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們都趕緊起來。”
“什么就拜見寨主了。”
“我可不給你們當(dāng)什么寨主。”
涂青元一邊說著，一邊去扶宋明狄他們幾個，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有些懵，什么就是寨主了。
“寨主！”
張桂山卻是笑著說道：“俺們幾個都是粗人，別的道理俺們也不懂，但是經(jīng)過昨晚一事，俺張桂山服你了，從今往后俺們這些人，就跟著你，你就是俺們的寨主。”
“你們這是耍無賴啊？”涂青元有些無語。
“只要你愿意讓俺們跟著你，愿意做俺們的寨主......”張桂山笑著說道：“就算是耍無賴又有何不可？大伙兒說對也不對？”
“對對對！”
其他人跟著附和。
“對什么對？”
涂青元無語道：“你們要上山落草，我管不著，但是我肯定不會上山當(dāng)山賊......”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看向眾人：“實話告訴你們吧，過幾天我也會下山，我還要去參加科考，將來入士為官。”
“寨主！”
宋明狄連忙擺手說道：“當(dāng)今朝堂貪腐成風(fēng)，尋常子弟想要走科舉入士，難如登天......”說著，他從旁邊搬來一把椅子，請涂青元坐下后，才又說道：“先不說考科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說每屆鄉(xiāng)試、會試，乃至于后面的殿試，家里沒點關(guān)系的，想也別想。”
“宋大哥說得沒錯。”
馬玉田上前補(bǔ)充說道：“當(dāng)年宋大哥參加鄉(xiāng)試，就是因為沒有打點考官，一連考了好幾屆，最后連鄉(xiāng)試都沒有考過。”
聞言，宋明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
“寨主！”
張桂山笑著說道：“當(dāng)甚鳥官啊，你現(xiàn)在當(dāng)了俺們的寨主，你就是俺們的皇帝，咱們在這里天高皇帝遠(yuǎn)，你就是最大，咱們在這里大碗吃酒，大塊吃肉，好不痛快。”
“沒錯！”
“桂山哥說得對，寨主就是俺們的皇帝。”
聽著幾個人你一嘴他一言，涂青元的腦子都快炸了，他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相信這幾個人，畢竟他們昨晚還想要他的命。
“行了！”涂青元擺手說道：“正所謂人各有志，你們喜歡上山落草當(dāng)山賊，我不攔著；但是我不喜歡，當(dāng)山賊可是刀口上舔血，我還是去參加科考，將來進(jìn)士及第封妻蔭子，閑暇時吟詩作賦，勾欄聽曲，我更喜歡這樣的生活。”
“哈哈哈！”
張桂山聞言大笑：“寨主，原來是想吟詩作賦，勾欄聽曲啊，這有何難，待會兒俺就下山，去城里給你抓幾個既會唱又會跳的小娘子，到時候你看上誰，俺們就讓誰給你做壓寨夫人。”
尼瑪——
涂青元快瘋了，心說昨晚咱們還是對手，這才一夜過去，這幫人翻臉就跟翻書一樣，哪有逼著人山賊頭子的。
“等等！”
涂青元想了想，看向宋明狄，這幫人當(dāng)中，也就宋明狄看上去有些文化，昨晚他也曾說過，他是不愿給地主當(dāng)私塾先生，所以受到了地主的針對，給他派了衙前役。
“宋大哥！”
涂青元很是客氣的問：“我們本是初次謀面，而且昨晚我還揍過你們，按理說你們應(yīng)該恨我才對，可是如今為何如此？”
“哈哈！”
沒等宋明狄開口，一旁的張桂山卻是笑著說道：“這個問題俺來回答，就是因為你揍過俺們，所以俺們這才選你為寨主。”
“俺們都是鄉(xiāng)野村夫，也沒見過什么世面......”張桂山道：“若說俺們這幾個人當(dāng)中，最能打的，俺張桂山說第二，他們沒人敢說第一。”
這一點，涂青元是相信的。
“但是昨晚你一個人，不費吹飛之力，就把俺們七個活捉......”張桂山道：“換成其他人，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七個死人。”
“寨主仁善，又通謀略，選你做寨主，準(zhǔn)沒錯。”
張桂山巴拉巴拉說出了一大堆，但是涂青元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寨主！”
宋明狄道：“昨日俺們也曾對寨主說起過，官府不給活路，俺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上山落草。”
“在遇到寨主之前......”宋明狄嘆息道：“俺們以為，做山賊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遇到財貨咱們就搶，遇到強(qiáng)人咱們就殺，但是經(jīng)過昨晚一事俺們總算明白了，即使做山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昨晚是遇到了寨主仁善，不怪罪俺們。”
“他日若是遇到狠人，俺們必然是要吃大虧的。”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又補(bǔ)充說道：“若是就俺們幾個人，倒也罷了，但是俺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沒有一個有才有德之人，來領(lǐng)導(dǎo)俺們，俺們......”
宋明狄的話還未說完，涂青元卻是一愣，問道：“你是說不止你們幾個人要上山落草？”
“是！”
宋明狄點頭道：“此番俺們幾個上山，其實只是打一個前戰(zhàn)，選好了落草的地點后，俺們還會回村里去把家里人接來。”
“一共有多少人？”涂青元問。
聞言，宋明狄掰了掰手指頭：“回寨主，一共九戶，男女老少加起來得有三十幾口人。”
“你們現(xiàn)在悄悄跑出來，村里的地主們難道不會起疑？”涂青元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們回去接人時，他們不會阻攔嗎？”
封建時代，老百姓活不下去，或者躲避戰(zhàn)亂等，確實也有拖家?guī)Э诙氵M(jìn)深山老林生活的例子。
躲避戰(zhàn)亂還好，基本都是一個村子一起出動。
但是他們幾個不同，他們是為了躲避衙門攤派的差事。
衙門既然選定了他們，自然會時刻提防著他們逃跑。
“寨主放心！”
宋明狄道：“平日俺們幾個就會去村子附近的山上打獵，然后將獵物拿到縣城去販賣，此番進(jìn)山只有俺們幾個，家人都留在村里，地主們也不會覺得異常。”
呵呵——
你們是當(dāng)?shù)刂魇巧底影伞?
既然選了你們做衙前役，怕是被選上的人家附近，每日都有人暗中在監(jiān)視。
“你們何時下山去接家人？”涂青元追問：“都回去嗎？”
“不！”
宋明狄擺手道：“俺們幾個不回去，待會兒桂山一人下山去接家人，俺們幾個便留在山上，這上下山的道路有些崎嶇，俺們幾個得留下來休整林道，方便家人來時上山。”
聞言，涂青元莫名的眼前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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