也記得我在S國就說過，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做小三。”
韓亦琛再度靠過去，把下巴擱在凌染肩上，耐著性子說：“放心，南南是我外公領養的孫女，我把她當妹妹，你沒可能三到她頭上。”
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
“沒可能三她，難道就有可能三別人？”凌染肩膀往后一撞，撞開韓亦琛，站起來就往外走，“起開，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誒……”韓亦琛揉著被撞疼的頸窩，哭笑不得，“我不是那意思。”
聽到凌染關房門的聲音，韓亦琛微揚的嘴角慢慢垂下。
她怎么會突然又提起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