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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劍閣路,烈焰魂驚】

  • 大漢之全球攻略
  • 鄒久官
  • 4976字
  • 2011-06-21 13:07:15

劍閣,是大漢帝國每個大學(xué)里必備的地方。傳說是大漢圣祖皇帝親自下旨修建的,是給各個大學(xué)學(xué)子練習(xí)劍道,修身養(yǎng)氣的所在。

劍閣并不是一個閣樓,而是一個大型的室內(nèi)體育館,館中木板鋪地,四周有螺旋狀的看臺。可容納八百人同時在這里擺開架勢練習(xí)劍術(shù)。

天色已黑,寬大的劍閣里卻人頭濟濟。粗一看至少不下千把人。這些人都在周圍的看臺上。中央的練武場周圍已經(jīng)點起了火盆,將整個劍閣都照的亮堂堂。

練武場中央站著五個人,四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身型雄偉,一身護具包裹,結(jié)實發(fā)達的肌肉在火光下散發(fā)著凜然的氣勢。他的臉龐是國字臉,兩道劍眉漆黑如墨,直指天空,長發(fā)用青巾隨意包裹著,顯得無盡英氣!

這個人自然就是劍閣首席劍士王戎。在他身邊的三個男人是他的同窗,也都穿著護具。另一個女孩淡藍色的校服,胸前朱紅對襟披肩,正是端平公主。

端平公主被丟下水,護花使者王戎一怒為紅顏,下戰(zhàn)書向渤海侯世子挑戰(zhàn)的事情早就全校皆知。看臺上絕大部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不過看臺上男生占了絕大比例,估計他們大部分是為了討好端平公主才來的。

在靠近練武場的最前面看臺上,還是有一群女學(xué)生,鶯鶯燕燕地朝這邊指指點點---別說她們是啦啦隊,其實她們也是好奇而已---在任何時代,女人的八卦之魂都是在時刻熊熊燃燒的!

眼看時間逼近,王戎身邊一個男生向端平公主挪移了幾步,低聲問:“殿下,你說他會不會來啊?”

端平公主翻了翻可愛的眼睛,哼道:“我怎么知道?那個紈绔子弟我也是今天才正式認識。倒是你榮達,之前你不是有跟他一起去校外鬼混過嗎?”

那叫榮達的男生趕緊辯白:“沒有沒有,殿下你可別誣賴好人!我一向都是站在涇川君這邊的……”

“是嗎?”端平公主斜睨著眼,用很不確定的語氣說,“可是我怎么聽卞仁說你之前是跟著沈家世子混的呀?”

榮達正要再分辨,劍閣的大門忽然開合了一下,一個人走了進來。

眾人頓時看了過去。端平公主臉上喜色一閃,轉(zhuǎn)頭望去,卻又重哼了一聲。

王戎沒有被那大門開合的聲音所影響,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拄著竹劍閉目凝神,一副宗師風(fēng)范,當(dāng)然,也有叫裝B的。

榮達卻朝來人大喝一句:“方謄,沈云呢?”

來人正是方謄。他一身利落的長衫,沒有說話,只朝場中央拱了拱手,然后就坐在了看臺的第一排位置上。

喊話那人見方謄如此囂張,正要再說話,王戎卻突然低喝道:“噤聲,榮達!”

榮達悻悻閉了嘴,站在端平公主身側(cè)不再搭腔。被這一打擾,端平公主也忘了之前的話題,只是無聊地用小腳搓著地板。

場中陷入了一種奇怪的靜默中。只有場地四周的火盆發(fā)出噼啪的聲響,更帶出一絲壓抑。

時間過了原來約定的酉時三刻。場內(nèi)外頓時有些嗡嗡作響起來。所有人都在猜測和議論,這個渤海侯世子是不是不敢來了?

方謄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緊鎖的眉頭越來越深重。有兩個人擠到方謄身邊偷偷捅了捅他的胳膊低聲道:“滕宇君,淵讓不來了嗎?”

方謄轉(zhuǎn)過頭,一看卻是同宿舍的室友何寬和竇冼。這兩個書蟲不是應(yīng)該在圖書館看書的么?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

“不知道。別問我!”方謄心里氣苦的緊,緊鎖著眉頭撇過臉去。暗道:淵讓君,你不會真的要當(dāng)那膽小懦弱的怕事之人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算我方謄看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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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謄看錯人了嗎?

當(dāng)然沒有。

方謄離開后不到一刻鐘,沈云就一跺腳,咬著牙幫出了宿舍。

媽的,了不起讓他先揍一頓,等老子三個月,三個月一定把債討回來就是了。相信老媽也是會原諒自己的!

沈云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去挨揍的準備,連護具都沒帶,直接穿著淡藍色校服過去---死也要死的帥點嘛!

劍閣在帝大西北角,從沈云的宿舍過去最近的路是走未名湖畔的石子路,轉(zhuǎn)到帝大廣場,然后穿過帝大圖書館到達劍閣。

今夜無云,月光清冷地灑在四周。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電氣化,但卻并不黑暗。道路兩旁每隔十?dāng)?shù)步就會有一個石質(zhì)的燈臺,高約1.5米,石質(zhì)寶頂下由油皮燈罩包裹,內(nèi)里點著燈火,橘黃色的光線鋪灑在路上,混合清冷的月光,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寧與幽靜!

突然,這份清寧與幽靜被打破!

一架由兩匹馬拉的馬車從論社方向朝帝大廣場疾馳,馬車上的馬夫不停地甩動長長的馬鞭,劃破空氣的甩鞭聲下是馬匹低低的哀鳴。包裹著鐵皮的車輪碾壓著碎石路,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隆隆聲。馬車車廂上栓掛的銅鈴發(fā)出脆響,回蕩在整個未名湖上……

沈云正走著,突然出現(xiàn)的馬車聲讓他一怔,茫然回頭,就見那架馬車已經(jīng)沖他沖了過來。

“靠,不是這么倒霉吧?難道一天之內(nèi)要兩次被馬撞?”沈云暗叫一聲,快速朝路邊一閃,嘴里罵道:“趕著去投胎啊!在這種地方馳馬,小心摔死你!”

話音未落,突聽一聲木頭碎裂的脆響,然后沈云就看見這架馬車左邊的車輪突然解體,整架馬車就這么失去平衡倒在碎石路上。馬匹被這股巨力拖拽也哀鳴著倒了下來。車廂側(cè)翻的力量巨大,路邊的石質(zhì)燈臺被砸個正著,里面的燈油灑了出來,頓時將馬車車廂上包裹的綢布引燃。火勢蔓延的很快,幾乎在沈云還在錯愕的關(guān)頭,大火已經(jīng)快要將車廂淹沒。

“救,救命啊!”沈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跺著腳嘶聲大叫。

就在這時,從倒地馬匹不遠處,一個人突然竄了出來,沖沈云大叫:“快來救人!”

這個人穿著短打衣服,臉型瘦長,一雙三角眼在彌漫而起的火光中尤其醒目。更特別的是他不像沈云之前見過的所有漢人那般梳著發(fā)髻,反而是留著一個小平頭,身材不高,但給人一種陰鶩兇狠的感覺!

沈云還沒作出反應(yīng),那人已經(jīng)撲向正在熊熊燃燒的車廂,不管不顧地扯掉已經(jīng)開始燃燒的車簾,鉆了進去。

在他背過身的瞬間,沈云清晰地看見,這個有著難看三角眼的男人背上竟然插著兩支黑色翎羽箭!箭體沒入身體頗深,只留一簇在外面,鮮血已經(jīng)將這個精壯漢子的后背全部打濕,在火光下顯現(xiàn)出一股詭異至極的紫黑色……

媽的,果然是趕著去投胎啊!

沈云看見碎石路上灑落的血跡不由心驚。

這時那漢子已經(jīng)從馬車里拖拽出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衫的人來。沈云趕緊上前幾步幫忙,拖拽著這個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人進入路邊的樹林。

借著月光和火光,沈云赫然發(fā)現(xiàn)這個陷入昏迷的人竟然就是上午在論社見過的那位“長者”!

沈云腦子里充滿了疑問,可沒等他開口,那三角眼已經(jīng)森然道:“小子,你是帝大的學(xué)生?”

“呃……是!你們是?”

“這是我家大人,帝國政務(wù)院禮部郎中公甫效!我們遭刺客暗算,你快將我家大人抱走,只要到了帝大廣場,那里人多,刺客定然不敢貿(mào)然動手!快!”三眼角說話的語速極快,說完猛地推了沈云一把,手勁奇大,一下就把沈云推了個趔趄。

沈云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問:“祭酒,祭酒大人呢?”

三角眼掃了一眼沈云,突然側(cè)耳傾聽了一番,冷聲道:“死了。尸體就在論社里……別說廢話,快走,他們追來了!”

話音剛落,沈云就看見還在熊熊燃燒的馬車旁突然有三個黑衣人靠近。大火是如此巨大,將他們裹在黑衣下的身影完全暴露出來。他們只在馬車邊掃了一眼就快速朝樹林里沖了過來,每個人手里還拿著一把短小的手弩!

“走!”三角眼將公甫效往沈云身前一送,抄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撿在手里的長桿馬鞭沖了上去。

沈云不再遲疑,背起公甫效就往樹林里狂奔。

遇刺的帝國官員,黑色翎羽箭,熊熊燃燒的馬車,還有受傷但剽悍異常的家仆……這一切都讓沈云有種看電視劇的不切實際感。但在一枚黑色翎羽箭帶著寒氣擦過他耳邊時,這一切才變得真實清晰起來。

“媽的,老子不能死!”沈云咬著牙急速往樹林里跑。身后傳來隱約的怒吼和弩箭的破空聲。

“往右!”就在沈云慌不擇路,茫然向前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虛弱至極的聲音。

“你,你醒啦?”沈云驚喜地喊道,正要停下來卻聽背上的公甫效低喝:“別停,繼續(xù)跑!宮三頂不了太久的!”

宮三?剛才那個三角眼的名字么?

也許是身邊還有個能喘氣的人,這讓沈云更加有了底氣,在公甫效的指點下快速奔逃。幸好這半個月來他不間斷的鍛煉才讓他能堅持下來。

說來也奇怪,平常這幽暗的未名湖即使到了晚上也是有不少人出沒的,特別是這種樹林里,不正是情人幽會的好場所嗎?可跑了有兩分鐘,連對野鴛鴦都沒看見。

他不知道,今晚大部分學(xué)員都跑到帝大劍閣看“比武”了,剩下的也都在課堂或者圖書館備戰(zhàn)年考,誰還有這心思大晚上跑到這鬼地方來消遣啊!從這點來看,這個時空的大學(xué)生比起現(xiàn)代來說更加好學(xué)!

樹林并不大,沈云眼看就要跑出樹林,帝大廣場上那尊騎馬將軍雕塑都隱約可望了。

就在這時,沈云突覺小腿一痛,整個人頓時倒了下去,面前就是一棵樹,沈云雙手要抱住身后的公甫效,頓時就撞在了樹干上。

“馬勒戈壁的,老子中招了!”不用看沈云就從小腿處傳來的劇痛感覺到了什么,倒地的瞬間他將公甫效往邊上一拱,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借著稀疏的月光,一個身材頗為高挑的黑衣人正站在三十米外,手里那把短弩還高舉著!

那名黑衣人有一雙非常明亮的眼睛,看見沈云兩人倒地后伸手往腰后一摸,似乎想要拿箭矢,但下一秒他卻丟掉了手中的短弩,從腰后抽出一把六尺長劍撲了上來。

公甫效踉蹌地站起來擋在面前,朝沈云大喝:“快跑!”

沈云這才看見,公甫效墨綠色的長衫背后早就破爛,他的大腿處也插著一支黑色翎羽箭!敢情剛才也替自己挨了幾箭啊!

公甫效擋在沈云身前,朝撲來的刺客冷聲喝道:“宵小之輩,行刺朝廷命官行同謀反,你不怕被抄家滅族嗎?”

刺客絲毫不為所動,瞬間逼近,六尺長劍當(dāng)頭劈下。公甫效雖然是帝國政務(wù)院禮部郎中,可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之流,帝國官員可都是詩書禮樂射御全面發(fā)展的全才,這名刺客的猛劈雖然來勢兇猛,但公甫效還是快速避過,同時一彎腰用肩膀猛撞向刺客腹部,嘴里大叫:“沈云,快跑!”

哪知這名刺客卻是劍道高手,劈劍只是虛招,公甫效彎腰肩撞時他已經(jīng)抬腿膝撞,正頂在公甫效的肩上,同時手腕一抖,下劈的長劍轉(zhuǎn)為下刺,目標直指公甫效背心!

所謂刺死砍傷,這一劍若是刺實了,公甫效的命也就交代在這兒了。就在這時,沈云突然從公甫效身后撲了出來,一把抱住這名刺客的腰身往后一壓,整個人翻轉(zhuǎn)到刺客后背,同時手腳一纏,頓時將這個刺客的手腳都鎖住。

馬勒戈壁的,雖然自己身體弱,可還沒到要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舍身救自己的地步吧?再說了,今晚到底是我救你,還是你救我啊?

沈云這手突襲是柔道里的鎖字訣,將對手撲倒之后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手腳都鎖住,使其失去攻擊力。沈云最強時能夠依靠這招直接將敵人的手腳都勒斷。

這是他在少年時在柔道館學(xué)的,后來跟隔壁老頭練習(xí)拳腳時,這招又有了新的名稱---“小擒拿”。老頭對沈云說:“什么狗屁柔道,穿了和服練咱中國的小擒拿就不是小擒拿了?還有,你這小擒拿的‘鎖’字訣旨在拿人關(guān)節(jié),若是真實搏殺中,一擊致命才是關(guān)鍵,你這招用在街頭打架還差不多。搏殺?哼,差遠了!除非……”老頭沒有接著往下說。

說到底,這個老頭也沒有教沈云怎么將“小擒拿”的“鎖”字訣轉(zhuǎn)為一擊必殺的絕技,所以現(xiàn)在沈云一通手忙腳亂也就只將他握劍的右手扣到后腦,自己的右手則從他右邊腋下穿過,反扣在左肩上,左手壓住對方左手,雙腿死死夾緊對方腰腹以下---這個動作真是曖昧至極,有點像側(cè)臥的“老漢推車”……

刺客先是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不愧是常年以殺人為職業(yè)的高手,短暫的掙扎之后,握劍的右手掉轉(zhuǎn)劍柄朝身后的沈云腦袋上用力一磕。

“日!”沈云吃痛,手上的勁就松了,就在這瞬間,刺客翻轉(zhuǎn)身體,如離水的魚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可他剛剛起身,沈云又如同八爪魚一樣纏了過來,兩人再次倒地,還是同樣的“老漢推車”……

刺客再磕,再起……

沈云再纏,再倒……永恒的“老漢推車”啊……

在第三次完成這個高難度動作之后,刺客終于忍無可忍,低聲叱喝:“放開!”

沈云一怔。聲音清脆,叱喝中帶著女性特有的柔媚……

他千想萬算,卻沒有想到,這個刺客竟然是個女人!?

難怪剛才感覺有點怪怪的,自己手腳并不算特長,卻能一下子將對方纏住,穿過對方腋下的胳膊還時常感覺一股綿軟……原來對方是個女人!

還沒等沈云回味懷中女人的纏綿,頭上又是一疼,那女刺客又彈了起來。沈云想跳上去再纏,可是想到對方是個女人又多了一絲猶豫,就是這一絲猶豫讓他錯過了最佳機會。女刺客可不會對他有任何憐憫,錯身間長劍遞出,直刺沈云胸口!

生死一瞬間,沈云硬生生扭開已經(jīng)有些干硬發(fā)直的身體,長劍順著腋下穿過,接著就見他如跳獨步舞一樣往前蹦達了幾步,一頭撞進了那女刺客的綿軟的胸脯里,同時右手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貼到了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用力這么一掐……

“啊!”一聲尖叫劃破蒼穹,直抵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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