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花了一萬多買了四個保險柜,宣傳上寫著無懼一千攝氏度的高溫,帶插卡通信功能,若有動靜可設(shè)置通知主人,也可以設(shè)置成直接報警。
這款保險柜外框架是鋼結(jié)構(gòu),還可以直接嵌進墻里面,與墻柱的鋼筋焊接起來……
下了單,又想著在客廳裝一個感煙噴淋頭,滅火器,防水帶……
“我怎么了!”
沈鑫心里亂的很。
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讓沈鑫嚇了一跳,一抬頭,看到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過去三個多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點半。
自己花了近四個小時,就買了幾個保險柜!
“誰啊!”
“我!”
一聽就是周纓的聲音。
沈鑫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看向桌子上文物,還有卷軸。
一個念頭沖上腦殼。
快點藏起來,快點藏起來。
他在第一時間將卷軸藏到床頭柜里。
萬一被偷了怎么辦?
他又將卷軸藏到書房的書架上。
萬一起火了怎么辦?
“放哪里?到底放哪里?”
他把卷軸放到客廳的石膏板線條上,遮不住啊!
“沈鑫!”
“沈鑫在嗎?”
“不在!”
慌忙之下,他差點踩空摔下凳子。
最后在弱電箱子里找到一個位子,用保鮮膜包起來,放了進去,但還是不放心……
沈鑫長呼一口氣,使勁的深呼吸。
他感覺自己的臉上滾燙的,用水潑了潑臉。
鏡子上刻著一行字。
“財富,你要駕馭它,不然,只能被它奴役!”
億萬富翁托馬斯,為金錢所累,每天,他感受不到任何財富帶給他的快樂。
他每天生活在焦慮當(dāng)中,害怕錢貶值,怕被人偷,擔(dān)心身邊的人害他,又恐懼任何他恐懼的。
哪怕喝一口水都是折磨。
“呼!”
這不就是財富嗎?潑天的財富。突如其來的潑天財富。
沈鑫不愿意成為行尸走肉。
“沈鑫,再不開門,我要報警了啊!”
“你到底怎么了?”
女人的聲音徘徊在爆發(fā)的邊緣,極高的分貝無疑顯示她內(nèi)心的緊張。
沈鑫握著門把手,慢慢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咯噔!
門開了。
周纓臉上的擔(dān)心他感受到了,很奇怪。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沈鑫搖搖頭道:“都說陽了,你還不信,口罩都不戴!”
“又不是沒陽過,有什么好怕的!”周纓無所謂的說道:“喝點熱水有好處!”
她拿起熱水壺就要燒熱水。
“不喝,我又不來大姨媽!”
“有針線嗎?”
“要針線干什么?”
“把你的嘴縫起來!”
沈鑫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
周纓看了看沈鑫,她沒有生氣。
沈鑫父母走的早,一個人上學(xué),到工作。
或許言語上也是保護自己的方式。
事實上沈鑫的毒舌,也就對那么幾個人。
聽到水壺發(fā)出的呲呲的聲音。
周纓來到客廳,道:“吃飯了嗎?”
“不餓!”
“那怎么行!我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的下屬!”
“廚房有米,幫我煮點粥吧!”
“不用那么麻煩!”
周纓拿起手機,就開始點外賣!
“你不會不知道,這外賣都是些科技與狠活吧!”
“有這說法?什么科技與狠活?”
沈鑫躺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道:“不想說話,自己百度!”
“……”
……
沈鑫的神經(jīng)一直處在高度的緊張與興奮,這一閉上眼睛,一下子心思就放空了,加上昨天也沒睡好,眼皮子沉重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dāng)他睜開眼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客廳里開著淡淡氛圍燈。
“身上什么時候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空調(diào)被,頭上還貼了一張寶寶貼!”
不對,嘴巴子上也貼了兩張!
周纓!
“你醒啦!粥煮好了!”
“領(lǐng)導(dǎo),別對我這么好,我就是個二皮臉子,沒感覺的!”
“滾蛋!”
沈鑫到廚房,打開電飯鍋,好家伙,滿滿的一鍋“飯”。
他含淚裝起兩碗。
“你也沒吃飯吧,一起吧!”
“也行!”
這粥吃的有點費勁,花了兩包涪陵榨菜才干下去。
“沈鑫,桌子上的東西,是你從美國帶回來了吧!”
李曄一愣,他只是用一塊布蓋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就發(fā)現(xiàn)了。
沈鑫點點頭,沒說話,他不知道怎么解釋,所有的解釋,全靠周纓自己腦補。
“米芾、黃庭堅的字畫,乖乖,仿的真逼真!”
“你對字畫有研究?”
“沒怎么研究,知道一些!”
“那你怎么知道是贗品?”
貨真價實的好不好,還是新鮮出爐了,咦,不對。
周纓像看傻子一般,看向沈鑫,以為沈鑫像看傻子一樣看她一樣。
“一千年啊,將近一千年,有這么新嗎?”
“……”
“還有啊,這一千年,你說會換過多少個收藏家,這字畫上面一個收藏的印都沒有,你說可能嗎?”
“可能嗎?肯定不可能啊!”
沈鑫傻眼了,這特么就是真的,真的成了假的。
周纓笑道:“我估計啊,做這個字畫的是個高手,但這字畫就是個半成品。”
“半成品?”
“肯定是半成品,這么逼真的字畫,下面肯定還要做舊,做舊之后,才會拿出來騙人!”
“沈鑫,你大伯是做這行的嗎?”
“哪一行!”
“古董啊!”
“應(yīng)該不是吧!”
周纓道:“這畫一看就是假的,但這白瓷茶壺還真不出來,底下還有落款,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這幾支筆不錯,小黃花梨木的,還有這紫檀的筆筒,沈鑫,你發(fā)財了!”
沈鑫麻木了,三百兩買的米芾的《行軍帖》,一分錢不值,幾兩銀子買的筆筒,被周大姐估值十萬塊。
還不是以古物的價值來說的,是按照小紫檀這種木料的價格來算的。
“這個田黃鎮(zhèn)紙,如果是真的,可以買一套你這樣的房子!”
“一百五十萬?”
周纓輕笑一聲道:“你這房子能賣一百五十萬?”
沈鑫面不改色的說道:“半年前掛牌的就這么多!”
房子暴跌,身家縮水了很大啊。
“一百萬應(yīng)該是值的!”
好得有一百萬。
“對了,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周纓拿起手提包,打開門出去之后,轉(zhuǎn)身對沈鑫道:“你猜!”
砰!
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