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我們都只不過是蕓蕓眾生中最普通渺小的存在,雖然沒能成為多幸福美好的存在,但是也沒理由抱怨生活不公,畢竟能健健康康的活著或許就是生命最大的恩賜。
在父母的爭吵聲中逃出家門,夏江一路跑到江邊,噙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
為什么呢?為什么在父母口中所有的不幸都來源于我?
難道我的存在就是錯誤嗎?那為什么還要生養(yǎng)我?
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哭。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緩緩落在江邊,大哭過后思緒放空的夏江被一只小狗拉回現(xiàn)實世界。
小金毛叼著一個便利袋,里面裝著兩罐橙子汽水,搖著尾巴將袋子放到夏江面前,蹭蹭腿,又在腳邊跳來跳去。
夏江被小金毛逗得淺笑起來,摸了摸它的頭說“謝謝你安慰我。”小金毛似乎聽懂了夏江的話,用鼻子把便利袋推近夏江的腳邊,在一旁蹦跳得更加雀躍。
夏江帶著笑意說到:“要把汽水給我嘛?你的主人呢?不會怪你嘛?”
“它的主人可沒有那么兇哦。”從背后傳來爽朗的少年音,夏江順著聲音抬頭看,是沈文溪。連忙別過腦袋,慌亂的用手擦拭臉上還未干的眼淚。
沈文溪走到夏江坐著的長椅邊,遞出一張紙巾。夏江一邊接過紙巾一邊嘴硬道:“我可沒哭哦,是…是小狗,小狗的口水蹭到了。”沈文溪撇嘴笑了沒說話,在夏江身邊坐下,打開罐裝橙子汽水遞給夏江。
夏江試探地抬頭看了看沈文溪,他沒有盯著自己,而是淺笑的望著橘紅的夕陽在江水里流淌。于是夏江接過汽水,小口喝了起來。等到情緒完全平靜下來,才小聲的對著沈文溪說了一句謝謝。
沈文溪沒有回答,轉(zhuǎn)頭看了夏江一會,神情中似乎有些擔(dān)憂。沒一會又恢復(fù)到淡然淺笑的樣子看著前方,問到:“你喜歡看夕陽嘛?”
“啊……?”顯然夏江沒想到沈文溪會問這個問題,愣愣反應(yīng)過來后,輕輕嗯了一聲。
夕陽漸漸褪去,天空從熱烈的橘紅色暗成淡淡的藍。他們一起坐了許久,不曾交談,就像顧城的詩中寫的: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fēng)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天色完全暗下來后,半推半就下沈文溪送夏江回家,青春期的我們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夏江和小金毛沿路跑鬧得很開心呢,沈文溪時不時也被小金毛的牽引繩拽入這場賽跑中,在奔跑中,在晚風(fēng)間,似乎有什么情愫在暗暗滋生。
到了家門口,放下防備的夏江才面對面看著沈文溪的眼睛,認(rèn)真的對他道了謝。
“謝謝你,你的汽水,糖果,還有小狗。”說到小狗還笑盈盈的彎下腰摸了摸小狗的頭,果然,世界破破爛爛小狗縫縫補補。
沈文溪笑了,不是看風(fēng)景是舒心的微笑,也不禮貌客氣的回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為什么呢?或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幫助了別人而單純的開心,可能是因為這個別人剛好是他欣賞的人。
總之,對于少年來說,這是一場驚喜而美妙的夕陽,對于少女來說,這是生活被點亮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