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93】入宴
書名: 孽徒,把你爪子拿開作者名: 天水一坊本章字數: 2138字更新時間: 2023-09-13 16:36:24
“緋緋緋姐……主人說要給你換衣服,這是你今晚的衣物。”年輕女修輕輕推開門,雙手顫抖地把一個盛衣服的托盤,擱在門口。
托盤上的衣裙透明如紗帳,在斜陽下閃著銀灰光芒,不用展開都知道很情趣。
“……”沈霏無語地擱下書卷,轉頭看向門縫。
自從她被那位令少欽定了禍害名頭,這些奴籍修士變得更畏懼了,可又得了上面的死命令,不得已一群人尾隨在沈霏身后,十二個時辰密集盯人。
“就這樣?”沈霏挑眉,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也不算為難這群女修,等下她在加個襯裙就好了,這修真界的衣物即使再清涼,也比不上地球。
遠遠趴著的女修們其中一個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她,說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令少,要,要緋姐你,在傷疤上畫上彩繪,到,到那個……湖心島閣樓去表演……身上只能穿……”女修在沈霏面無表情的注視下,越說越小聲。
“嘖,那么你們誰敢來給我畫呢?”沈霏瞇起眼,怒極反笑。
現場馬上陷入一片死寂。
這時,一個有些耳熟老氣橫秋的女聲傳來。
“哼,一個小婢子也敢囂張,正當沒人治你嗎?那時候,你克不死的人,我帶來了。”當初那個欲毀她容顏的老婦拄著拐杖走進院落,拉長著老臉,揮手讓身后高大的男奴把人押上前。
神色緊張的河金,金山倒玉柱般撲倒在院子空地,粗壯黝黑的腰身,被一身清涼低領短裙侍女服扎得爆炸,這樣一倒裙裾飛起,金剛芭比的熱辣風情瞬間瞎了整院的眼。
老婦也是窒息了一下,把手中的畫卷等物扔到河金面前。
“這個農奴以后就是你的監護者,主人要的彩繪,學的禮儀,就由她來監督你進行。”老婦冷笑,嘴角堆成厚厚的褶子。
“河金,你掂量一下吧,完不成主人的任務,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若你能完成,當然就能升到主人院里做侍女,待遇與農奴可是天與地。言盡于此。”老婦說完狠話,馬上帶著人急急腳走了。
讓沈霏大失所望,她開始聽那語氣,還真以為這些人能鼓足勇氣,再來直面慘淡人生。
三丈見方的狹窄院落里重歸安靜,只剩沈霏河金兩人。
“河金,你過來吧,把那畫卷拿我看看。”沈霏朝還趴在地上的女修招手。
“大大仙……那東西……”河金怎敢遞過去,她低頭瞄了眼散開的畫幅,臉色再黝黑也羞紅。
沈霏懶得理她的內心糾結,走出房門拾起一看。
各種在曖昧處繪有奇葩圖案的人體彩繪圖,詳盡展現在眼前,還有穿環啊,打洞掛鏈子呀……簡直大開眼界,有些令人窒息的操作連地球都沒有。
更讓沈霏開闊了思路,她可以趁機混到一些易容材料,走出更廣闊的天地呀。但她現在毫無靈力,又該怎么混出去呢,這些奴仆的身上都有刺青或腳環。
她捧著畫卷陷入沉思。
“大仙,他們讓我給你繪上這些東西,這可怎么辦,離今天的晚宴不到三個時辰了。”河金小心地湊近,她見沈霏愣住的樣子,非常害怕對方驟然發怒。
而且他們給大仙選的圖案還頗為羞恥,要求她把大仙身上的傷疤全部繪成紅云,掩蓋掉,然后穿著薄紗去給那些巫族子弟表演。
這樣宴會她們這些奴仆怎會不知道呢,就是一個重口的無遮大會。巫族子弟在里頭尋歡作樂,有心上位的女奴盡情攀附,只要能在這宴上活下來,生下一兒半女,走運的幾年就跨出女奴地位,成為一名體面的管事。
可大仙的身份不一般,這位可是潛伏進來的大妖呀。
萬一當晚有哪個子弟惹了大仙,這位一怒之下屠殺了整場,不管大仙逃不逃得出去,她身為與宴會有牽連的奴仆絕對難逃一死。
但她不勸大仙彩繪赤身參加晚宴,也是死路一條……河金不禁有些絕望。
“好,可以。你去材料給我多領三倍回來。”沈霏低頭看一眼,被勾選好的設計,主調紅白正好合用呢。
河金如獲新生,帶著三分驚訝與感激抬起頭。
“怎么?”沈霏奇怪地看一眼熱淚縱橫的壯實女修。
“沒什么,大仙真是太感謝了!”感謝您是位大妖呀,妖族都是一身皮毛天生倮奔的,當然不如人類對這事有羞恥感。河金醍醐灌頂,一抹淚就奔出院門。
“……”沈霏覺得,這些南疆修士的想法,她怕是永生不能理解的了。
巫舟令的令府正門大開,亭臺樓閣燈火通明,歌姬奏唱靡靡之音,更有許多衣著暴露的女奴捧著酒食,在曖昧挑逗的熏香中來回搖曳。
“女奴河緋是吧,你的位置在那邊。”一位徐娘半老仍美艷的婦人,古怪地瞧這一瘦一壯的組合,引領她們走進湖心島閣樓。
沈霏披著及踝的麻灰斗篷,與捧著琵琶的河金往里走,路上遇到的漂亮小姑娘們見她們的模樣紛紛嘻嘻竊笑。
“瞧那麻灰粗布料子,不是準備這樣裝神秘去勾引少主們吧。”來自其他奴園的女修大膽地笑著。
“可不是嘛,就這窮酸樣還有跟班了,場面真大,不過這樣的跟班嘛。嘻嘻,送我也不要,太丟人了,比鄉下的農奴還黑壯。”數個女奴在后背越笑越大聲。
河金抿緊了嘴唇。
“瞧瞧那妝,簡直像上了霜的驢糞蛋,笑死姐姐了。”
喂,這個刁鉆的形容,有些過分了呀。沈霏忍不住回頭,兜帽中露出半邊完好的臉龐,如清秋潭水的桃花眼睨她們一眼,一股涼意讓她們喉頭一滯。
見這幾人啞聲,才轉頭繼續前行。
“算了,與這些草雞有什么好斗的。”沈霏拍拍河金的肩膀,忽然感到丟臉,她堂堂洞虛若不是靈力暫失,用得著和志在成雞的女奴們混在一起嗎。
這種黑歷史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回過神來的女奴卻頓時惱羞成怒。
“艸,得意個什么,喂丙園的,剛才那個戴面具的窮女是你們的人嗎?”那女奴作死地朝周圍嚇得噤聲的本地女修喊。
反被集體投以看烈士的目光,敬而遠之。
“艸,你們丙園的都有病吧。”女奴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怒起一掌拍在閣樓的欄桿上,卻力道拍空,整個人連帶木欄桿一塊栽進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