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杭還是主要負責人，有那么一刻，我覺得程昱是故意的。
但是又沒有證據，他不動聲色，唇角卻微微往上勾了一下，“怎么了？宋工是覺得自己無法勝任嗎？”
“這個項目談成了，獎金可是翻倍呢。”
獎金翻倍！我是為了那兩斗米而折腰的人嗎？！
我怒起，將手里的文件牢牢抓進懷里，無比嚴肅的回答，“去，保證完成任務。”
不好意思，我是。
男人哪有錢重要，更可況，做錯事的人也不是我，沒必要躲著他。
4
簡單收拾了一下，第二天我就又坐上了去江蘇的飛機，很快就在包廂跟李杭和他們老總碰頭了。
李杭這次還帶上了白荷。
他看到我，眉眼浮起一抹輕蔑，冷笑的說了一句，“看來，你是知道自己錯了。”
？
這狗男人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是為了他才來的吧？
程昱這時卻突然湊近我，嘴唇附在我耳邊，“待會你負責搞定他們，我負責搞定他們老總。”
我點了點頭，他又交代了幾句，才跟老總一起進了里間。
在一抬眼，李杭的臉色竟然十分不好，盯著我的眼神仿佛要將我撕碎。
他兩步走過來，捏住我的手腕，冷聲道，“宋渺渺，我還以為你是知道錯了，沒想到居然這么賤，當著我的面勾引其他男人。”
“當初知道程昱在你們公司做你領導，我就勸你辭職了。”
“你不旦不辭，還跟我吵架，是不是那時候你就想著勾搭他了？！”
白荷跟在他的身后，不著痕跡的拉住他的手，語帶嬌軟，“杭哥哥，姐姐應該不是故意的吧？不過程總在北京發展的好，聽說前段時間還爆出是程氏獨生子，想來姐姐應該也是一時被金錢迷惑了雙眼。”
說這話的時候，我清晰的看到白荷眼底的嘲諷和嫉妒。
李杭冷哼出聲，“她想傍富二代，也要看自己配不配？”
說罷他又自顧自的說，“這么多年，程昱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誰知道人正常不正常？性取向都有問題，宋渺渺，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結果你還不是跟那些拜金女一樣。”
“看到男人就……”
他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我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工作？工資？獎金？
統統不重要，今天姐就要撕爛這男人的狗嘴。
在一起這么多年，我們很少吵架，獨獨幾次也都是我服軟，因為我覺得沒有按照他的要求陪他在江蘇發展，心里有愧，難聽話他也說過幾次。
但大多數是對我冷暴力，所以直到今天，我才徹底看清李杭的真面目。
無法想象，我談了這么多年的男朋友居然是這樣沒品的人。
先不說我和程昱根本沒什么，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就出口罵這么難聽。
李杭似乎沒想到我會扇他，錯愕的看著我，許久才反應過來，怒道，“宋渺渺，你瘋了！你竟然敢打我？”
我垂著眼，自嘲的笑了，“李杭，我突然有些不明白，當初我是怎么看上你的了。”
記憶深埋在深處，這一刻又被我重新翻了出來。
大二那年，我長的漂亮，學習又好，確實有不少人喜歡，但很少有人敢追我。
因為我的名聲不太好，原因是室友要我給她抄筆記，而她自己卻優哉游哉的躺床上玩手機，我拒絕后，室友罵我小氣，我沒好氣懟回去，到最后我們互罵了很久，室友推搡了我一下，我不客氣的打了她一巴掌。
自此之后，我一戰成名，變成了長的有點漂亮的男人婆。
這個惡心的外號伴隨了我三年。
就在那之后，追求我的男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唯獨李杭是個例外。
他從來不會跟著別的男生一樣叫我男人婆，而是溫柔的摸著我的頭說，“渺渺才不是男人婆，渺渺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仙女。”
又土又好笑，但當時的我卻感動的一塌糊涂。
李杭會每天給我帶早餐，會跟我一起去圖書館，會警告那些在我面前說我壞話的人，那時候的他滿心滿眼都是我，會為了我主動跟其他女生保持距離，每天二十幾條的報備消息，每一件小事都會跟我仔仔細細的分享。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一直到畢業后，好像一切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我想留在BJ工作，也就是這家公司是我物色了好久也很心儀的公司，可是李杭卻找了江蘇的工作，聽說是他舅舅給他安排的崗位，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是也夠基本花銷。
我覺得人不能圖安逸得過且過，李杭卻不以為意。
為了這事我們大吵一架。
第二天，李杭就不辭而別坐上了去江蘇的飛機，開啟了長達三年的異地戀。
想到以前的心酸史，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李杭見我哭了，愣在了原地，怒氣也隨之消散，擰著眉不悅道，“是你打我，怎么自己還哭了？”
難得的是，我貌似在他眼里看出了一絲心疼。
我心里恍惚了一瞬，抬手抹了抹眼淚，“是你先嘴賤，別怪人打你。”
白荷貌似覺得氣氛好像緩和下來了，立馬又說，“可是杭哥哥也是看你跟別的男人親密，所以才這么生氣的，但是你動手就是你不對了，渺渺姐，杭哥哥的臉都被你抽腫了，待會還怎么見人啊？”
說罷，她心疼的摸了摸李杭的臉頰。
李杭似乎也被激起了剛才還沒發泄的怒氣，不悅的盯著我。
我又抬手扇了白荷一巴掌，
“啊！杭哥哥，渺渺姐瘋了！救我！”
我翻了個白眼，在她鬼哭狼嚎中，我平靜的說，“我說了，嘴賤的人，別怪人打你。”
李杭似乎再也忍不住，沖過來像是要把我撕了一樣。
真好笑，我打他的時候沒見他這么激動，我打白荷他仿佛像是要跟我拼命一樣。
我已經攥緊拳頭，想好待會怎么扯他頭發對打了。
沒想到，我視線卻引入了一絲陰影，身前是程昱高大的背影。
他擒住李杭的手，不緊不慢的說，“李工這是怎么了？這么激動？”
李杭似乎力氣不及他，甩了兩下沒甩開程昱的手，十分憋屈的說，“宋渺渺打人！”
程昱似乎毫不驚訝，“她脾氣就這樣，我替她跟你們道個歉？”
李杭漲紅了臉，“你是她什么人？宋渺渺是我女朋友，還輪不到你來管！”
程昱轉身看了我一眼，我立馬說，“我跟你都分手了，誰是你女朋友，白荷才是你女朋友吧？”
李杭更氣了，指著我正要罵人，可是白荷卻紅著臉看向程昱，捂著被我打疼的臉小聲說，“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看到她臉上的粉被我打掉了，估計是去補妝了。
我不安的揪著衣角，卻聽程昱道，“聽見了？你們都已經分手了，我作為她的上司當然得保證員工的安全了。”
被程昱護著，李杭最終也沒辦法對我做些什么。
只是臉色陰沉的看著我說，“宋渺渺，你不要后悔。”
我聽了，內心毫無波瀾，也許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為了李杭掉眼淚了。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和有恃無恐中，我的愛意已經隨之變的越來越淡，白荷不過是壓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著他為了護著白荷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熱臉貼冷屁股長達五年之久。
李杭不愛我了，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五年時間他變得面目全非。
5
毫不意外，這場合作毀了，回去的路上我態度十分良好的認錯，“程總，辭退我扣錢我都認。”
程昱笑了一下，眼底是我沒見過的神采，“沒事，我早猜到會這樣，這場合作壓根都不重要，也就虧了點小錢。”
這個項目可是能賺好幾百萬呢，他居然說是小錢。
我紅著臉為自己的沖動感到后悔，“那、那怎么行，這是我闖的禍。”
“你要是實在感到抱歉，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了。”
“什么條件？”
“以后在說吧。”
我有些猶豫，難不成他讓我去吃屎我也要去嗎？
他似乎看出來了，敲了敲我的腦袋，“在你能接受的前提下，我不會勉強你。”
有他這句話，我是一萬個放心，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
回去后，我為了彌補，盡職盡責的工作，跟著程昱出差也越來越頻繁，作為公司的銷冠，接下來半年我屢創奇跡，突破記錄，為公司談了好幾個大項目。
光是我的提成就已經高達五百萬。
期間，李杭倒是老發消息打電話騷擾我，一開始態度還比較差勁，發覺我是玩真的后，他又軟和了下來，好聲好氣的求復合，我索性把他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我只想搞錢。
跟李杭和白荷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同學聚會上，老班長在同學群里說，“多年未見，回BJ了，在BJ的同學們，有空聚聚嗎？”
老班長還特意邀請了當年的男神程昱，聽說是想看看有沒有能合作的地方。
老班長畢業后去了海外工作，現在的公司也是出了名，能達成合作關系當然再好不過，兩方能大賺一筆。
程昱找到我，讓我也一起去。
我點了點頭，程昱讓我兌現當初的承諾，“假扮我女朋友去。”
“為啥？”
“老班長說我30了還是光棍一個，想把他家表妹介紹給我。”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無奈答應了下來。
那天，我穿著一身紅色鏤空長裙，好好打扮了一番，好身材一覽無余，卻也大方得體。
既然是裝程昱的女朋友，當然不能給他丟臉了。
程昱來接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隨后才莫名說了一句，“還好我帶了一件披肩。”
我挽著程昱的手進了晚宴廳，老同學們基本都到齊了。
連遠在江蘇的李杭和白荷也在其中，李杭看到我的時候，臉色頓時鐵青，“你們在一起了？”
“我說上次程昱怎么那么護著你！”
“我看你們早就私底下勾搭在一起了，還把錯都推給我。”
“宋渺渺，你不要臉！給我帶綠帽子。”
怒火直沖天靈蓋，我沒好氣的說，“李杭，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程昱也是冷笑開口，將我護在身后，“我說是誰這么沒禮貌，原來是你，渺渺半年前就跟你分手了，我承認自己喜歡她，但是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不像某些人，吃著碗里瞧著鍋里，來者不拒，是個女人都能往身上貼一貼。”
牛批。
不得不說，程昱某種程度上還是挺毒舌的。
李杭臉色憋的通紅，眉頭皺著能夾死一只蒼蠅，“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跟白荷是清白的，是宋渺渺跟我鬧分手，后來才在一起的。”
原來他們已經是情侶了。
程昱不客氣的諷刺，“要是真清白的，現在還能在一起？”
李杭被噎的說不出話了，白荷紅著臉似乎覺得有些丟臉，扯著李杭坐下來，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
我自始至終都在沒多說一句話，程昱都替我擋了回去。
6
坐下后，老同學們吃吃喝喝的打著圓場，這才又正常了起來，只是李杭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讓我很是不舒服。
程昱也被老班長纏著談合作，我就只能借口去洗手間。
沒想到李杭卻剛好站在洗手間外抽煙，我擰著眉頭視若無睹的路過他，李杭掐掉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渺渺，你還在跟我賭氣？”
“我還愛你，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半年就放下了？”
我抬眼，看他雙眼有些猩紅，我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你跟白荷都在一起了，說這樣的話有意思嗎？”
我有那么一刻懷疑，李杭的腦子秀逗了。
李杭卻眉梢掛上了一抹欣喜，“果然你還是再跟我賭氣，在意白荷，今天我只是假扮她男朋友而已，我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渺渺，我們復合好不好？這半年，我想通了，我不該為了當初工作的事情跟你賭氣。”
“你今天好美，不像以前一樣只會穿職業裝。”
我翻了個白眼，“李杭，你是有病嗎？”
“我們早就已經結束了，別再來打擾我。”
我掙了掙手腕，但是他卻死死的抓住我不松開，眼底耐心褪去，“你到底怎么了？渺渺，以前你明明很愛我的，我好聲好氣來求復合，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一聽這話，我就覺得惡心，以前我真心付出的一幕幕在眼前飄過，讓我覺得愛他那幾年到頭來只剩下笑話。
“好好說話？行啊，我跟你好好說話，你知道保持距離四個字怎么寫嗎？你知道白荷親你的時候我是什么感受嗎？因為當初工作，你怨我恨我，肆無忌憚的將情緒發泄在我身上，糟踐我的真心和尊嚴，來回踐踏。可是我現在發現，我根本就沒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我沒有為了你放棄我的前途，是最正確的選擇。”
現在有些出息的同學個個都是年入百萬，而李杭卻還是在二十萬當中停滯不前。
事已至此，李杭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他所以肆意妄為。
我現在不愛他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現如今趁著這個機會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心底最后一口怨氣也沒了。
李杭瞬間紅了眼，低著頭神色懊悔，“渺渺，是我錯了，我改行嗎？你別離開我。”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你不喜歡白荷，以后我就不跟她聯系了好不好？”
我厭煩的看向他，“話說的夠清楚了，別再糾纏我了，沒人有義務圍著你轉，在你推開我安慰白荷的時候，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李杭頓時臉色蒼白一片，但仍然不肯低頭，只是強硬的拉著我想要抱我，“宋渺渺，我不許你說這些話，我說復合就復合。”
“讓我好好補償你。”
7
我剛要抬手扇他，不遠處竟然響起了白荷的聲音，“昱哥哥……我、我喜歡你。”
我和李杭愣在原地，余光瞥到角落的白荷，她似乎沒發現我們。
只是伸手想要去拉對面的程昱，隨后程昱冷漠的閃身躲開，“白荷同學還真是臉皮厚，這么喜歡當人小三，你是職業選手吧？看不到我是有主的人了。”
說完，他復又抬頭，剛好看到我，和一臉遭受晴天霹靂的李杭。
“渺渺，過來。”
趁著李杭走神之際，我甩開他的手，朝著程昱走過去。
程昱語氣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上個洗手間這么久，擔心的來找你了。”
白荷看到李杭頓時臉色慘白，但還是咬著牙不管李杭，看著程昱哭著說，“我跟你公司員工打聽了，渺渺姐根本就是假扮你的女朋友，我和李杭也根本沒在一起，也是假扮的。”
“大家都是單身，憑什么這么說我。”
程昱連眼神都沒賞給她，“哦，管我什么事？”
白荷頓時臉更白了，跌坐在地上嚶嚶哭泣，李杭似乎反應了過來，“白荷，你什么意思？！”
“昨天還在我床上跟我說愛我，現在你也想著去傍這些有錢人了？”
被揭穿的白荷連忙否認，“你撒謊，才沒有！”
李杭似乎是被氣狠了，上去就扇了白荷一巴掌。
白荷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杭，“你竟然打我？你算什么男人！”
李杭恍若未聞，只是上去又打了他兩耳光，“打的就是你這個拜金女，所有女人都一樣，嫌貧愛富！”
白荷哭的更兇了。
聽到動靜的老同學來勸架，李航都沒停手。
我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這兩個人嘴里真是一句真話都沒有。
程昱捏了捏我的手心，“他來糾纏你了？”
我點了點頭，最終程昱什么也沒說，只是將披肩蓋在我肩膀上，送我回家。
老班長則是老好人的在現場收拾殘局。
“要不，搬個家吧，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護著你。”
就像白荷一樣，沒人護著，李杭說打就打。
我也有些心有余悸，連忙點頭，“好。”
程昱嘆了一口氣，“當初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年輕，沒談過，你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人渣。”
程昱咳了一聲，“沒有，我到現在連個初戀都沒有。”
我不客氣的說風涼話，“好慘哦~哈哈哈哈……”
8
氣氛隨著我們的聊天緩和了下來，他送我回到家后囑咐我要鎖好門，有什么事記得打電話給他。
我應了一聲，目送他離開，這才鎖門躺在沙發上休息。
只是還沒過十分鐘，門口又傳來一陣敲門聲，“誰？”
不會是程昱去而復返？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渺渺，是我。”
是李杭。
我心一下沉了下來，“你不是跟白荷在一起么，來這里干什么？”
我走過去打開貓眼看了看，還真是李杭。
他臉上有幾道抓痕，應該是白荷抓的，看起來剛離開戰場沒多久。
他的眼睛猩紅，透著陰郁和憤怒，“我、也沒想到白荷是那種女人，渺渺，是我之前辜負了你，你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談一談行不行？”
我開口拒絕，“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你成熟點，我們分開已經半年了。”
李杭卻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來，看起來可憐極了，“我錯了，真的錯了，渺渺，我們在談談好不好，最后一次，不然以后我還會繼續糾纏你。”
我擰了一下眉頭，但卻沒動作，只是說，“有什么就在門口說吧。”
說清楚，以后就徹底斷了。
我也不太明白，李杭明明半年沒來找我，今天居然又發瘋來找我復合。
李杭卻不樂意了起來，他的聲音似乎都變了，“渺渺，你就這么狠心？既然如此，你也別怪我，你和白荷都不要我了，你讓我怎么咽的下這口氣？”
我還沒說話呢，下一秒，我就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一驚，這才想起來，公寓備用鑰匙還在他手里！
一股不安涌上心頭，我朝著門外喊，“李杭，你想干什么？！”
一邊說，我一邊給程昱打電話，這時候他應該還沒走遠，只是很快李杭就闖了進來，我才剛撥出去，他就伸手搶過我的手機，將電話掛斷，并且直接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亮著的屏幕頓時被摔的四分五裂，直接死機。
瘋子！
李杭扯著我，把我推到沙發邊，隨后居高臨下的壓了過來，我整個人被他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我心里頓時警鈴大作，渾身都起了雞毛疙瘩。
我用力推他，可是怎么也推不動，“李杭，你瘋了嗎？”
李杭晦澀又受傷的看著我，“我沒瘋，渺渺，分開這段時間我真的很想你，我知道是我錯了，我沒有照顧到你的感受，但是你不應該去找程昱的，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難受。”
說著他低頭就要親我，我嫌惡的撇開頭，“李杭，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李杭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情緒一瞬間激動了起來，“你閉嘴，我不許你這么說話，你死也死在我身邊，你以前那么愛我，你怎么會突然不愛我了？”
他說完，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朝著房間走，我掙扎著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咬著他的胳膊都咬出了血，李杭似乎感覺不到痛一樣，反而笑了起來，“你咬吧，多咬幾口解解恨，這樣你是不是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我被他暴力摔在床上，我立馬爬起來，手能夠到的東西都拿起來朝著李杭的方向扔了過去。
可他都不為所動，屋子里一片狼藉，心底的恐懼占據了我全身每一處毛孔。
但是我不能慫，就算跟他互打，我也絕不會讓他占我一分便宜，就當我攥緊拳頭要撲過去的時候，程昱傳來一陣巨響。
緊接著，李杭就在我面前被人踹翻了。
我看著程昱，雙手一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沖進他懷里，“我害怕。”
是真的怕，見到程昱的那一刻，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糊了他胸口的白襯衫，他抬手緊緊抱著我，輕聲哄道，“別怕，我來了。”
身后是李杭無力的聲音，“渺渺……原來你也有這么小女人的一面。”
“為什么……為什么你從來不對我撒嬌呢？”
我頓時無語了起來，他大概是忘了吧，大學那兩年其實我有跟他撒嬌過的，只是那時候白荷比我更會撒嬌，李杭那時候還說我跟白荷比起來，就是東施效顰。
那之后，我就再也沒對李杭撒過嬌了。
程昱氣的想打他，但是我攔住了。
“大概是你不夠強大吧。”
程昱出現的那一刻，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什么叫做安全感，可是跟李杭在一起的時候卻從來沒有過，我甚至從未將李杭當成自己的依靠。
9
最終，程昱報警了，李杭因為私闖民宅和損害他人財物，被拘留十五天。
還賠了我精神和財務損失，總計六萬。
李杭接受警察的教育，看向我時，眼底十分受傷，但是卻少了剛才的執著。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想通的，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李杭低聲開口，目光卻再也不敢看我，“渺渺，對不起。”
我微微頷首，拉著程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生活回歸了正常，唯一不同的是，程昱開始作妖了。
并且越來越過分了，一開始，我和他還是上下級關系，后來慢慢的就變成了半夜擼串的好姐妹，再后來……
我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渾身透著禁欲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我人麻了。
程昱那雙琥珀眼十分好看且勾人，笑起來像個妖孽一樣。
勾引我？
夕陽掃進辦公室，在他灼熱的氣息噴灑下來的時候，程昱的吻落了下來。
雖然我的心已經死了，但是嘴還會親男人，可怕的很啊。
可是當他加深這個吻的時候，我的心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就像枯寂逢春一般。
他又吻了吻我的脖子，我悶哼一聲，扯住他的衣領，看他凌亂的樣子，不禁臉紅，“你可是我們學校公認的男神啊，居然多年后被我糟蹋了。”
程昱埋首在我脖頸處，氣息微喘，“其實，大二的時候，你就可以糟蹋了。”
“可惜，那時候，你跟李杭在一起了。”
我有些驚訝，“啥？”
他啄了一下我的唇角，滿目認真，“我說，我大二就喜歡你了，宋渺渺。”
我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時候我跟你雖然是同學，但是總共就沒說幾句話，連接觸都沒有。”
程昱陷入回憶有些不高興，眉眼都有些委屈，“當時我給你寫了一封情書，我朋友剛送到你手上，你就跟李杭在一起了，李杭看到表白信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我依稀記起來，確實有人送過我情書。
當時，我還感慨，在這個互聯網時代，居然還有人寫情書，雖然覺得特別，但當時我滿心滿眼都是李杭，所以就任由他扔了，看都沒看一眼。
原來那封情書是程昱寫的。
我點了點他的鼻子，“原來你暗戀我這么久了。”
程昱抱著我，“可不是，你竟然還以為我喜歡男人！”
我頓時賠笑的摸了摸他的頭，“哎呀，謠言不可信不可信。”
“我知道你進了我家子公司，所以才從總部調過來，去江蘇的那次出差其實也是我刻意安排的，我不想你回頭，不想你在受傷害了。”
難怪。
我說程昱怎么突然就在我擼串的時候出現在江蘇，原來是察覺到我分手蓄謀已久了。
我沒生氣，反而還吻了吻他的唇。
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我又摸了摸他結實的腹肌，程昱目光一沉，“這就辭退你，回家等我。”
是了，公司不允許戀愛。
我笑道，“就不怕我去你對家公司當銷冠？”
“不怕，我只希望你越來越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遠支持你。”