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么一回事。”海基被嚇得不輕，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恐怖的人體構造，更不敢相信，這傳說中的黑暗之核，居然就存在于眼前之人的身上。

“《光暗文書》中記載，最初的光明騎士帕拉丁與黑暗騎士是沒有區別的，只是在盔甲的顏色上和圣靈之力上有區別，帕拉丁們為圣潔的白色與藍色，而黑暗騎士則是黑色與紅色，后面部分帕拉丁因為某種原因產生了變異，從而獲得了更強的力量——黑暗之核，黑暗之核是之后所有黑暗騎士的能量核心與本源，沒有黑暗之核的力量分流，黑暗騎士便無法成為真正的黑暗騎士。”蓋聯說道，“其實，光明騎士帕拉丁與黑暗騎士，本就是兩位一體的矛盾面，并不像你們所認為的那樣，光明就代表著正義，而黑暗就代表著殺戮，甚至這一切，正好反過來。”

“住口，不要繼續說了！”夢魘女妖試圖阻止蓋聯說下去。

然而海基并沒有聽進去，示意蓋聯繼續說。

夢魘自知這個男人之前都是裝的戰五渣，實際上如果啟動黑暗之核的力量，自己定然不是對手，甚至會飛灰湮滅，也只能任憑蓋聯說下去。

“在契約中，黑暗騎士的誓言，是為了守護女神的到來，可以不顧任何理由殺死所有威脅到女神降臨的一切，但實質上，黑暗騎士們并沒有實行太多殺戮。”蓋聯說道。

“為什么？他們不應該是暗殺者一般的存在嗎？”海基不解。

“并非如此，實際上與某個時期的帕拉丁們相似，若非魔族主動入侵，黑暗騎士們多數時候都是藏身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只要有這個名號在，人族內部便難有太大的動亂，至少一開始是這樣的。但是，首先打破這座天平的平衡，使之傾斜的，恰恰就是帕拉丁們。”蓋聯解釋道。

“帕拉丁們？他們又為什么要主動攻擊魔族，我不懂，按理說，難道不是帕拉丁們守護人族，黑暗騎士們負責殺戮嗎？他們又做了什么，導致人族動亂？”海基似懂非懂。

“光明騎士帕拉丁的誓言，是為了守護女神的到來，在那之前，守護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美好和生命，但是，純粹的守護是沒有意義的，只能不斷地失去，既然守護了一方，便注定舍棄另一方，也就是威脅到女神和愛琳降臨的一切，盡管在幾十年前我們才突然發現，茉莉安一直欺騙了我們，但在那之前，帕拉丁們所做的，更多的卻是殺戮。”蓋聯看了看海基，見他依舊沒明白，便繼續補充道。

“其實，人族曾經是有皇族的，整個沉默騎士團的前身，便是皇族的秘密禁軍組成，一支對圣靈之力特別敏感，因而響應了女神號召的軍隊。但是，神庭可能很早便知道了女神茉莉安謊言的真相，擔心皇族廢黜神庭的存在，故而先下手為強，他們制造了一場在當時震驚了整個上層的動亂。”

“什么動亂？”海基看了看夢魘，“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這。。。都到今天這一步了，我瞞著你也沒意義了，你聽好了，當時的帕拉丁雖然聽命于皇族，但可以說他們的意見左右著國王的意見，多次派軍征討魔族領地，雖然取得了極大的成果，但也鬧得生靈涂炭，大量的悲傷、仇恨等人類情感的黑暗面終于使得帕拉丁們自己被感染，成為了見人就殺的怪物，但其中，也有極少數產生了變異，大概是在最后一刻懺悔了自己的行為，并經受住了極大的痛苦，亦或只是運氣好而已，總之最終成功蛻變為真正的黑暗騎士，而第一位蛻變為黑暗騎士的，也正是黑暗騎士的首領，那個人就是一名叫科倫的黑暗騎士的妹妹，而蓋聯這個名字，就是科倫的諧音。”說罷，夢魘看了看蓋聯說道，“下面的事情，你來說吧。”

“呵，你這女人，這種事都不饒過我。”蓋聯苦笑著接過話說道，“我的妹妹叫作梟，我們都曾是光明騎士帕拉丁，當時我也被感染，但是梟感染得更嚴重，她幾乎死去。神庭以此為理由對外宣稱皇族禁軍叛亂，讓還不知道的其他帕拉丁與黑暗騎士追殺我們，但是那些人每殺死一個同胞，便會感染到更多人，同時，他們殺死了國王與皇后，以及當時國王手下的大將軍，我和梟躲在一條臭水溝中，當時我想救她，可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沒人能幫我們，我只有后悔，懺悔，但是沒多久，梟挺了過來，她爬到我身邊，親吻著我的額頭說我會沒事的，后來我便睡了過去，在夢里，我看到一個樂園，那個樂園里只有梟，她正獨自翩翩起舞，那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梟，不，她一直都很迷人。”

“然后呢？”海基聽得入神，想知道更多。

“再后來，等我醒來，我就康復了，而且力量似乎變得更純粹，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作為黑暗騎士的使命，但我很快發現，梟不見了。我到處找她，在羅切斯特的街邊，被感染的騎士們瘋狂屠戮著百姓，是梟沖上去一個個保護好他們，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將感染的騎士們凈化，我抓著梟的手讓她趕緊走，因為皇族已經不復存在，沒有人能保護我們了，可是梟不同意，她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拯救了每一個被感染者，后來，我們便逃出了羅切斯特隱居起來，陸陸續續有一些落單的黑暗騎士找到我們，但都太晚了，他們感染的太嚴重，梟無法拯救他們，只得看著他們死去，但很快，我們便發現，被凈化后的我們，能夠聽到他們在地獄尼福爾海姆的聲音，他們在尼福爾海姆戰斗著，于是我們再次進入了尼福爾海姆，但最終一戰，我們遭遇了鎖孔，除了我和梟以及少數人之外全部被殺，但最終鎖孔放過了我們。當然我們知道，還有那一些沒有被感染的帕拉丁們，他們組成了后面的沉默騎士團。”蓋聯說道這里，又是深吸一口氣，似乎對往昔那段隱居的時光感到無比的留戀和惋惜。

“再后來，尹克斯隱瞞自己的身份成為了新任的羅切斯特騎士團領袖人物，與羅納云兄弟并肩而坐，很快，尹克斯發現了茉莉安的謊言，茉莉安也借神庭之口曝光了尹克斯的真實身份——巨人族與魔族的孩子，但其實，在之前的暴亂中，梟無意中將被魔族力量感染而正病入膏肓的尹克斯當做了同胞，結果反而讓本就心地善良的尹克斯成為了帕拉丁戰士，畢竟帕拉丁與黑暗騎士本就是同源。但最終，在沉默騎士團的帕拉丁們趕到羅切斯特的中央庭院之前，尹克斯死在了自己徒弟妮維雅手中，在得知這件事之后，沉默騎士團也曾對妮維雅展開過追殺，但最后兩方竟然和解了，這時沉默騎士團找到了我們，希望我們能夠再次進入尼福爾海姆，將尹克斯的靈魂從尼福爾海姆帶出來，但是他們竟借口無法進入尼福爾海姆而不愿意出動一兵一卒，甚至連在外圍打支援都不肯，我和梟自然是拒絕，于是乎，兩邊在尼福爾海姆的邊界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戰斗，當時的沉默騎士團帕拉丁領袖是霍恩，她見勝券在握，竟說出了真正的目的——他們忌憚黑暗騎士的力量，害怕我們哪一天萬一反叛，便會聯手尼福爾海姆的死靈大軍對整個人族構成極大的威脅。”

“豈有此理！”海基打斷了蓋聯的話，說道，“難道就因為曾經是感染者，便要這般趕盡殺絕？”

“其實不止是這個理由，有一些事在當時都不能公布，比如你。”夢魘說道。

“我？”海基指了指自己說，“對了，你們說了這么多，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就是國王的大將軍之子，而我，只是你的一個仆從。”夢魘說道。

“我？怎么可能，我怎么會。。。”海基支支吾吾的說道，難以相信夢魘的說法。

“你確實是，在那場動亂結束后，其實我和梟是有返回羅切斯特的，因為當時大將軍沃爾將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你，交給了我。”蓋聯說道，“但我和梟沒多久都相繼感染，抱著你躲在臭水溝中，我醒來后便發現你不見了蹤影，但當時我心中只有梟，便只能暫時把你的事放在一邊，之后我和梟還是決意冒險，重回羅切斯特，我們順著臭水溝中的腳印找到了你和夢魘，她正抱著你用羊奶哺乳著你，看到這里我們也放心的多，畢竟相比帶著你跟我們一起冒險，總不如讓這個女人撫養你成人比較好。尹克斯上位之后，神庭對他也多有忌憚，我們正好利用了這一點，收買了神庭主教吉萊的手下，讓那個人給吉萊獻計，安排一個絕色女子到尹克斯身邊，看看尹克斯是否容易被收買，尹克斯自然也懂神庭的意思，何況還有我們暗中寫信給尹克斯道明一切，尹克斯自然是接受了，并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探望一下夢魘，沒多久夢魘便假裝懷孕并生下了你，這樣一是做戲給神庭看，二來也算是對死去的大將軍后嗣的以禮相待。”蓋聯說道。

“那尹克斯死后，我們又去了哪里？”海基問道。

“尹克斯死后，神庭自然對他身邊所有的眷屬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而且當時坊間早已有傳言說尹克斯本就是巨人族與魔族的后代，而他的官邸中那位絕色美女更不像是普通人族，甚至有人說是魔族化身，神庭對此自然是恐懼不已，于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對夢魘和你進行了追殺，并最終。。。”海基看了看夢魘說，

“殺死了夢魘。”

“什么？那我是怎么活下來的？”海基問道。

“夢魘不僅美艷方物，更是聰明絕頂，這種事，她當然有辦法。”蓋聯看了看夢魘，心想著能想到這樣一招燈下黑計謀的女人，應對這種事肯定早就想好了后路。

“在與尹克斯相伴的日子里，我早就為以后的逃亡做好了打算，所以早早地通過尹克斯手中的權力拿到了《光暗文書》和其他神庭的秘密文獻，神庭的勞利斯雖早就對我垂涎欲滴，我只要在他面前表現得膚淺一些，說是無聊拿來折紙也行，他也就最多是玩玩我，又怎會想到，我要那些書是想著沾染黑暗騎士的力量，然后把海基藏在尼福爾海姆內呢。”

這個女人，不僅僅是美艷，更是衷心耿耿，就連死了都想著要保護好主人的后代，而且的確是聰明，如果她不是死了，如今站在與蓋聯相反的立場上的話，應該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智囊人物。

“可是，因為你把海基藏在了尼福爾海姆，這件事卻被帕拉丁的領袖諾恩用水晶占卜到了，諾恩要求我們提供海基的位置，當時我就懷疑諾恩的叛變，但至今沒有合理的證據，甚至已經找不到她人。并且，她殺死了我的妹妹梟，作為所有黑暗騎士核心供給源的梟一旦死去，我們所有黑暗騎士也都會失去力量，甚至可能變回到被凈化前的感染狀態，為了保護我們，梟將自己的黑暗之核挖出，鑲嵌進了我的身體里，而我因為無法控制這股力量，對紛爭、對人性的厭惡，讓我對帕拉丁們產生了莫大的敵意，竟吸收了數十位帕拉丁的力量，于是，我成為了帕拉丁與黑暗騎士的共生體。諾恩帶著自己的部隊撤退后我就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里爾已將將我帶回了沉默騎士團，是他治愈了我，并在后面教會我控制住了這股力量，但我也注意到，里爾根本不知道諾恩的擅自行動，顯然，她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調查諾恩，我的探子發現她現在應該就在羅切斯特。”

“所以，你便培養我，希望我去復仇？”海基看著夢魘說道。

“對，沒錯，向羅切斯特，向神庭以及那些該死的沉默騎士團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