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姜雪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你醒了。”

坐在桌前的孟羽放下了手里的筆記，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姜雪。

“我剛才……”

“應該是靈能消耗過度，”孟羽隨口回了一句，“現在既然已經正式成為了一名幻卡師，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提升實力了吧。”

他并沒有說起姬長夜來過的事情，不僅是因為對方的囑托，更重要的原因是——

姬長夜，就是專門來找他的。

那女人專程跑一趟，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孟羽一個所謂的“秘密”。

不過……那個秘密是否真的可信，孟羽還是在心底打上了一個問號。

“通過考核之后，應該有一次進入試煉秘境的機會吧？”抬起頭再次看向姜雪，孟羽似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試煉秘境？”姜雪一愣，“是有聽說，但那不是……”

試煉秘境，是幻卡師協會為那些新晉的幻卡師們特地準備的一處試煉之地。

秘境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幾乎每一位幻卡師都會進入其中進行探索。

在秘境中不僅可以得到制作特定幻卡的材料，而且據說制作出來的幻卡會比喚靈石召喚的要更加強大。

只不過，更具體的情報就只有成為真正的幻卡師之后才能知道了。

不同于真正的秘境，試煉秘境由于處于幻卡師協會的監管之下，新晉幻卡師們在里邊的安全還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在秘境中若是碰到了大機緣，說不定能遇到一些極品的幻卡材料，甚至能合成帶有成長特性的幻卡。

頂級的幻卡在外邊的價格實在太高，完全不是那些沒有根底的新晉幻卡師能消費得起的。

幻卡師協會建立試煉秘境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這些新晉幻卡師，所以在通過資格認證之后，他們都有一次免費進入的機會。

“所以……您是希望我在試煉秘境里選一張合適的幻卡，作為本命契約嗎……”

姜雪猶豫了片刻，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按照她和孟羽之前的約定，原本姜雪以為自己的本命幻卡已經確定了，就是【劍狂·孟羽】。

如今【劍狂】的價格瘋漲，絕大多數人也是看重了他的可成長性。

每個人都只有一次契約本命幻卡的機會，契約之后，幻卡師的身體強度也會根據契約幻卡的屬性獲得相應的提升。

契約有兩個條件，其一是有一張想要契約的本命幻卡，其二是擁有足夠的靈能。

一般的幻卡師在姜雪這樣的年紀，靈能大多都只有三點或者四點，像她這樣擁有五點的其實非常少見。

而像吳文才那樣擁有六點的，多半都是因為傳承血脈特別優秀。

姜雪擁有五點靈能，實際上已經滿足了絕大多數藍卡的契約條件。

之前她所面臨的困境只是，手里沒有一張合適的藍卡。

而后來孟羽表示，自己可以在半年內提高到藍卡的水平，事實上現在也的確做到了。

結果，孟羽這時候卻突然讓她再去試煉秘境……

“你誤會了，”孟羽見姜雪理解錯了意思，于是連忙介紹道，“試煉秘境每個人都只能進去一次，我想著不去白不去……”

“……而且，我希望你能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用降靈術把我也帶進去。”

說話后，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姬長夜之前說過的那些話。

真相到底如何，就只有等他進入試煉秘境之后才能知曉了。

“原來是這樣，”姜雪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了，那我們……呀！糟了——”

她突然想起，今天原本還約了星夜商會的會長姬長夜。

可現在外邊的天色已晚，就算這時候再去，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錯過了也沒關系，”孟羽看明白了她在擔心什么，“反正我們也已經有收獲了，不是嗎？”

這里的收獲，只得自然是來自吳文英和北漠軍的那十個億了。

有了這筆資金，往后姜雪恐怕再也不需要為錢犯愁了。

“你先準備一下吧，等要出發了再召喚我。”

說完這句，孟羽就讓意識回歸了虛界。

劍心谷中，他的身體再次出現。

而這一回，他的眼中明顯比之前多了一絲茫然。

“虛界的……真相嗎？”

姬長夜和他說的秘密很簡單，概括起來只有一句話——

幻靈，可以重新變成人。

“證據就是……姜雪和我，都曾經是幻靈之身。”

“不然為什么，我和她能和你正常溝通，而其他人卻不行呢？”

這還真是個不得了的秘密。

孟羽當然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便信以為真。

當他向姬長夜要求更多的證據佐證之時，對方先是解釋了幻靈和虛界產生的原因，傳聞中的那些事情大多都是真的，這個世界的確存在非常輝煌的史前文明。

在那個時代，史詩級隨處可見，傳說級也只能算作普通，就連神話級也不算多么稀罕。

但由于一場災難導致了當時的文明幾乎被毀于一旦，曾經的那些強者們也因為一些原因而變成了幻靈，再往后就形成了現在的虛界。

所以，幻靈們都曾經是人類，或者是其他在現世中真正存活過的生命，而不只是和現在一樣的能量體。

按照姬長夜的說法，人類變成幻靈實際上是一種詛咒，而并非是什么恩賜。

要想從這種詛咒中解脫出來，其實還是有方法的。

至于具體是方法，姬長夜卻并沒有說。

“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先替我做幾件事。”這是姬長夜的原話。

“仔細一想，我好像也沒有那么想知道。”

這是孟羽的回答。

“我覺得，當一個幻靈也挺好的，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并且也不會輕易死亡。”

“所以……我為什么要再變成人類？”

姬長夜聞言卻只是微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等一下，”在那個女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孟羽突然喊住了她，“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你是想問，為什么你們明明沒有從協會取走剩下的30張【劍狂】，我卻能知道你們一共擁有65張對嗎？”

“不錯。”

“很簡單，因為那些都是我賣給你們的，”姬長夜微微一笑道，“本來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幫一下那個丫頭，但現在看來你們也已經不需要了。”

“？”

沒等孟羽再次開口，姬長夜突然又丟了一疊加起來十數張的【劍狂】給他，“反正也不缺錢了，這些你都自己收著吧。”

“相信我，都賣掉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